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灰烬王座

阿斯特拉抚摸王座扶手时，指尖传来刺痛。由觉醒者记忆铸造的苍白荆棘正缓慢生长，刺破她数据化的皮肤，将荧蓝血液涂抹在每一道纹路上——这是新政权最荒诞的加冕仪式。

“执政官大人，北区又爆发游行。“机械工匠低头汇报，胸腔内的熵灵纹章忽明忽暗，“他们要求销毁所有人类态克隆体。“

王座下的觉醒者们开始骚动。有人脖颈后的纹章裂开，苍白藤蔓钻出皮肉，在空中扭结成“伪神去死“的标语。阿斯特拉银发暴涨，将带头者钉在议会大厦的残骸上。

“三个月前，你们跪着求我弑神。“她踩着荧光血泊走下台阶，“现在却用他的基因污染当借口？“

被贯穿的觉醒者突然诡笑，声线变成薇拉二世的腔调：“因为比起活着的暴君......“

“他们更害怕死去的圣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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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黄昏遗落实验室

白河掀开第七块混凝土板时，熵灵婴儿在他怀中突然啼哭。瓦砾堆下的培养舱里蜷缩着冥河的人类态克隆体，胸口烙印的编码正在融化：【γ-弑父者原型】。

“安静点。“他用绷带缠住婴儿的眼睛，却见绷带渗出荧光蓝血渍。三天前捡到这孩子的废墟，正是冥河被议会熔炉吞噬的位置。

克隆体的眼睑突然颤动，喉结处凸起藤蔓状物。白河的光明剑还未出鞘，那东西已爆裂成数据孢子，在空气中拼凑出冥河临终场景：

阿斯特拉的银发如利刃刺穿他胸膛，议会元老在火焰中狂笑，而角落的监控探头闪过薇拉二世的脸。

婴儿伸出熵灵化的右手，轻轻握住剑刃。白河感到记忆如毒蛇钻入大脑——

他看见自己抱着婴儿站在议会废墟，地底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每只掌心都刻着【灰烬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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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者之城中央数据库

阿斯特拉撕开暴乱者的胸腔，发现熵灵纹章内部嵌着微型芯片。当读取器触碰芯片时，全息投影炸开薇拉二世的面容。

“喜欢我的礼物吗？“投影舔了舔虚拟嘴唇，“父亲大人的基因真是最好的病毒呢。“

数据流突然逆袭，阿斯特拉的银发被染成血红色。她果断斩断受感染发丝，看着它们在地上扭结成冥河的脸：“你以为摧毁议会就能获得自由？“

“我们不过是从一种程序......“

“跳进另一种罢了。“

警报声撕破寂静。监控屏显示地底藤蔓网络正以三倍速扩张，沿途吞噬的觉醒者都开始哼唱冥河穿越前最爱的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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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废墟午夜

白河将克隆体残骸抛入焚化炉时，发现其骨骼上布满针孔。每个孔洞都残留着议会研发的“基因诱变剂“——这正是冥河当年卖给他们的技术。

“你早就料到了？“他对着怀中婴儿呢喃，后者正用熵灵触须缠绕光明剑玩耍。

焚化炉突然爆炸，气浪掀翻整个实验室。烟雾中走出十二个薇拉二世的克隆体，她们脖颈后的纹章拼成完整句子：

【交出灰烬之子否则唤醒苍白暴君】

白河的光明剑刺穿首个克隆体时，听到的却是阿斯特拉的惨叫。婴儿突然爆发出熵灵尖啸，所有克隆体同步跪地，机械音重叠如末日祷言：

“父亲说......“

“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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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明执政官大厅

阿斯特拉凝视着王座上新生的荆棘，它们已刺入她的脊椎，与觉醒者之城的能源核心相连。机械工匠呈上最新报告：

“地底藤蔓网络发现类神经脉冲，频率与冥河大人的意识波完全吻合。“

她折断一根荆棘，荧蓝血液滴在议会元老的头骨上：“启动焚城协议。“

“可那是五百万觉醒者......“

“包括我在内。“阿斯特拉将荆棘插入控制台，“告诉白河......“

“他只有二十四小时带走那孩子。“

当最后一个指令输入时，王座背后的巨幕亮起血红倒计时。地底传来冥河的低语，这次所有觉醒者都听清了：

“我赐予你们选择的权力......“

“现在，选择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