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暗凝视
陈宇的生活，已彻彻底底沦为一座被恐惧与绝望填满的无间炼狱。出租屋里那些层出不穷、愈发离奇的诡异事件，恰似阴魂不散、如影随形的恶鬼，日日夜夜紧紧纠缠着他，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找不到一丝解脱的希望。疲惫与恐惧，幻化成一双双无情且有力的大手，将他的精神反复揉搓、碾压，他就像一盏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中孤独摇曳的孤灯，灯火微弱且闪烁不定，随时都可能“噗”的一声熄灭，一头栽进那深不见底、永无尽头的黑暗深渊，再无生机。
在公司里，陈宇宛如一具被抽干了灵魂、失了心智的躯壳，整日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般机械地度日。每周一的工作汇报会上，他站在众人面前，嘴唇微微颤抖，前言不搭后语，汇报的数据错漏百出，小数点错位、关键信息缺失，听得领导眉头紧皱，同事们面面相觑。面对客户打来的咨询电话，他握着听筒的手不停哆嗦，话筒里传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应付着，完全没了以往的干练与从容。那些原本信手拈来、闭着眼都能完成的任务，如今却仿佛变成了高耸入云、陡峭险峻的巍峨高山，横亘在他面前，让他望而却步，难以跨越。同事们关切的目光，在他眼中却成了一道道尖锐无比、寒光闪闪的利箭，直直地刺向他的内心深处，刺得他浑身不自在，如芒在背。他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只要有人目光扫来，他便立刻将头埋得更低，像一只受惊的鸵鸟，那些恐怖的经历，如同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不堪重负，却又只能独自默默承受，任由恐惧在心底肆无忌惮地肆意蔓延，如同一棵疯狂生长、根系错综复杂的毒藤，将他的内心世界搅得支离破碎、千疮百孔。
夜幕再度降临，狂风在窗外张牙舞爪地肆虐，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的呼啸，那声音像极了饥饿难耐、愤怒发狂的野兽，正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这层脆弱不堪的房屋屏障，将屋内的一切吞噬殆尽。陈宇拖着仿佛被灌了铅、沉重得迈不开步的双腿，艰难地回到出租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布满尖锐荆棘的道路之上，钻心地疼痛。楼道里的灯光闪烁不定，如鬼火般忽明忽暗，在这昏暗的光线映照下，他那憔悴不堪、毫无血色的面容愈发显得阴森可怖。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生气，浓重的黑眼圈仿佛是被黑暗之神亲手涂抹上去的，深邃得如同无尽的黑洞，望不到尽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仿佛被恐惧的恶魔抽干了所有的生气与希望，只剩下一具空荡荡、毫无灵魂的躯壳，在这世间游荡。
走进屋内，他机械地按下灯的开关，昏黄的灯光在这弥漫着诡异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房间里摇曳不定，微弱得如同风中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仿佛只要再有一丝微风拂过，就会被黑暗无情地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麻木地走到餐桌前，看着那早已准备好、却冰冷乏味的简单食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吃下去。他机械地咀嚼着，每一口食物都味同嚼蜡，吞咽时就像咽下一块沉重无比的石头，咯得喉咙生疼，他这么做，仅仅是为了维持那所剩无几、即将消耗殆尽的体力，好继续在这恐怖的生活中挣扎下去。
之后，他无力地瘫倒在那张破旧不堪、弹簧都已失去弹性的沙发上，沙发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痛苦呻吟般的“嘎吱”声，仿佛也在为他悲惨的遭遇而叹息。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早已飘向了那个充满恐惧与未知、令人毛骨悚然的世界。房间里寂静得可怕，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空气也仿佛被抽干，让人呼吸都倍感困难。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在倒计时，在这死寂得如同坟墓般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着他紧绷到极限、随时可能断裂的神经，他的心跳急剧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跳动都震得胸腔生疼，仿佛心脏随时都会从胸腔里蹦出来。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在沙发扶手上快速敲击，频率越来越快，如同急促的鼓点，又似密集的雨点，诉说着他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难以抑制的极度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如潮水般缓缓袭来，陈宇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被灌了铅一般，不受控制地缓缓合上。他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目光冰冷刺骨，仿佛裹挟着千年的寒霜，带着无尽的恶意，如同一把锋利无比、寒光闪闪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他的灵魂深处。他猛地从混沌中惊醒，却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死寂得让人头皮发麻，灯不知何时已悄然熄灭。黑暗像一块巨大且密不透风的幕布，将他紧紧地裹住，令他窒息，仿佛被一只无形且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咽喉，连一丝空气都难以吸入，胸腔憋闷得生疼。
他的心瞬间狂跳起来，像一只疯狂敲打的战鼓，每一下都震得他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着他的心跳剧烈摇晃。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颤抖，仿佛要把肺里的空气全部抽空，也无法驱散那扑面而来、如排山倒海般的恐惧。他慌乱地伸手摸索手机，想要打开手电筒驱散这无尽的黑暗，可手机却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双手在黑暗中疯狂地乱抓，指甲在沙发和茶几上划出一道道刺耳的声音，划破了手指，鲜血滴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动作急促得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走投无路的困兽，无助而绝望，只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徒劳地挣扎。突然，他碰倒了桌上的杯子，杯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好似黑暗中邪恶力量的得意嘲笑，恐怖的氛围愈发浓重，让人不寒而栗，仿佛置身于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仿佛有一个无形的身影正缓缓向他逼近。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寒意阵阵袭来，冻得他上下牙齿不停地打颤，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他紧紧地蜷缩在沙发上，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试图看清那个逐渐靠近的身影，可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一切都隐藏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清。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恐怖的画面：扭曲的鬼脸、狰狞的怪物、充满恶意的血红眼睛……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仿佛置身于地狱的最底层，四周都是绝望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几乎窒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挣脱这具早已被恐惧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躯体。他想大声呼救，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呐喊，那呐喊声在他的内心深处回荡，却传不出去，得不到一丝回应。在这极度的恐惧中，他只能默默祈祷这只是一场噩梦，希望黎明快点到来，驱散这无尽的黑暗。然而，现实却残酷无比，黑暗依旧笼罩着他，未知的恐惧越来越近，像一只即将扑食的猛兽，一步步向他逼近，死亡的阴影在他心头不断蔓延，他似乎已经嗅到了绝望的气息，那气息如腐臭的味道，弥漫在他的周围，让他无处可逃。
此时，陈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这房子里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又或是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想起之前在楼道里碰到的那位邻居，眼神闪躲，每次和他对视都匆匆避开，难道和他有关？又或者是这房子的前任租客留下了什么祸端？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反而让他更加恐惧。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贪图便宜租下这个房子，如今却深陷恐惧的泥沼无法自拔。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陈宇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他在心中疯狂地祈求着，哪怕是出现一丝转机也好，可回应他的只有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他紧紧地闭上双眼，仿佛这样就能将恐惧隔绝在外，可那恐怖的画面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放大，黑暗中的那双眼睛、那扭曲的鬼脸、狰狞的怪物，都在向他逼近，他的精神防线即将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