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河哥，出事】
“打法，是套路的延伸。”
“套路让你熟悉拳法最基础的招式和发力方式，只要足够熟练，都能到小成。目的，是为了应敌之时，能最快选择出最合适的招式应对。”
“这一点你应该有所体会……早上的雷崩靠用的就还不错。”
“而打法在小成拳法的基础上，多了一些变化。这其中最关键的，是运劲方式。”
“力和劲，常人会认为这是一样的东西。但实际上，并不相同。”
“至于区别……”
说道这里，林护头略微顿了顿，突然走到一根木桩旁。
“你看，这是力。”
林护头说完，摆开架势，下一刻，只见他一拳轰出，击打在木桩上。
立刻咔嚓一声，二十多公分粗细的木桩，倒飞出去，强大的力量，将木桩打断。
非常惊人。
然后他站起，又走到一个木桩前，对姜河道：“这是劲。”
只见他脚下不动，姿态随意，手掌几乎贴在了木桩上。
旋即，他巴掌轻轻落下。
可在巴掌落下的瞬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这木桩，竟直接洞开了一个大洞！
木屑暴飞！
跟爆开了一个集束炸弹似的！
……姜河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着那木桩，这一巴掌，木桩本体，连晃都没晃一下。
只有林护头手掌贴合的位置，被洞穿炸开一个大洞的木桩。
但姜河毫不怀疑，这一巴掌，比之前那一拳恐怕要可怕的多！
……前面那一拳，声势惊人，木桩直接断裂，人如果挨上一拳，多半要骨骼断裂。
可这一掌……
如果挨上一巴掌，恐怕必死无疑！
……这就是劲？
“简单来说，力，大开大合，但浮于表面。而劲，不声不响，但穿透力惊人。”
“练功，练的就是劲。”
“所有人都有‘劲’，只是普通人无法感知，或者不明白力与劲的区别，将两者混为了一谈。”
“但实际上，力是力，劲是劲。”
“你现在感受不明显，是因为你修行还短……如果有一天，你能将桩法练到大成，那么你就会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当中多了一股‘力’。那不是力，而是‘劲’。”
“打法，就是专门的运劲法门。”
“虽然现在你体内的‘劲’还不够明显，和力混杂。不过没关系，只要学会打法，你自会发现其中不同。”
林护头解释完了打法和‘力’与‘劲’的区别之后，终于开始真正传授姜河奔雷拳打法。
姜河强忍内心激动……林护头以为他不知道‘力’与‘劲’的区别。
但事实上，他已经桩法大成，已经察觉到了体内的‘劲’！
只是之前使用奔雷拳，总感觉这股‘劲’运转的很晦涩。
比如他虽然一巴掌拍断了那棵小树，但他感觉，这种破坏力，恐怕还不到那股力的一半。
……他可以做的更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难将那股劲儿发出来。
现在彻底明白，那是因为他不懂运劲法门。
所以在林护头细致的讲解下，姜河开始尝试运转体内的‘劲’。
……
晃眼间，一个时辰过去。
林护头看着江河，眉头微蹙，片刻之后，他开口道：“回去慢慢练吧，打法动作要领我都已经传你，自行研习吧……你拳法毕竟才小成，现在就想要领悟打法，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
姜河面露羞赧，欠身道：“是。”
学习了一个时辰，动作倒是记下了，但他的表现显然不能让林护头满意。
……大约自己半个月拳法和桩法小成，让林护头期待有些过高了？
但没办法。
他已经练出暗劲，真要是运转开来，指不定林护头就会发现了。
……半个月桩法小成已经很惊人了，要是桩法直接大成，那就有点太逆天了。
姜河目前并没打算那么高调。
……底子还是太差了，稍微一点风浪都承受不住。
从这段时间来看，回春堂也未必就是一个完全安全的地方。
有敌人，内部搞不好也有辗轧。
……这一点从王师和林护头不停的确认他是否曾经习武可以大致推测。
再联想梁子玉那小胖子，没有成为学徒。
当时梁管事那惊慌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显然其中必有缘故。
所以……
稍微表露一点就够了。
再多，可能就会招致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再度欠身：“多谢林师教导。”
林护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行了，去吧。”
“是。”
姜河再度躬身，而后离开了四进院。
……
“姜河出来了……”
刚刚到三进院，突然就有人低呼了一声。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低声讨论。
姜河回过神，抬头看去。
是那些学徒们。
当姜河的目光看过去之后，这些学徒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
但片刻之后，他们却又抬起头来看向姜河。
这当中，有很多都是前段时间曾冷嘲热讽过姜河的人。
而今天发生的事儿，让他们心绪很复杂。
姜河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林师的话你们应该也听到了，有需要的话，明天辰时来找我。”
……一个人头十两银子！
姜河觉得多少还是要上点心的。
姜河这话，让学徒们眼睛都是一亮……姜河跟他们一样是学徒，但练的这么快，肯定有诀窍。
姜河愿意教的话……
想到这里，很多人都有些激动了起来。
但曾经嘲讽过姜河的那一部分人在激动过后，又有些忐忑。
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之后，突然深吸口气，欠身开口：“河哥。”
姜河下意识看去，是一个名叫王胜的学徒。
此刻这王胜表情有些忐忑，迟疑了一下之后，他深吸口气，突然朝着姜河一躬身：“河哥，抱歉，这段时间我说了一些你的坏话。您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
说着，他一躬到底，等待审判。
其他学徒见状，也立刻紧张起来观望。
姜河怔愣了一下，随即倒是一笑，道：“行了，我不是说了么？那些事儿，今天早上就已经翻篇了。”
……这些都是潜在客户啊，一个客户潜力十两银子。
看在银子的份儿上，就原谅他们吧。
听到姜河这句话，那王胜立刻惊喜的抬起头来，连声道：“谢谢河哥，谢谢河哥！”
有王胜打样，立刻，之前曾说过姜河坏话的学徒们，全都跑了过来，给姜河道歉。
姜河大度的原谅了他们。
人群中，王康的脸色最为难看……他是今天直接和姜河起冲突的。
也是这段时间嘲讽姜河最狠的。
此刻发现自己身边的‘狗腿子’们此刻全都跑去跟姜河道歉了，他又惊又怒的同时，心里更是充满忐忑……
毫无疑问，现在姜河的身份已经不同了。
如果姜河对他怀恨在心，要针对他的话……那他今后的日子可就有的熬了。
他已经和回春堂签署了身契，离开是离开不了了。而姜河地位又在他之上……
光是想一下，他就一阵头大。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他终究一咬少了几颗的牙，也凑到了姜河的身前。
“河哥……”
他埋着头，低声喊道。
正围在姜河身边的学徒们都安静下来，看向王康。
姜河也看了过来。
王康低头：“对不起河哥，之前，是我错了。请你大人大量，原谅我……”
姜河惊讶看着他，而后也笑了：“好了，一点小矛盾而已，我并没放在心上。”
……唔，这是优质客户。
说着，他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王康一呆，抬头看到姜河温和的笑容，正准备说什么。
“姜河，有人找！”
突然偏门方向，有人大声喊。
姜河挑眉，下意识看去，是偏门的门房。
“刘大哥，谁找我？”
“说是你妹妹……在外面等着呢，看着很着急的样子，你去看看吧。”
那门房开口道。
姜河怔愣一下，而后眉头紧皱起来，不再多问，快步往偏门行去。
很快就来到偏门，看到了在门外焦急踱步的姜青。
一看到姜河，姜青就立刻喊了出来，带着哭腔：“哥！”
姜河一听这声音，心头一沉，但表情很沉着，沉声道：“先别哭，怎么了？”
姜青哭道：“哥，樱樱，樱樱……樱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