第35章 过年（六）
二人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大包小包的年货，从自行车上卸下来，搬进李劲松的小院。一进院子，四处瞧了瞧，并未见到傻柱的身影。何雨水不禁嘟囔道：“哥也不知道干啥去了，这都快中午了还没回来，估计是不会回来吃午饭咯。”李劲松点点头，深表认同，想着傻柱此刻或许正陪着对象小静四处闲逛呢。
既然傻柱不回来，两人一时间也没了做饭的兴致，对视一眼后，几乎同时说道：“要不，咱去外面吃？”说罢，两人都笑了起来。正巧这时，李劲松想起李怀德前些日子给自己的两张老莫的餐券。那老莫，也就是莫斯科餐厅，在京城可是相当有名，里头的西餐更是一绝。李劲松转头看向何雨水，见她正好奇地翻看着那些刚买回来的年货，便开口问道：“雨水，你吃过西餐不？”何雨水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摇了摇头说：“西餐？啥是西餐呀？没吃过呢。”李劲松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笑着说道：“那咱今儿个就去尝尝鲜，我这儿有两张老莫的餐券，咱去那儿吃午饭！”何雨水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兴奋地跳了起来，连声说道：“好呀好呀，大松哥，快带我去！我还从来没去过老莫呢！”
就这样，李劲松和何雨水锁好院门，骑上自行车，向着那充满神秘与诱惑的莫斯科餐厅而去，一路上，何雨水叽叽喳喳，不停地询问着关于西餐的各种问题，李劲松则耐心地一一解答，两人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这场独特的用餐体验。
二人骑着自行车，一路欢声笑语，不多时便来到了老莫。何雨水刚一下车，目光就被眼前那豪华的俄式装修紧紧吸引住了。只见那建筑外观充满异域风情，高大的拱门、精致的雕花，无一不让人感受到别样的格调。走进餐厅，更是仿若踏入了另一个世界，金碧辉煌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具有浓郁俄罗斯风格的油画，桌椅摆放得整齐有序，桌布洁白如雪。何雨水简直看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差点就忍不住惊呼出声。她在这胡同里长大，平日里见惯了老旧的四合院，哪里见过如此豪华的装修，这种扑面而来的奢华感，晃得她眼睛都有些花了。
李劲松看着何雨水这副新奇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轻轻拉着她的胳膊，在餐厅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随后，他抬手喊来服务人员，熟练地报出菜品：“来一份罐焖牛肉，俄式烤肉串，莫斯科沙拉，还有奶油烤杂拌，再要一份莫斯科红菜汤和一大份面包。”服务人员微笑着点头，将菜单记录下来后便转身离开。
不多时，菜品便陆续上桌了。罐焖牛肉一揭开盖子，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牛肉炖煮得软烂入味，入口即化；俄式烤肉串色泽诱人，外焦里嫩，咬上一口，滋滋冒油；莫斯科沙拉色彩缤纷，清爽可口；奶油烤杂拌散发着奶香，口感丰富。还有那莫斯科红菜汤，红亮的汤汁酸甜开胃，搭配着松软的面包，别有一番风味。
何雨水这是头一回吃西餐，面对这些造型独特、味道迥异于中餐的美食，她瞬间就被征服了。只见她一手拿着刀，一手握着叉，虽然动作略显生疏，但丝毫不影响她大快朵颐。每尝一口，她的眼睛就亮一分，嘴里不停地发出赞叹声。那罐焖牛肉，她吃得连汤汁都差点舔干净；烤肉串更是一串接着一串，吃得满嘴流油。李劲松看着何雨水这副陶醉的模样，虽然自己觉得这西餐味道实在是很一般，比不上中餐的丰富多样，但看到何雨水吃得如此开心，他的心里也满是欣慰，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在回去的路上，何雨水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囔着：“哎呀，今天那西餐的味道，真的是太特别了，我感觉嘴里到现在都还留着那股子香味呢。”李劲松蹬着自行车，听着她的话，不禁打趣道：“至于吗？不就是一顿做的不怎么样的西餐嘛。你想想，你哥可是咱们大院里响当当的大厨，你这么沉迷西餐，要是让他知道了，得多没面子啊。”
何雨水一听，可不乐意了，连忙反驳道：“大松哥，你可别这么说。这种味道我以前从来没尝过，真的很让人回味嘛。那独特的口感，还有那些从来没见过的搭配，跟咱平常吃的饭完全不一样呢。”
李劲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说道：“哼，要我说啊，真正能称得上西餐的，那得是法餐。就今天吃的这俄餐，跟法餐比起来，可差得远了去了。就他们那水平，我随便做的都比这个强。”
其实在这方面，李劲松还真不是在吹牛。自从有了系统给予的神级厨艺，他在烹饪上的造诣那可是突飞猛进，别说是中餐，就算是西餐，他的水平拿出来，在整个京城，乃至全国，那都堪称天花板级别的。
何雨水听李劲松这么说，只是嘻嘻一笑，说道：“好好好，我的大松哥最厉害了，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语气里，明显带着一丝不太相信的意味。
李劲松看到何雨水这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心里想着：“行，等着吧，等有机会了，一定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知道哥的本事。”
二人一路说着，很快就回到了家里。刚进院子，就看到傻柱正和白静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走进来。傻柱看到李劲松和何雨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你们俩可算回来了，我正准备跟你们说呢，我打算让小静跟着咱们一起去师父家过年。”
李劲松和何雨水对视一眼，都笑着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四人便一起走进傻柱家的客厅，坐在沙发上喝起茶来，一边喝一边商量着去师父家过年的事儿。
不多时，几人便拎起李劲松先前准备好的年货，浩浩荡荡地朝着马保国家走去。到了马保国家门口，傻柱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马保国看到傻柱几人拎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佯装生气地说道：“来就来，还拿那么多东西干啥？你师父我家里还缺这点东西吗？你们这不是见外嘛。”
李劲松笑着走上前，说道：“马师傅，我们拿的可都是好东西，山里的野味，您家里还真没有，哈哈哈。”马保国一听，笑骂了一句“臭小子”，眼里却满是笑意，随后便把几人让进了家里。
进了屋，大家都没闲着，一起动手准备包饺子。李劲松这次光猪肉就带了十多斤，看着那堆新鲜的猪肉，他提议道：“咱今儿个就吃猪肉大葱馅的饺子。要不是纯猪肉的饺子吃起来太腻，我连大葱都不想放。大过年的，就得吃纯肉馅的才过瘾。”大家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在大家共同动手的情况下，包饺子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大家分工明确，有人擀面皮，有人包馅，配合得十分默契。不到一个小时，就把饺子包好了。北方的冬天格外寒冷，把包好的饺子盖上纱罩，放在外面也坏不了。几人包得兴起，一口气包了足足六大盖帘儿，数了数，总共三百多个饺子，连明天晚上的份都给带出来了。看着那一堆包好的饺子，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浓浓的年味儿。
包完饺子，厨房里的热闹劲儿并未减退。傻柱撸起袖子，熟练地系上围裙，宛如一位即将征战沙场的将军，准备在炉灶前大显身手。只见他动作利落，点火、热锅、倒油，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随着锅中油温渐升，他迅速将切好的配菜与精心挑选的食材投入锅中，一时间，锅里发出“嗞啦嗞啦”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一曲欢快的烹饪乐章。傻柱手持锅铲，在锅中不停地翻炒着，食材在他的掌控下上下翻飞，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不一会儿，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摆满了餐桌。
与此同时，马保国也小心翼翼地从里屋抱出一个落满灰尘的坛子。他轻轻拂去坛口的尘土，眼中满是珍视与怀念。打开坛盖的瞬间，一股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那香味浓郁而独特，仿佛带着岁月沉淀的韵味。马保国笑着说道：“今儿个高兴，把我珍藏好多年的老酒拿出来，咱都尝尝。”说着，他拿出几个干净的杯子，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傻柱眼巴巴地盯着那杯酒，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还没等其他人说话，他就忍不住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酒入口醇厚绵柔，如同琼浆玉液一般顺着喉咙缓缓流下，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酒的回味悠长，那浓郁的香味在鼻腔里久久不散，仿佛是一场味蕾与嗅觉的奇妙盛宴。傻柱只觉得浑身舒畅，忍不住赞叹道：“这酒，真是绝了！”
喝完这一杯，傻柱意犹未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酒坛，伸手就想再倒一杯。马保国见状，眼睛一瞪，佯装生气地说道：“柱子，你给我慢点喝！我就剩下这一坛了，都让你给喝没了，你可没处找去。这酒啊，可是我留着逢年过节才拿出来尝尝的。”
傻柱被马保国这么一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讪讪地说道：“还不是都怪您这酒太香了，我一闻到这味儿，就实在是没忍住啊。”
众人听了傻柱的话，再看看马保国那假装生气的模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温馨而又欢乐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这笑声，仿佛将冬日的寒冷都驱散了，让这个家充满了浓浓的年味儿和家的温暖。
酒桌上，傻柱望着那坛老酒，眼神里满是渴望。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马保国终究还是没能扛住，又给傻柱倒了两杯酒。傻柱接过酒杯，脸上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可这两杯酒下肚后，马保国说什么也不再给了，他一脸严肃地说道：“柱子，说好了就这些，明天也不能再喝这个酒了。”说完，他当即便找来一块厚实的蜡，仔仔细细地将坛口封得严严实实，仿佛在守护着什么稀世珍宝，嘴里还念叨着：“明年再喝。”
此时，何雨水和白静相视一笑，起身说道：“咱们去煮饺子吧。”两人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便传来了阵阵欢声笑语，伴随着“咕噜咕噜”煮饺子的声音，仿佛演奏着一曲温馨的生活乐章。很快，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了，大伙围坐在桌旁，其乐融融地享用着美食。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一种家的温暖与团聚的喜悦。吃完饺子后，几人默契地分工，迅速将餐桌收拾干净，然后告辞离开了马保国家，临走前还说好了明天早上过来一起做饭。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床上，傻柱早早地便起了床。他简单洗漱后，穿上厚厚的棉衣，出门去接白静。与此同时，李劲松和何雨水也不紧不慢地从家里出发，两人骑着自行车，沿着熟悉的街道缓缓前行。冬日的街道上，行人并不多，偶尔有几缕寒风吹过，却丝毫没有影响两人悠闲的心情。
傻柱和白静来到马保国家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厨房里，切菜声、炒菜声交织在一起，阵阵香味也随之弥漫开来。而另一边，李劲松则陪着马保国在客厅里下象棋。马保国虽说象棋水平一般，但瘾头却特别大，属于那种典型的“又菜又爱玩”的类型。而李劲松呢，前世在少年宫学了三年象棋，水平自然不低。这棋局一开始，李劲松便如鱼得水，凭借着精湛的棋艺，居然连赢了十多局。
看着棋盘上的残局，马保国的脸色有些难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臭小子，也不知道让着我老人家，一局都不让赢。”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赌气的孩子。
很快就到了开饭的时间，可马保国嘴里还在念叨着刚才下棋的事儿。突然，他抬起头，百折不挠地对李劲松说道：“劲松小子，吃完饭接着来，我就不信今天赢不了你。”
李劲松看着老爷子那较真的模样，苦笑着说道：“马师傅，我认输了行不？您老人家那是让着我呢，是小子不知好歹了，我哪是您的对手啊。”
马保国听到李劲松这么说，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大半。他看到李劲松把台阶递了过来，便顺势说道：“知道就好，你小子水平还不错，来来来，吃饭吃饭。”说完，便热情地张罗着大伙儿吃菜。餐桌上，大家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温馨的氛围再次弥漫开来。
中午饭时，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大伙围坐在一起，气氛格外热闹。马保国看着满桌的好菜，心里痒痒的，不自觉地就想喝上一点酒来助兴。他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酒柜的方向，那眼神里藏着几分渴望。然而，老伴儿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头子，你身体可不像从前啦，别喝了。”马保国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看到老伴儿关切的眼神，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消了喝酒的念头。
到了晚饭时分，屋内的灯光暖融融的，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马保国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从柜子深处小心翼翼地捧出一瓶酒。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瓶30年的汾酒。那酒瓶上的标签虽然有些陈旧，却透着一股岁月的韵味，一看就知道是难得的好酒，这种酒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
马保国看着手中的酒，眼神里满是自豪与不舍，他轻轻摩挲着瓶身，说道：“今天大伙都在，咱就开这瓶酒，好好乐呵乐呵。”老伴儿在一旁皱了皱眉，刚要开口，马保国赶忙说道：“放心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每顿饭最多就喝二两。”
说话间，马保国熟练地打开瓶盖，醇厚的酒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先给自己倒了满满二两酒，然后看向李劲松，问道：“劲松，来点儿？”李劲松本就不太喜欢喝酒，但看着马保国热情的眼神，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说道：“马师傅，那我就陪您喝二两。”马保国笑着给李劲松也倒了二两。
一旁的傻柱早就眼巴巴地盯着那瓶酒了，见李劲松和马保国只喝二两，剩下的酒似乎都有了归属，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等马保国和李劲松倒完酒，傻柱迫不及待地拿过酒瓶，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又一杯。
不一会儿，马保国和李劲松面前的二两酒就见底了，而傻柱还在不停地喝着。马保国看着傻柱那畅快淋漓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柱子，你可悠着点，别喝太猛了。”傻柱一边点头，一边又灌下一大口酒，含糊不清地说道：“师父，您这酒太好了，我实在忍不住啊……”屋内再次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充满了温暖与欢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