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己选的
“二公主，您要的人我们送到了，您看是放在哪儿合适？”
押解那位男子的其中一名汉子问到。
楚嫦曦看了一眼之前跪在前面的两人的位置，不是很满意：“放在我软榻边上靠着吧。”
“是。”两名汉子把人放在软榻前的地上，让他后背靠着软榻边，不至于随时倒在地上。
“对了二公主，这人名叫靳书。”
刚才问话的汉子走之前想起还没有告诉二公主那人的名字，随即补充道。
楚嫦曦摆摆手，表示知道了，让他们赶紧离开。
这才仔细端详靳书的容貌。
这人挺鼻薄唇，墨眉似剑，轮廓优美线条流畅，身材线条劲瘦有力，可他现在意识不清地靠在软榻边上，也看不出来更具体形象。
不过，这确实是个男花魁的好苗子。
对着一个意识不清醒的人，楚嫦曦自认为没那么大的兴致。
“扣扣扣——”有人敲门。
紧接着门外道：“二公主，您要的桃花醉送来了。”
“进。”折枝传唤道。
一连串的小丫鬟鱼贯而入，将桃花醉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再如来时那样安安静静地退出去带上房门。
“想要认错让本公主高兴，眼前就是一个机会。”
楚嫦曦的目光落到那二十壶桃花醉上。
小鱼红红的眼眶现在已经恢复原本的底色，只是红润的脸庞看到那二十壶桃花醉后便失去了颜色。
桃花醉，虽说不是烈酒，刚开始喝起来没什么酒味，甚至感到香甜，可那酒后劲极大，一壶桃花醉不及时解酒睡一整日也是有多无少。
整整二十壶，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只是吐也能吐死他。
小鱼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或许没感觉，可他旁边的人感觉都清清楚楚。
“公主，绕我一命，小鱼真的知错了。”
“别怕，本公主早就说过，本公主不是嗜杀之人。”那温柔的声音落在小鱼耳中像是催命的鬼。
“可那二十壶桃花醉，公主……”
小鱼不解。
“你自罚一壶便是，剩下的，喝一壶，一百两银子。”
楚嫦曦轻飘飘的话落在小鱼耳中，如炸开的绚烂烟花。
太好了，太好了，二公主不杀我！
小鱼欣喜道谢：“多谢二公主的赏赐。”
随后拿起一壶桃花醉便往嘴里灌进去。
须臾之后，小鱼伸手要拿起第二壶酒，折枝拦住他的手。
“折枝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楚嫦曦把玩着胸前一缕头发，“直接喝多没意思，你先报个数，除开那第一壶酒，剩下的你还能喝多少壶，你说的数，你得全部喝完，喝不完本公主的赏赐就送给清月了。”
清月，就是拿着素簪的那位男妓。
小鱼先愣了会儿，抿紧嘴唇，迟疑地道：“三壶。”
“确定吗？”
“不，五壶酒。”
“想好了吗？”
小鱼目光扫过剩下的酒壶，就算要钱，那也得有命在，哪怕他还想加。
“是的二公主，就五壶！”
“好，那你喝吧。”
楚嫦曦笑意吟吟地重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软榻上。
旁边的清风识趣地为她送来剥好的葡萄。
小鱼趁着酒劲还没上来，接连灌下两壶酒，喝到第三壶酒的时候开始有些吃力。
清秀的脸上也渐渐浮现红晕，第四壶酒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
“二公主，小鱼怕是不能再喝了。”
清风送上切成小块的西瓜送到她的嘴边。
他这话是在求情，再喝下去，小鱼怕是要被自己害死。
及时停下，好歹命还在，命没了，便是什么也没了。
“这是他自己选的。”
楚嫦曦淡淡道。
她早就给过他机会，让他自己选，量力而行，他不听，楚嫦曦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断人财路吧？
人呐，都会有贪心的，特别是京城里各大青楼和象姑馆里的多数人。
只要能做到，那他们就会在能力范围内敛财。
有的人，为了那碎银几两，也是舍得豁出性命，愿意拿命一搏的。
谁知道这样的选择，会不会从此改变往后的路呢？
可这些人死活，与她有什么关系。
楚嫦曦多情的桃花眼中，淡漠也别有一番意味。
毕竟，谁有会在乎她的死活？
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努力活着，靠自己求来的。
他人的苦难，若是她高兴，也不过是茶后消遣。
只要别死在她的面前。
“还要继续喝吗？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二公主，我说到做到，不会半途而废的。”
小鱼靠坐在放酒壶的矮桌边，喝掉第四壶最后一口酒，说话的语气变得虚浮。
楚嫦曦挑眉，看不出来，这小鱼弱不禁风的，竟有这样的坚持。
可瞧他这样，真是喝不下去了。
若是喝吐在她面前着实有些恶心。
“既如此，本公主就帮你一把。”
楚嫦曦起身拿起第五壶桃花醉，捏住小鱼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看向她。
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眶又开始泛红了。
酒从壶嘴倾泻而下，倒在小鱼嘴里，来不及吞咽的酒从他嘴角溢出，从脸侧滑向优美的脖颈，再一路划过胸膛，消失在堆叠的衣衫后面。
楚嫦曦则是一脸欣赏小鱼脸上的痛苦之色。
一壶酒倒完，捏住小鱼下巴的玉手往旁边甩开，重心不稳的奴便倒向一旁再没力气爬起来。
白皙的下巴上落下了红色手印，那胸膛正用力喘着粗气。
“不错，本公主如今心情大好。”
楚嫦曦欣赏着小鱼难受的模样，毫不顾及的大笑出声，仿佛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小鱼仰躺在地，痛苦让他想要呕吐，即将崩溃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公主面前做出这等污眼的事，他的手想要抓住什么，也只是在身侧虚虚一握。
“折枝，五百两，一会儿给他送过去，再加一百两给他吊命。”楚嫦曦大笑过后吩咐道，夸张的唇角则暴露她如今多么爽快。
“清风，带他下去吧，别死本公主面前了。”
“是。”
“是。”
二人齐声应答，折枝走在前面，清风架起小鱼走在后面。
他们离开后，屋里便只剩下楚嫦曦与靳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