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给女神送点装饰品
“有点不合适，不要画了。”
就在速写画师将要开始工作时，雨果眼珠子一转，有了更好的主意。
麦考林松了一口气，暗自嘀咕道：“该死，终于可以结束了。”
“这凸显不了麦考林法官的正义之心。”
雨果转过头，看向后方的办公室：“我刚才瞧见，办公室里面有正义女神的雕像，又正好在窗户边，非常适合做为背景。”
“你......”
麦考林一把夺过冰镐，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敲击在雨果脑袋上。
飞溅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大理石地板，整个大厅，都回荡着畅快的笑声。
然而，幻想终究是美好的，此地是高等法院，麦考林无法完成脑海中幻想的壮举，木然的盯着前方。
“非常好的想法。”
“绝对会登上各大报纸的头条。”
......
同事们的话语，令麦考林眼前一黑，差一点晕过去。
“握着冰镐，我们一起进去。”雨果轻声低语，仿佛深渊传来的诅咒。
“我觉得这样挺好，敞开的大门，预示着法院随时为工人提供服务。”麦考林终于拿出法学院学子的智慧。
雨果摇摇头：“正义女神像一手拿着天平，一手拿着剑，如果再拿着象征劳动者的冰镐，那简直太完美了。”
“你能想象这样一副画面吗，纽约高等法院，用剑与冰镐，为劳动者取得权益，为大伙们保驾护航，多么富有象征意义。”
他差点说出剑与犁，还好嘴巴严，快速改变了语言。
“我同意这个想法，敞开的大门仅代表不拒绝工人，剑与冰镐的组合，体现的含义更为丰富。”
听见有人附和，麦考林感觉声音很熟悉，转头看过去，发现竟是院长。
满头白发的院长，赞许的看着这边，眼神中充满鼓励。
“先生，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雨果开心的说道。
他不清楚对方是谁，可所有工作人员看这人的眼神，都充满敬意，料想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麦考林，去吧。”院长喊道。
此言一出，雨果瞧见，麦考林的灵魂被抽干，像提线木偶一样，跟随着自己的脚步，机械的走进办公室，站在正义女神像面前。
“画慢一点，再慢一点。”雨果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可速写画师表现出极为专业的水平，仅仅五分钟不到，就完成了作品。
“快乐总是那么的短暂。”雨果心中暗道。
“好像再做点什么。”
雨果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看着女神手上的那把剑，冒出一个绝妙的点子。
“天平代表着公平，剑代表着正义，冰镐代表着劳动者，为了体现纽约高等法院不畏强权，替我们执行正义，带来公平，我想把它放在雕像上。”
雨果嘴上客客气气，看起来像是在征求意见，可全然理会任何人的心思，径直走到正义女神的右手旁，毫不迟疑的挂上冰镐。
“我可真是个点子王。”雨果满意的看着亲手打造的杰作。
正义女神忒弥斯恐怕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一个胆大包天的灵魂，居然把一枚老旧的冰镐，当着所有人的面，挂在正义之剑上。
此时，阴霾的天空射下一束光，划破了雾气沉沉的纽约，正好照射在雨果身上。
此情此景，宛如神灵附身，雨果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由得重重的挥舞手臂，义正严词的喊起来。
“为了正义，哪怕它天崩地裂。”
如果说刚才法院工作人员对雨果的行为还颇有微词，可当这句话说出来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那名满头白发的老头，都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赞许的目光。
“我还有公务要处理。”麦考林淡淡的说道。
他内心中杀人的欲望已然消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默默的走向办公椅。
雨果笑眯眯的说道：“不打扰你了。”
他能看出来，麦考林恨不得砍死自己的心思熄灭了，只想找个角落静一静。
“还能做点什么呢？”走到办公室门口，雨果停住脚步，转过身。
“还有事？”麦考林仿佛受惊的兔子，差一点钻到桌子下面。
“差点忘了。”雨果拍拍皮革包，“这个包也是礼物。”
“放下吧。”麦考林木然的说道。
“那么，麦考林法官，我走了。”
雨果看到对方认命的表情，轻轻的放下皮革包，浑身舒坦的踏出房门。
说实话，有那么一刻，很想放在天平上。
这样看起来对称，符合法院的罗马式建筑风格。
“我敢打赌，真放在天平上，正义女神忒弥斯屁都不敢放一个。”雨果小声嘀咕道。
一般情况下，接受工人赠送的礼物，不会消耗如此长的时间，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目睹了这历史性一刻。
“为了正义，哪怕它天崩地裂，孩子，你对正义的理解很深。”满头白发老头，露出慈祥的眼神。
雨果含笑答道：“先生，我从小就知道，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做一名守法公民。”
“孩子，希望你能一直做到。”
满头白发的老头似乎很忙，话都没说完，就有人跑了过来，在耳边低语几句。
“孩子，再见。”满头白发的老头挥挥手，转身离开。
直到走了几步，雨果猛反应过来，暗骂道：“艹！大好的机缘啊，忘记问名字了。”
走在法院的大厅，很多工作人员还意犹未尽的讨论着什么，看向雨果的眼神，稍稍缓和了一点。
刚才进来时，虽然工作人员嘴上不说，可打心眼里是看不上，这份心思，被隐藏得很深。
完全是出于对社会性死亡的恐惧，才露出职业化的笑容。
此时经过一番操作，尤其是那句话，让雨果的声望得到了小小的提升，至少混了个面熟。
“这就走了，感觉意犹未尽啊！”
雨果假装系鞋带，故意落在人群后面，与大队伍拉开距离。
确认没人能听见，来到一群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工作人员面前，真诚的问道：“请问，从进来开始，就听你们在说污蔑，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刚才的操作，工作人员可能会以保守工作秘密为由，搪塞过去。
可如今，雨果有了一点小小的声望，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耸耸肩：“听说前几天的晚上，麦考林法官维护法律秩序的时候，受采冰人威胁，吓得尿...腿软，由法警们扛着回来。”
他要的就是这句话，心中暗道：“舒坦！”
“这绝对是污蔑，采冰人威胁法官，那还得了，早就抓起来了。”
他没想过揭穿麦考林，在高等法院，讲出那晚的故事，看起来确实挺爽，但他也完蛋了，都不用警员抓捕，直接在这里开庭审判。
还会多几项重罪，羞辱法官，蔑视司法，愚弄法院......
“快回去吧，他们都要走出大门了。”工作人员催促道，自觉说的足够，再说就涉嫌嚼舌根。
“谢谢你的解答，身为采冰人协会的会长，我一定会找出那名肮脏的说谎者。”
雨果挥挥手告别，快速跟上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