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艰难困苦，不改练武之心！
如墨般渲染开的文字映入瞳孔。
吴序紧盯着面板，思绪发散。
“如果我扎马步再次突破极限，会不会再次提高悟性，获得“明悟”次数？”
吴序难掩激动的心情，随后腰马合一，再次扎马步。
一个时辰之后。
吴序的双腿止不住在发抖，额头上冒出密密的细汗，最终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
“看来只有第一次突破极限，才能提高悟性，获得“明悟”次数。”
“使用“明悟”之后，能够熟练掌握所学技艺的技巧。
“若是如此……”
“诸行百艺，岂不是“明悟”过后，能够瞬间掌握。”
吴序心中呢喃，嘴角压抑不住的翘起。
过了好一会，他平缓好心情，步伐轻盈的回到破屋。
吴序躺在床上，安然进入梦乡。
……
大日东升。
遥远的天际露出一抹鱼肚白，随后天光乍泄，万物清明。
吴序睁开眼，瞳孔之中再无迷茫，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他起身洗漱后准备早饭，熬了一锅粟米粥，摊了几块面饼。
“淼淼，中午饿了把粟米粥和面饼热一热再吃，如果在家里无聊可以去林婶家找虎子玩。”
从破旧的被褥中钻出一张小脑袋，听话乖巧的点了点头。
吴序走到床边，整理了一下妹妹凌乱的头发，轻声说道：“相信哥哥，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在家照顾好自己，我去码头上工。”
吴序话落，推开屋门，走了出去，老旧的木门从身后发出嘎吱的声响。
穿过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巷口，吴序眉头紧皱，暗自发誓，早晚要搬离这处破屋舍。
来到码头，人影攒动，吴序从众多苦力中找到林叔的身影。
“林叔。”
吴序喊了一声，走到林叔身旁，开始排队领取今日的工牌。
周围嗡嗡嘈杂，议论声止不住的入耳。
“烟花巷的娘们皮肤有些松弛，但技术没得说，不仅便宜，还保管你舒服的不想起来。”
“我从那些娘们的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柳街的那群泼皮，昨夜喝多了，非要去水脉偷鱼，听说失足掉江里被淹死了。”
“那群泼皮家里人连夜花钱，请捞阴门的人下河捞尸，你们猜摸到了什么？”
那人顿了一下，在众人的催促下，才姗然说道：“除了尸体，他们在落水处还捞到了……”
“瞎说什么呢，还不领腰牌，不想干滚蛋。”
管事的一拍桌子，眉羽紧皱，呵斥道：“今日东家大公子会来码头视察，都给我少说话，多做事，否则……”
管事呵呵一笑，继续威胁道：“别怪我夺了你吃饭的资格！”
那人慌忙陪笑着卑躬屈膝，说尽了好话。
吴序眉头轻皱，他听说过捞阴门，九百里云澜江，几乎每天都有淹死的人，也就衍生了捞阴门的存在。
一具尸体，百钱起步！
端的是暴利。
但想做捞阴人也没那么容易。
一是要有人愿意带，领入门中。
二是要八字够硬，不惧阴邪。
三是水性天赋好，天生吃水。
吴序听说捞阴人都有独特的能力，可在水中潜行一刻钟，甚至技术更好的捞阴人，可在水中潜行更久。
当然，捞阴人也不是只靠捞尸生活。
有尸捞尸，无尸捞财。
九百里云澜江，滔滔不绝，日夜横流，无人知道江底埋葬了多少东西。
捞阴人最喜欢潜至江底，摸些值钱的东西上岸售卖，若是捞到好东西，赚到的钱财比捞尸还多。
“干脆去做捞阴人算了。”
吴序目光撇向虚空中的面板，内心深处渐渐升腾起想法。
【“明悟”次数剩余一次，使用后，凡所学之技艺，可熟练掌握。】
“明悟”过后，诸行百艺，他都能熟练掌握，但能迅速搞到大量钱财的一行，似乎只有捞阴门。
虽然捞阴门被众人嫌弃，认为做捞阴人晦气不祥，但那些捞阴人每天酒肉不断，过得甚是潇洒。
“贫贱百哀，无财难生，都要活不下去了，又担心什晦气不祥。”
吴序扛着货物，心思流转，视线撇过茫茫江面，暗自下了决定。
江风袭面，寒意点点。
码头入口处，数个家仆开路，随后一袭锦衣，缓步而来，腰配青环玉，脚踏步履靴，一双丹凤眼微翘，难掩周身贵气。
“大公子，您来了。”
码头管事小跑几步，笑着迎了上去。
林御环视四周，闲庭信步，随意的问道：“这几日，码头上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回禀大公子，咱们码头，货运船只来回不停，又属于江水流速较缓的区域，刚开始倒是偶尔飘来几具尸体，后来船只多了起来，就再也没有出现一具浮尸。”
“大家都说是大公子福缘深厚，才能护佑咱们码头一帆风顺，财源滚滚。”
林御听完，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会心一笑，并未反驳管事的话语。
三百里宁安县只有一处码头，是他父亲林镇南一拳一拳打下来的，他又是林家唯一的继承人，这诺大的码头，最终都会是他的。
这码头能够一帆风顺，说是他福源佑户倒也没错。
吴序远远的瞧见那身锦衣玉带，身后群仆跟随，码头管事更是小心翼翼的陪从，内心深处更加坚信了要练武的信念。
在此之前，必须要走一遭捞阴门了。
出身寒微非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吴序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成为捞阴人被人瞧不起又如何，只要他赚到足够练武的钱财，凭着悟性必然能在武道一途获得巨大的成就。
到时候，锦衣玉带，万贯家财不过是探囊取物，招手即来。
……
“林叔，我想入捞阴门。”
吴序咽下参杂着糟糠的粟米，上面铺满了白菜叶子，他用力蛄蛹着喉咙才勉强咽入肚中。
砰！
林叔猛然将碗筷摔在桌上，死死的盯着吴序，沉声问道：“你可知入了捞阴门，代表着什么。”
一刹那，漏风的屋舍，破烂的麻衫，以及淼淼瘦骨嶙峋的身影不断的浮沉在吴序的脑海。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自他的心底涌出，他直视林叔，哽咽道：“我……知道，但我没得选。”
“入了捞阴门，从此晦气不祥沾身。”
“入了捞阴门，永远被人瞧不起，哪怕贫困人家饿死，也不愿将女儿嫁给捞阴人，淼淼也会因你这个兄长，被婆家瞧不起，骨子里便低人一等。”
“入了捞阴门，从此你吴家的香火就断了。”
林叔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说道：“你若入了捞阴门，让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吴大哥。”
“你如今在码头，一天的工钱可以维持生计，若是真遇到了困难，我和你林婶难道还能看着不管。”
吴序苦笑，他又何尝不知，但正如他所说，他没得选。
沉思许久，吴序缓缓开口，吐露压抑已久的心声：“林叔，我要练武。”
唯有练武，方能打破这家徒四壁。
唯成武者，方能受人尊敬。
在这码头，一日十五钱，哪来的多余钱财供奉武馆。
所谓穷文富武，没有足够的钱财，练武馆的大门都难以进入，又如何走上那条通天之路。
吴序思来想去，只能先入捞阴门，得钱财，再进武馆，通过提高的悟性，入武道，走上那条青云之路。
“你……”
林叔语塞，看着吴序坚硬的面庞，不知道该如何劝阻。
“有多少人家想要练武改变自身命运，能成功的，寥寥无几。”
林叔轻声叹道：“原本的小康之家，为了儿子练武，举全家供养，最后一无所获，分崩离析。”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都说练武改命，但练武何其艰难，你就确定自己能成？”
林叔语气真诚，最后劝诫道：“牙崽，莫到了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林叔，我知道你为我好。”
吴序咧嘴轻笑，眼神中闪烁出坚定的信念。
“艰难困苦，难阻我练武之心。”
一道宛如雷霆炸响的声音响彻在林叔耳畔。
“林叔，别人不知道，但我一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