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实战凶器
进入摄影间，陆扬按照张导说的程序回身关门。
先一步进入摄影间的唐雯却没有开灯，而是直接抱住了陆扬。
陆扬无奈说道：
“唐小姐，何苦为了一份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过分投入呢？”
春夏之交，军装配衬衣，在山中基地穿着正合适。
但到了剧组驻地，多少有些燥热。
年轻的陆扬并没有年轻人的躁动，更没有顺着唐雯的想法说话。
“我知道，我也不需要结果，小陆先生，您不仅有吸引我的内涵，肌肉也很结实哟……”
“唐小姐，注意一下动作幅度，再有，你擦了口红，不要弄在我脸上或是身上，还有一点你要注意，这里是国内，我并不想因为你的纠缠吃枪子！”
因为要防尘、避光的缘故，摄影间的门窗是双层红色法兰绒窗帘、门帘，所以摄影间跟暗房一样，关门之后黑的不可视物。
陆扬这才微微发力，将唐雯这个春意荡漾而出的老丫头给震开了些许。
不等她再次近身肉搏，陆扬也郑重的给了她提醒。
“小陆先生，我想……”
“想都不要想！”
“你最好不要有说梦话的习惯。”
“如果有，以后要住单间。”
“你可别害我！”
“去开灯，赶紧拍照把照片洗出来，我还有正事要做。”
唐雯开了灯，清亮的日光灯下，看着捏着松散麻花辫，扭捏作态的老丫头。
陆扬单手伸出，唐雯知情识趣的将双手放上。
仔细看过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双手后，陆扬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画过许多纹样的细手，因为岁数的原因显的有点细痩，但弹性不错。
在玫红指甲油的映衬下，也有江南女子该有的莹白光泽。
“还不错，可以让你吃一吃嫩草，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国内！”
“去拿相机吧，让我看看大家闺秀是个什么腔调？”
被形容成老牛，让唐雯有些忸怩。
但陆扬的口头答应，却让她欣喜若狂。
踩着模特步去拿了相机，极尽细致的安排好了陆扬在背景幕布前的坐姿。
摆布过程中，唐雯暗暗懊恼不该穿裤裙，应该穿旗袍才对的起小陆先生的欣赏。
等唐雯照完照片，陆扬起身在她耳边嗅了嗅发香，才轻轻说道：
“教你的瑜伽动作好好学，将来要用一用的，国内还是有好中医的，近期调养一下，别太狂躁……”
对陆扬而言，唐雯身上也有属于他的机会。
少林寺大火之后，唐雯能在京城开画展，除了不错的画技之外，自然也有家世的加持。
一份女人全身心投入，还不用负责的情感，对男人而言，别说唐雯是个做过女主的演员，就是再老点、再丑点，也未必不能下嘴。
如果这个女主演，解风情、通人意、知进退，身上还有许多机会，那绝对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小陆先生好霸道，我听你的……”
“好了，平时工作的时候，最好一点也别展露出来，被人知道了还传出去了，我出不去，你就一点机会也没有喽……”
认真给了唐雯提醒，帮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褶皱与灰尘，陆扬出了摄影间。
这时候，立在操场边缘的十几副甲胄，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不仅有运动员还有驻地的战士。
于塰、潘富清、于成惠、王长凯几个教练则是在场中四处游走，禁止前排的人拍照留念。
照相机，在普通人的生活里，虽说不算难得一见，但也绝对不常见。
可在军营里，就很常见了。
跟着陆扬去过军械所，几乎见过甲胄制作全过程的张大柱，胸前挂着照相机，就站在了前排显眼的位置上。
“陆指导来了，这么精致的宝甲为什么不让拍照？”
“陆指导，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穿着宝甲照几张照片？”
作为熟人，张大柱帮着一众战士说出了心声，陆扬却没顺着他来。
“张股长，这是剧组的决定，而且这里也是营区，保密纪律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放心，电影拍完，剧组可以让你们每一个人都穿着甲胄照相……”
陆扬说出‘保密纪律’四个字。
就用不着几个教练员维持秩序了。
自然有部队的人，管好干部战士。
这年月涉及保密、泄密就没有一件是小事儿。
安抚好了战士们，陆扬再看场中，却发现少了四副明光铠跟配套的武器，想来是被拉去汇报了。
在场的四个教练员，用不着维持秩序，第一个走到陆扬面前的就是当代剑圣于成惠老师。
“陆指导，刚刚张导跟马教练走的时候，把那几柄武器都装箱带走了，我用的剑做出来了吗？”
马显达在张导跟陆扬口中被称为马先生，但到了同属教练员的于成惠口中，就成了马教练。
没有师承，不是同门也不是晚辈。
几个鲁省教练员称呼马显达也是按照现行规矩来的，老马、马教练，最多不过一个教练组的马组长。
少林寺剧组，从教练到演员，绝大多数都是鲁省来的，所谓的十省选拔水分也不少。
究其原因，也跟武行的门派之争差不多。
有些省市的武术队，也怕自家的角儿被各大影厂挖走，因此就秉承着不反对、但也不配合的态度。
如果是真正的十省选拔，少林寺剧组的成员，也不会只有二十四位运动员，五位教练员。
当然，这也跟剧组的拍摄资金有限，补贴、待遇一般有关。
马显达跟张导去汇报工作，剧组驻地自然也就成了鲁省教练员、运动员的天下。
与正常的运动员、教练员不同。
于成惠这个鲁省武术队走出来的西北队教练，却是在十几年时间里，一边做工人一边训练，重新走进了武术界。
其扬名武术界，重新进入武术界的凭借，就是自创的醉剑跟双手剑法。
十余年主攻剑法。
于成惠对剑的感情，也跟其他的教练员、运动员不同。
而同属鲁省一系的教练员们，也乐得成全他。
因此于老师就成了急不可耐的一群人中，最先接触陆扬的那一个。
陆扬不在这几天，一众运动员、教练员也是等他等的抓耳挠腮。
只因武术动作跟武术套路的设计，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陆扬走前儿留下的地趟拳、疯猴醉棍。
一众运动员、教练员群策群力几昼夜，也没能拿出一套称心合意的动作出来。
看着于老师跟众运动员、教练员眼中的急切，陆扬也不着急，而是转头对张大柱说道：
“张股长，甲胄的金属片怕汗，汗水中的盐分会腐蚀甲片，尽量不要用手去摸，接下来这些铠甲可能要出国展览。”
给了张大柱提醒，陆扬这才招招手，带着几个运动员去了刚刚卸车的地方，抬了几捆武僧棍，几个坦克工具箱回来。
“于老师，应该是这捆武僧棍，你打开来看看，里面的帆布包着的是专门给你做的刀剑。”
少林寺几大主角的武器，武僧们的武器最好筹备。
剩下一二两个反派，秃鹰的鹰爪挝最麻烦，需要手工打制。
本该最麻烦的双手剑，有了修械所的特种钢，难度反而降到了最低。
竹节鹰爪挝的打制，陆扬已经交给了执行力超卓的修械所厂长崔常有。
给秃鹰打制的鹰爪挝也不是原剧中的一柄，而是四柄。
除了跟原剧中相似的单爪长柄鹰爪挝，还有双手鹰爪挝，以及长柄双爪鹰爪挝。
“陆指导，这一组双手剑，怎么都这么厚重，我恐怕耍不起来呀！”
打开整捆的武僧棍，露出里面帆布保护的四柄双手大剑，于成惠稍稍上手，脸上就露出了无奈苦笑。
面前这四柄双手大剑，即便是最轻的一柄，重量也是他惯用双手剑的数倍之多。
他自用的双手剑，就是地方刀剑厂做的不锈钢武术剑，剑尖可以晃动的那种。
这源于剑术套路比赛，对所谓剑花的执着。
“于老师，另一捆里应该还有四柄双手剑，你打开来再看一下，这些双手刀剑，介于战场凶器跟电影道具之间，除了不多的艺术夸张，说成是实战凶器也不为过。”
于成惠先打开的帆布包里，是陆扬给他设计的主武器棍刀、棍剑，长度都在三米左右。
介于主武器、副武器之间的双手剑，则是仿照汉剑与直刃唐刀。
两柄汉剑有宽窄之分，两柄直刃唐刀有直柄、曲柄之分。
如陆扬设计双手剑的时候所想，另一个帆布包打开之后，于成惠一手一把，抓的分别是窄身汉剑、直柄直刃唐刀。
“陆指导，好兵刃！”
“上手的感觉就不一样，老拳师们都说，兵器是手脚的延伸，抓住这两把双手剑之后，剑有多长，我的手就有多长。”
作为差点就成为武指的人，陆扬自然知道实战刀剑跟武术刀剑的区分就在重心上。
实战刀剑重心靠前，便于劈斩捅刺，而武术兵器的重心则是靠近剑格，便于翻腕耍剑花。
于成惠所说，觉着手被延伸了，就是他手里的双手剑重心靠前，拿在手中有前坠感。
“于老师，不要着急试剑，先听我说！”
“这六柄武器虽说是专门给你量身定做的，但不允许拿来实战，你首先要给我一个保证，才能试剑。”
想着于成惠老师拍完少林寺后，参加过的器械实战擂台。
即便是现在想来，陆扬也替这位现代剑圣捏了一把汗。
尤其是跟李小虎前任黄秋雁的比试。
那娘们可是真敢下手，于成惠老师运气好，凭技高得胜。
接下来的双刀王、顺安贵，却被那虎娘们顶着剑格的一拳，打的当场晕厥。
在陆扬看来，没有护具，即便是用武术刀剑互搏，那也是纯扯犊子。
软塌塌的武术剑，可以削冬瓜、斩葫芦，就能削断大动脉。
防弹弹簧钢的磨制出来的实战双手剑，如果挑在大腿里子上。
可不跟武术剑似的，挑一下只留个血口子，即便没有开锋，这一下挑上去，也容易致残或致死。
“可以！”
于成惠不知道他以后会跟黄秋雁打擂台，也不知道他会拿着自己的双手剑，挑人的大腿里子，但陆扬知道。
见他答的敷衍，陆扬面色一沉说道：
“于老师，这些剑就不是道具剑，而是根据出土文物一比一还原的，它们是真正的战场实战凶器，杀人用的器械。”
陆扬正色以对，于成惠闻言，轻轻抽出一截窄身双手汉剑。
精磨过的剑身跟镜子没两样。
只是手中宝剑，与常见宝剑不同，剑嵴跟剑刃不在同一个面上，而是各占一面。
再摸了一下跟剑刃同样光滑的剑锋，于成惠疑惑的看向了陆扬。
“于老师，不信这是实战凶器？这剑叫做八面汉剑，正常来说你手触的位置不该开锋，但这次用的钢材好，为了简化加工程序所以顺了下来。”
给于成惠介绍过双手剑的名字后，陆扬才给了他解除疑惑的方法。
“于老师，不妨去找点不超过手腕粗的柴火试试剑，开锋的未必是凶器，不开锋的也未必是道具。”
陆扬带人扛了几捆武僧棍、枪槊，跟几个铁箱子到操场，营区里的闲人也就围了上来。
让于成惠找手腕粗的柴火试剑，用不着于老师起身，围观看热闹的就给送了过来。
“于老师，不要让人拿着，栽在地上，以免误伤。”
虽说对修械所的钢材有信心，但于成惠让孙建奎抓着木头试剑，陆扬还是不怎么放心。
一怕于成惠失手，二怕剑身被木头磕断。
万一磕飞的剑尖飞哪一个身上，陆扬这热乎乎的武指怕是就做不成喽……
身处部队营区，木柴现成，铁锨、工兵锹也是现成。
看着十来根手腕粗细、二三指粗细，或干或湿的木棍被栽在操场边缘。
陆扬也给于成惠划了一个试剑的安全区域，以及挥砍的朝向。
准备妥当，于老师扎好马步，抽出四尺余的双手汉剑，对准一根略超手腕粗的木头，就猛地挥出了手中剑。
“哎呦……”
“好剑！”
“宝剑！”
于成惠一剑挥过，误判了结果，在他想来，一剑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剑身嵌在木头上，或是被弹回来。
因此挥剑之后，他就有个下压的动作以防剑身回弹。
结果木头应声而断，他这一压，失了重心，如果不是反应敏捷，差点一头扎地上。
“于老师，闪着了吧？细剑无锋未必不能砍杀，这跟斧头一样，力聚于一点，无锋之剑未必不利呀！”
手腕粗的木棍应剑而断。
虽说没有整齐的断口，但木棍终是应剑而断。
这也只是窄身汉剑，如果换了直刃单锋唐刀，劈砍的效果可能会更好。
“陆指导，你弄把真剑，我怎么跟于老师对打呀？”
于成惠老师的一剑之威恐怖如斯，第一个叫屈的自然就是跟他对手戏最多的李小虎。
手腕粗的木棍都一剑而断，武术棍只怕也经不住这一剑之威。
“放心，这只是让于老师自己练功用的，拍戏的时候，会给他换成铝合金刀剑，铝制刀剑想要有金属光泽，工序很复杂，已经在加工了……”
除了眼前的钢板刀剑、枪槊。
陆扬离开修械所之前，还让崔常有按照几个主要角色的武器形制，做了一批一比一的铝制道具刀剑。
这样一来，熟悉了钢板刀剑的几个主角，换了更轻的铝制武器，在荧幕上的功力，也会因为速度的缘故涨上那么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