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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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看着风衣人迅速远去的背影余粮皱了下眉头,“我很像坏人嘛?跑这么快。”那些虫子似乎也等够了,它们像风暴一般成群席卷而来,包括门框和墙,被卷进去的一切都被撕的粉碎,余粮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仿佛即将被波及的不是他。

在风暴波及到他一袭衣角时陡然散去,满地的虫子无助的舞动足肢爬来爬去,是“咒心”,余粮二阶的力量,通过毒传递的诅咒,细看去那些虫子身上好似涂着某种油彩,以虫子的形状啃啮着。“你不喜欢他们嘛?”一个孩子的声音回荡在余粮脑海中,“我,我加入你的游戏,可以嘛?”

余粮警惕的扫视四周,却没发现任何痕迹,“我在上面。”那个声音带着喜悦说,余粮抬头看去,狰狞、丑陋、扭曲的无数张人脸在上面流动,准确的说,是盘据天顶的白色怪虫带着身上的人脸爬动,像是一条蜈蚣,它掉落的白色碎屑落在余粮脸上,“动啊!跑起来!”一时间余粮竟然没有分清那是否是自己的念头,疯狂似的跑向门口,“不!这样会把后背留给敌人。”余粮反应过来时,那张残忍的口器已经迫近。

“别想就这样杀了我,”余粮咬牙将带着盔甲的右手伸出黑色的咒与毒一同附着,将手按在那密布针状牙齿的口中,整个人被带着飞了出去,口中溢上腥咸,骨头大概被撞断几根,余粮摆出惨淡的笑容:“没让我白等啊,既然那个是‘老’,你应该就是‘生’了。”

虫子仍旧向前顶着,要将余粮整个人吞入口中,“你猜啊,猜对有奖励哦。”那个孩子声音仍旧出现在余粮脑海之中,“连诅咒都没触发,你是真想和我‘玩’啊。”余粮咬牙道,可恨诅咒的触发必须要毒和对方的恶意同时存在,那只撑着的右手被千根牙齿穿透,小臂被挤压的变形,汗水仿佛要淹了余粮似的往外冒,余粮左手终于摸到了那把手术刀,他撑着一刀刀的将手臂切下,“第一……次,觉……的自己的……骨头这,这么碍事……”幸好这刀是微波炉产出的特化手术刀,费些力气终于将骨头切断,余粮在那一刻顺势一滚挣脱了困境。

虫子叼着他的一手一脚细细的嚼了嚼发出脆脆的声音,“唔,真是咸到骨头里了,还苦,比我以前吃的差远了。”

“那我……就放心了。”余粮苍白的脸上几乎不带一点血色,仅剩的一只手附着黑色的液体涂抹伤口。

“对了,到答案揭晓的时候了,你答对了!”六只复眼流露出一抹嘲弄,“接下来是吃豆人奖励关。”那些死去的虫子化作白色的“纸屑”飞入它的身体中,于是,每幅人脸口中都吐出一截刀刃似的足肢,它的身体也越发胀大几乎将整个走廊全部填满,只剩一张巨口对着余粮,“你要被万根针吞哦!”

“哈哈哈,好啊!”余粮缓慢的在地上爬着,虫子不紧不慢的追在后面,“惨叫!恐惧!崩溃!”那个声音又一次想要蛊惑余粮,以满足他的乐趣,“你叫什么?”余粮问。

“朝虫。”它似乎对这场追逐感到了无趣,“为什么不怕?”

“我才不会满足你的愿望。”余粮笑了起来,“何况这应该是我的游戏!”他扭头看去,虫子的复眼已经流出了白色的血,毒还是有用的,“来,吃了我!”

“这不过我做出的一个玩具罢了,不过毁我一个玩具……仍然,不可饶恕!”虫子骤然加速几乎瞬间就将余粮吃了进去,血液四溅,残碎的肉沫从嘴角四散,朝虫极不满意的只听见了一声惨叫,明明口中的他应该还活着,它张开口放进几只小虫子,更加用力的“嚼”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只有那近乎于惨叫的笑声,“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等着吧,等着吧,哈哈哈哈……”

阴冷的黑暗流动,像是淹没于深海,“好痛……好想哭……”只在死亡时人才会有片刻清醒。

余粮剧烈喘息着,仿佛仍然承受着剧烈的痛苦,“为什么关掉镜头?”荆芥责怪道,他没看到余粮的战斗,但他清楚的看到他的痛苦,这多年的熟悉令他对余粮再了解不过,他一定经历了对他来说极恐怖的事,甚至连哭都不能。

“呵,你还担心我嘛?”余粮冷笑道,胸中的情绪剧烈的感染着他让他说出最不想说出的话。

“余粮,他嘴多笨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南星将躺在地上复活的余粮拉起来。

“什么叫嘴笨?我只是受不了他逞强而已……”荆芥别过头去,只感到一种燃烧的无明火。

“你呢?你只会不顾自己死活的打,蜡烛总有一天用完,到时候你怎么办!”余粮毫不犹豫的还嘴道。

“你们两个出去打一架吧。”无患子放下茶杯说,目光中似乎带着几分不在乎。

“好啊……不,我还不至于欺负刚复活的他……我,我出去一趟……”荆芥捂着脑袋面色痛苦。

“外面已经不适合散步了……”天南星拉住他,“去卧室休息会吧。”

看到荆芥离开,余粮摇晃着走向冰箱,“来喝一杯吗?”他拿出一瓶酒问。

“你以前从不喝酒的。”天南星担忧的看向余粮。

“让他去吧……”无患子端起茶杯走向阳台,“给他点空间放松……”

天南星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余粮:“少喝点,你喝不了酒的。”

“给我些时间自己待会。”余粮回以一个微笑表示自己没事。千刀万剐,他会在梦中重复体会这般痛苦,只要那只虫子也体会到这般痛苦就好,寄托在名字上的诅咒必将两人相连体会一般的苦痛。

“接下来是谁的戏份?”无患子倚靠阳台的栏杆,望着外面深色的黑,茶气飘起模糊些许他的视线,但无论如何说,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