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天穹之上，云朵飞速掠过两个身影。其中一个小男孩紧紧的抱着旁边修长的年轻男子，不敢松手。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男子问道。
“我？都叫我叶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男孩紧张地闭着眼睛，扯着嗓子回答道。
“去一个地方，老头子应该还会在那里。”似是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提醒道“抓紧了。”
霎时小叶子只感觉天旋地转，感觉要吐了一样。
过了一会，当小叶子觉得平稳下来，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
小叶子怔怔地看着这云台仙境。旁边的年轻男子看着他这般痴傻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回神，回神。”年轻男子用扇骨轻敲了一下小叶子的头顶。
小叶子方才如梦初醒，喃喃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不远，就在前面，走走就到了。”青年男子指了指前方。
只见：山青青，云緲缈。山青青，青山绿水洞藏仙。云渺渺，缈云淡风秀蕴灵。
“老师，老师。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来看你了，你看我给你带了谁？”年轻男子对着这洞口大喊。
随之便有一个破落老叟从中走出，“当年就不该给你我的影身图，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嘿嘿，老师，我在途经下界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孩子，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便道心萌发，在山中不自觉吸收天地灵炁。我看他到似是一块璞玉，觉得在凡俗界可惜，就带过来想让你教教，毕竟也算是和你‘同乡’不是？”
老叟耷拉着眼睛看了看年轻男子，“哼，你小子，我带过你，那也是以前，休想和我套什么近乎，你们这些天生在这灵修界的人，一个个都不会安什么好心！”后将视线转向小叶子，看了一会，指着小叶子“你，过来。”
看着老叟凶凶的样子，小叶子握紧了年轻男子的衣袖，一言不发，听到那个古怪的老头在叫自己，便更是缩到了年轻男子的身后。见状，年轻男子轻声安慰道：“别怕，别看他凶，他不会害你的。”
听到年轻男子这样说，小叶子便试着走到老头身前。老人看着这小孩子慢腾腾的样子，便觉得些许烦躁，直接将小叶子搂将过来，他绕着小叶子看看了，又摸了摸他的身骨，“手。”说着，便抬起小叶子摊开的两只手，轻摸着小叶子的手掌上的纹路，不觉皱起了眉头。小叶子被他摸的痒痒的，却不敢轻举妄动。接着老人将手放在小叶子的额头，隐隐似乎有微光浮现，小叶子只感觉身子一沉便失去了知觉。
“怎么样？”年轻男子看着瘫软躺在老头怀里的小叶子，言语中似乎并不担心。
“嘶~我看他悟性一般，根骨一般，气运偏下，甚至命犯华盖只能说是个有着些许灵性的孩子，但他的命途晦明难测，我看不清。”老头摇了摇头。
“那您的意思。。？”
“我？看看吧。”
“这么说这孩子你收下了？”
“嗯?嗯。”
“太好啦。”
“陆云啊，你小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看我大限将至，怕我想不开，找了个由头而已。”老人撇了撇嘴角。
“嘿嘿，师父这不是怕你寂寞嘛。”陆云陪笑着“况且我见那小孩子道心萌发，灵性早开致使周围人都惧怕他，乃至欺负他，也是一时不忍心。我想这种感觉师父你应该有些感同身受吧？”
“哼，我不信你们这些上界人能有这么好心。这么关心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老人不屑的小声嘀咕到。
“嘿嘿，好歹在灵泉书院的时候您也指点过我啊，别说的这么生分。这点师徒情谊我还是会记得的啊。不过说实话，师父，此次闹的旱灾非比寻常，听说有凶兽肥遗的身影，更何况这次出动的人群异常杂多，我怀疑其中有人暗中借助这次灾厄，在其中做局。我临行前卜了一卦，是大凶。只怕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老人听到这里说到，“哼，天下大势，始乱兴替，经久循环。这又和我能有什么关系，这世道缺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
看着面前老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陆云心中不禁叹了口气，终究是当初的执念太深，伤心伤的太重。想当年那家事情使得如此心高气傲的人，能够一直颓丧至今，至使飞侠客姬元启的名号绝迹天地。
“也不求您能怎么样，只希望老师能照顾好自己。”陆云叹气说到。
“行啦，行啦，我知道了。能在最后阶段有个人陪着，也挺好，你走吧。”老人背过身去说到。
“那学生就先走了。”陆云作辑拜了一拜，转身要走，“老师，他也不容易，希望老师好好教导他走上正途”。
“唉，知道了，知道了。”老头子连忙摆摆手“你们这些上等人总是用自以为是的善来对待别人，殊不知这也是一种恶。对了，这个你拿着，没准用得到。”话音落下，一张符箓从老头处飞出，浮在陆云的面前。
陆云看着这张符箓，顿了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朝着老人拜了一拜，便收下符箓转身朝目的地飞去。
“唉，时也，命也。希望最后没有用到吧。”长叹一声，老人便抱着小叶子回到了洞中，摸着小叶子的头，略带柔和和无奈的说到“你这娃子，可不知道这修仙一途九死一生，或许没被发现，在凡俗界郁郁终老，一生也没接触到修仙这件事情更好，可惜啊，让你沾上了此番因果。”说罢便抱着小叶子回到洞府内。
将小叶子放置在石板床上。呆看着他稚嫩的脸庞，老头不禁陷入了对以往的回忆，似乎只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与小叶子说话，喃喃道“曾经的我是否也是这般？来到此方地界，对所有的一切都是懵懂。唉，想当年我在下界自诩千古一人，傲视一切，当我以一己之力破空飞升，觉的凭什么老子修炼一生才到这天上仙境，而有些原住民生下来就在这里，什么也不用做就坐享仙果佳肴也就罢了，而有的还恬不自知，天天在老子面前摆弄，说什么还不是我不够努力！气得我给了那家伙两巴掌。结果，呵呵。”老头舔了舔嘴唇，自嘲般的笑了笑，“谁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人，最终也还是为自己的夜郎自大付出了一些代价，导致现在也不敢见她，成了个缩头乌龟，最后就这样终了此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子悠悠从一张石板床上醒来。
“醒了？这里只有点果子，不吃也没什么能吃地了。”老头看着床上的小叶子，指了指床头边的水果说到。
小叶子看着床头旁边这些不曾见过的水果，嗅到散发着的奇异清香，顿觉腹中饥饿，口中生津，也不客气，直接抓取，狼吞虎咽起来。
等着小叶子把东西吃的差不多了。老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叶子。”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可没有你的父母朋友亲戚，甚至稍有不慎就命丧黄泉，这玩意可不是过家家。”
“我知道，我听那个大哥哥说过了。”小叶子用手指在床边画着圈圈说，“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自我有印象开始，不管我干什么总是和周围人格格不入，慢慢的都越来越讨厌我，不和我玩，欺负我，都想着要我离他们远点。”随着越说越多，小叶子逐渐压抑不住言语中的哭腔“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能突然消失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困扰到其他人，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其实我知道，有一次我没睡着，在院子里呆着，听到我父母说的话了，我只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我，我爸爸还自由自在着，我妈妈也还过着富足的生活，不像，像现在这样关心一些鸡零狗碎的事，事情。更，更何况我还这么让人讨厌。。。”小叶子再也抑制不住涌出眼泪的冲动，泣不成声起来。
“唉”老头默默叹了口气，也是为了转移叶子的注意力，问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哪里？”
小叶子摇了摇头。
“这里是灵修界，灵炁充裕，是可以用来修炼的地方，有修仙资质的人大多数在这里进行修行，以期以后能够白日飞升，悟明大道，跳出轮回，超脱生死，甚至开创自己的小世界。你之前在的地方叫做凡俗界，一般这个地方灵炁稀薄难以修炼，多数人一生生老病死轮回不止，三灾交替更迭不断。”
“嗯。”小叶子随口应答着，也不知道是否听进去了。毕竟仅仅意识到要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和真的这样子做是两码事，尽管小叶子已经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伤心和害怕。
看着小叶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老头也失去了兴致，不再继续解释下去自讨没趣，曾经见过甚至败在自己手里的修仙天才也不知繁几，那些人遇到这种情况只怕早就端正好态度了，这种在修仙的人群中痴痴愚愚的样子，多半穷极一生也仅仅是一个陪衬别人的角色，没必要投入过多的精力真去培养。如果真是块璞玉我还是愿意真的沉下心来去精雕细琢，这等痴傻我还真没想到在我大限将至之际能够遇到，老头越是这样想越是烦闷。“这是初步地入门吐纳的功法，你自己先随便看看，要是感觉没意思，看不懂不想学，那就不看，平常就给我当个脚力，看你现在这身子骨，估计你比我先没。要是想学啊，自己琢磨去，你要是不问我就不说，我也没必要给你讲，全看心情，毕竟我也不欠你什么。”说罢，便把一本功法扔到了小叶子的面前，自顾自的拿起一个酒葫芦喝起来。
“嗯？没酒了？真是扫兴啊。”老头重新挂回酒葫芦，起来拍拍屁股，便向洞口走去，似乎也真的懒的在意小叶子。
随着日上三竿到日渐西斜，老头才哼着小曲，提着葫芦回到洞中。看到洞中的东西都被归置的整齐，小叶子正盘腿坐在角落里，闭眼调息。但仔细看去就发现他不停的冒着细小的汗珠，身体也在不住的打颤。看着他不熟练吐纳修炼的样子，老头不禁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这小子”，老头嘀咕着，便抬手用手指隔空点了小叶子的几个穴位并厉声说到“深吸一口气，吐气的时候你跟着我指的位置走。”
随着老头的指使，纳入小叶子体内的灵炁随之运转全身，在一大周天的运转结束。小叶子满头虚汗，感觉混身无力并大口喘着粗气。
“你小子，我只不过是让你先看看，你怎么就开始实践上了？人体有几个穴位，怎么吸纳灵炁，怎么实现周天循环你知道吗？你连基础的锻炼体魄都还没有就这么莽撞，假装给谁看呢？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经脉错乱，爆体而亡？”老头低声训斥道，一如同当初被训斥的自己那样。
“对。。。对不起。”小叶子一边喘气，一边道歉“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子。我看着，看着书上这么画着我就跟着试试。”
看着他畏缩的样子，老头无奈的苦笑着，“明天开始我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听我的话。清楚了吗？”
“嗯。”
“现在也晚了，这有点果子你先吃着，吃完就去睡，明天到时候我会叫你。”
次日凌晨，太阳正在微茫的时候。
“起来。”不知是从那里拿出来的树枝，老头用它拍打着还在睡梦中的小叶子。
吃痛的小叶子一个激灵，从垫子上爬起。
“现在东日初升，西月将垂，日月同辉，正是练习吐纳的好时候，快起来，走去修炼。”凌晨小叶子便被训斥起来。
小叶子跟在老头子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到洞外，老头提着小叶子的衣领，轻身一跃便跳至山顶，让小叶子盘腿坐下，在老头的教导和提示中呼吸吐纳。等到太阳目不能久视，月亮完全落下的时候，便让小叶子停止了吐纳。
“嗯。这次是你第一次正经吐纳，共吐纳三十六大周天，七十二小周天。随着你的修炼加深，逐渐就能做到不分大小周天循环，再之后就是等到每次呼吸吞吐的时候，平日静息一万三千五百次，每次呼吸便是周天循环，绵延悠长，彼时便不需要这样子依靠时令节气，灵炁运转来吐纳运气，随身运转便能调动体内外周身灵炁。”顿了顿，抓住小叶子瞬间出现在山脚下又说道“现在开始从这里跑到刚才的山顶上去。此山不高，一千八百丈。中午之前我在山顶上等你，届时你如果没到，后面就不要考虑继续修炼这么多余的事情了。”说罢，便突然从小叶子的眼前消失。
看着老头消失的地方，小叶子握紧了拳头，心念道，我一定不能再成为别人的累赘。下定决心，便转身向山顶上跑去，谁知，刚跑几步便摔了一个狗吃屎。小叶子爬将起来，这时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变的非常轻松。试着跳了几下，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离谱，但小叶子发现确实和以前比较起来跳的更高，更加的轻盈，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看到自己明显的变化，小叶子明显兴奋起来，更快速的向山顶上跑去。
山顶上，史老头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眯着眼看着天，嘴里竖着个酒葫芦，似睡非睡的模样。突然听到了不断地大喘气地声音，歪头循声看去，一个衣着褴褛地小男孩眼泪，鼻涕，口水横流的小男孩手脚并用的趴在地上，爬将过来。
“呵，还行，第一次就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品性尚可。”老头笑了笑，指了指旁边树荫下的地方，“那里有些吃的，吃吧。”
小叶子也不谦让，顾不得什么礼貌，便爬到树荫下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呼吸稍微匀畅一些，拿着这些水果蔬食便送进嘴中。
“常人吃食五谷来获得能量，而若对于初步修炼的人来说，常吃这些反而会致使身体中杂物过多，形成阻碍，幸好此方世界中多的是仙果灵品，随着修炼的深入，对于口腹之欲也就逐渐减少，甚至朝露果香就能满足，而后直至辟谷，但当修炼到达一定境界以后，反而没有这些条条框框的约束，就算是吃些凡尘俗物也能炼化。”老头又喝了口酒说到“下午你接着练。”
下午又是一场痛苦的试炼，通过不断地刺激，来试探肉体的极限，而每次达极限的时候老头一指，小叶子就能感受到随之有一缕暖流游荡，遍及全身，之后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只有些许的疼痛，提醒着小叶子自己刚刚经历了痛苦。
晚上，小叶子坐在一个木桶里，里面充满了不知老头从哪里找到的药材熬煮成的药汁中，感受着药水对身体的每个部位带来针刺般的疼痛，小叶子不停的吸着冷气。许是为了分心疼痛，小叶子小心问道“仙人，我每天听你的话，早上吐纳，白天锻体，晚上认字，学知识，那什么时候才能向那个大哥哥一样啊？”
“哼，你这样的？难啊，估计练个几百年到寿元将尽，什么都练不出来个名堂啊。”
听到这评价，小叶子不再言语，低着头，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仙人，水冷了。“
“冷了？冷了那就出来吧。诺，擦赶紧身子，明天继续。”
寒来暑往，秋去冬来，一晃便是七载。
面前只见有一只形状如赤豹，五尾一角的野兽呜呜的低吼，谨视着眼前这个约莫十四五岁，身着劲装的少年，便是小叶子。
“啊啦啊啦，没想到外出寻食遇到了个对手了啊。”小叶子活动活动手脚“嘛，既然见到了那就来比比吧。看看今天是谁吃了谁！”
说罢，小叶子开始双手掐诀，变换手形，而明显面前的狰对于对面这个人类的动作十分了解，还没等掐完手诀便后腿下按，一登，便张着血盆大口强扑过来。叶子见状不慌不忙，瞬时蹬腿后跃，手中掐诀变换不断，口中仍就念念有词，等那狰扑过来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时候，“上离下乾，火天大有！”随之便有一团烈焰从叶子的指尖蓬勃而出，向狰侵去。那狰见状身上毛发根根直立，蓄力大吼一声，其声如击石，只一震，那团火焰便瞬间向四周消散而去，而后从其中兀的出现一腿自下而上如鞭子重重抽打到了狰的下颚，这一记二蹬腿势大力沉，直接将狰打的趔趄，但那狰也不是疲软之辈，左前抓按下土中，又顺势扬起，带着尘土向前方拍去，本觉得那人应该躲闪不及的一抓却扑了个空，等到尘埃散去，却发现前方没有那人的身影，而原本小叶子所呆在地方只留下了一张符箓，那只狰仔细望去，符箓光芒一闪，便突然爆炸。面对突如其来的爆炸，狰始料未及，被爆炸的波动震的呜咽。而小叶子呢？原来之前叶子一记得手，并没有恋战，一个转身便躲进旁边树木的后面，在树木阴影的遮蔽下继续结印。“上兑下坤，泽地萃！”随着念出，那狰原本脚下硬实的土地变得松软粘稠，在狰的号叫中逐渐下沉，没至半腿处，土地又变的凝实起来。面对无法动弹的四肢，狰不安的扭动着，想要将四肢从土地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而小叶子也没有停下来行动，毕竟面对这种凶兽这种手段也只是短暂的钳制而已，凭借着它的怪力，一会就能挣脱出来。只见小叶子拿出匕首，转身出阴影，甩手几道符箓飞出自动缠住那头凶兽，随即电光扇动，那狰便不停住的抽搐，趴在了地上，而此时随着低声念词，匕首刃体上的铭文闪动。然后将匕首甩出，等到匕首快到狰的身边时甩尾将匕首扫出，见状，小叶子暗惊：幸亏自己没有冲动正手持匕首冲出，不然就被这厮给哄骗了！虽然吃惊但行动没有停止，一手竖剑一手相合，袖口中的符箓闪动，自身便逐渐从狰的视野中隐去。眼看失去踪影的人类，狰立马急躁了起来，大吼一声，动起蛮力，挣脱出束缚，不停地绕着转圈，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突然被拍飞的匕首凌空起来刺向那狰的背后，那狰的耳朵微动，佯装不知，等到匕首临近那一刻，甩尾！拍爪！扑咬！一气呵成。此时画面仿佛定格在那一秒，流动的便只有从脖颈处流出来的鲜血，淅淅沥沥的落下来，顺着逐渐显露的小刀，落到了现形出来的小叶子的脸上，小叶子的另一只手招来，那个被狰甩飞的匕首回到手中，小叶子的胸腔不断起伏，回想着刚才的险中求胜，不经长舒一口气，那狰表露出的皮毛硬实，唯有兵行险着，瞄准最脆弱只有细小绒毛掩盖的脖颈处才能一击制胜，不然仅凭手中这两柄日常用的凡铁想要战胜，不亚于痴人说梦。逐渐地，那狰的眼神失去了光彩，身体地温度也在降低。回过神的小叶子将僵硬的尸体推倒一旁便开始了对战利品进行细细地解剖。
在小叶子和狰都未曾注意到的暗处，一个枯瘦年老的身影注视着眼前这一切的发生。自言语着“好小子，修行了九载虽说不想那些惊艳才绝的天之骄子那样的深厚修为，但应用能力不弱，更难能可贵的是其胆识，比那些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可强多了。啊呀，神识探查到本以为需要我出手去救，现在看来多余喽~”说完，那身影便瞬间消散。
小叶子肩扛着已经剔除掉内脏的狰的尸体，浑身的血腥味已经通过河水洗去，兴致冲冲地走进一个山洞口，喊道“老仙头儿，你看我今天拿到个什么？”
醉醺醺的一个老头从洞中走出，扫了一眼，“我道是什么呢，不就是一只刚出世的狰吗？怎么？这刚修炼了些时日就开始吹弄起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果然是个井底之蛙啊。”
拖着自己战利品的小叶子原本兴奋的心情立马急转直下，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狰的尸体。红着眼眶说道“谁说的，我只是想问你想不想尝尝，我，我生火做饭去了。”
看着他失意的样子，老头便又说道“你今天功课做完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哦。哦？走？去哪?”小叶子好奇问道。
“所谓修行，重要的是知行合一，现在你已经能够吐纳自然，火候也到了，是时候该出山去让你看看世面。所谓道，若可道，则非常道。只有将自己的所学和现实相互应证，方能明悟自省。”
“好耶！”原本沉闷的心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便是对从未了解过的外面的畅想和兴奋。
看着小叶子激动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些年一直呆在这万里深山当中，除了我，便那没有接触过其他人，没经历过世事，说到底啊，还是小孩子心性。
翌日凌晨，小叶子虽然已经能够将吐纳融入到日常的呼吸之中，但已经养成了在日月微茫的时候起来的习惯。于是借着这点时间，小叶子端坐在山顶一个石台前，在纸上细心地勾画着符箓的纹路，想着，老仙头说过，我现在刚刚入门，修为浅薄，只能通过结印掐诀来勾连天地间灵炁来增加量的使用，使用符箓也是为了能够弥补我现在技法神通的不足，那等到我大成的时候是不是反手为云复手为雨，到时候挟山超海吓死老仙头儿，让他平常看不起我！想着，小叶子嗤嗤地笑起来。
“哎哟！”一个石子精准地打在小叶子的头上。
“你小子，连画个符箓也不专心，是不是又在那里想一些有的没的？”不知何时老头已经出现在小叶子的身后，“准备怎么样了？现在走不走。”
“马上，马上。”小叶子赶忙将石台上的东西胡乱扫进旁边的背篓中，“好啦，走吧！额，去哪？”
看着他莽撞的小孩子心性，老头不由得笑着拍一下小叶子的脑袋，“去哪？我也不知道。天地宽阔哪里去不得，所谓修行，即修心敛性，以乾坤为磨盘，多经世事磨练，时时克己自持，打熬自己方不愧修行二字。”
“奥，说这么多就是随便走呗，你也没想好要去哪。”小叶子鄙夷的说到。
“这熊孩子。”又是一巴掌朝小叶子的头顶轻拍，“没事别拆台。”
在清风明日的相送中，一老一少向山下，向远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