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标题章节

**第十四章天狐祭坛焚旧梦**

青云秘境深处的天狐祭坛上，十万八千具骸骨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磷光。五君瑶赤足踏上骨阶，足踝银铃每响一声，便有具骸骨化作青烟融入她新生的狐尾。第九根狐尾凝成时，祭坛中央的娉婷石像突然睁眼，瞳中淌出血泪。

“三百年了...“石像开口竟是楚云霄的声音，“你终究还是回来了。“骨阶应声崩塌，露出下方沸腾的混沌血池。池中浮沉着凌峰的黑莲本体，莲心被三百根噬魂钉贯穿。

凌峰在祭坛边缘呕出混沌血，手中轩辕剑鞘迸发青光：“二叔这出戏，唱得比三百年前更恶心。“他剑指石像眉心，剑气却被池中伸出的狐尾卷住——那尾巴竟与五君瑶的一模一样。

慕如风的白骨毒刃劈开血雾，刃尖挑着枚染血玉佩：“老东西，认得这玩意儿吗？“玉佩上刻着毒宗密纹，正是她师尊临终前攥着的遗物。血池突然沸腾，凝成楚山河虚影：“毒宗蝼蚁也配...“

“配你祖宗！“慕如风将玉佩捏碎，毒粉凝成三千怨灵，“师尊，看着徒儿给您报仇！“怨灵撕咬虚影的刹那，祭坛四角升起问天盟战旗，旗面蛇纹竟与五君瑶的狐尾图腾重叠。

五君瑶的九尾突然暴走，尾尖金毛化作锁链缠住凌峰：“夫君...快走...“她的左眼泛起琥珀色竖瞳，右眼却流着黑血，“他在我识海里...“

混沌黑莲趁机挣脱束缚，莲瓣展开成囚笼。器灵老头从东皇钟残片里钻出，将因果镜碎片按入祭坛：“老夫等了千年，就为此刻！“镜面映出的画面令所有人窒息——三百年前的娉婷手持轩辕剑，剑锋正刺入楚云霄丹田。

“这才是真相！“器灵癫狂大笑，“所谓天狐祸世，不过是问天盟篡改的...“话未说完，九头蛇影从血池窜出，一口吞下因果镜碎片。

凌峰的黑莲根须扎入祭坛裂缝，拽出深埋的《归藏》残卷。帛书遇血显形，露出被抹去的卦辞：“天狐现，神柱倾；混沌出，天门开。“他徒手撕开胸膛，将跳动的混沌骨按入娉婷石像心口。

整座青云山脉开始虚化，七十二峰化作三百混沌柱拔地而起。五君瑶的狐尾寸寸断裂，尾骨凝成钥匙插入柱身：“夫君，这才是楚家血脉的使命...“她的身影在金光中消散，“...镇守十万八千天地禁制。“

慕如风毒刃劈开扑来的问天盟修士，白骨左臂突然暴涨：“姑奶奶的毒，连因果都能腐蚀！“她将《万毒经》残页撒向混沌柱，经文化作锁链捆住九头蛇七寸。蛇首喷出的毒液腐蚀柱身，却露出里面封印的女娲石碎片。

“不——！“楚山河虚影癫狂嘶吼，“本座筹划三百年...“他的身躯被混沌柱吸噬，残魂凝成玉佩坠入血池。凌峰的黑莲趁机吞噬池中煞气，莲心睁开第九目：“现在，本座即是天道！“

五君瑶的叹息从云端传来：“夫君，你终究选了这条路...“她的九尾虚影笼罩三百混沌柱，尾尖金毛化作封印咒文。慕如风突然将毒刃刺入自己心口，以血为引画出逆天毒阵：“要疯一起疯！“

器灵老头捧着东皇钟残片遁入虚空：“打吧！等你们两败俱伤...“他的狂笑戛然而止，因果镜碎片从钟内刺出，映出他自己被凌峰斩首的未来。

混沌雨中，问天盟修士成片化为石像。玉虚圣子跪在娉婷墓前，诛仙阵图自燃成灰：“原来我才是棋子...“他的元婴被毒阵吞噬前，将盟主令射向慕如风：“毒宗...不该绝...“

三百混沌柱同时迸发金光时，五君瑶的虚影从女娲石中走出。她的狐尾缠住凌峰脖颈，唇间呼出混沌气：“杀了我，你就能成为真正的...“噬影剑贯穿她心口的刹那，十万天狐骸骨齐声悲鸣。

慕如风的白骨毒刃突然软化，化作桃枝插入祭坛。被封印的青云秘境轰然开启，露出里面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三百年前的楚云霄与娉婷正在桃树下对弈，九头蛇还是条小青蛇缠在棋篓边。

“这才是...真正的青云...“五君瑶在凌峰怀中消散成瓣，“夫君，别再重蹈...“未尽的遗言被混沌雨打湿，与血水一同渗入祭坛裂缝。

器灵老头从虚空跌落，手中的因果镜完整如初：“轮回...又开始...“镜面映出新的未来：凌峰独坐混沌王座，脚下跪着慕如风与重生为稚童的五君瑶。

慕如风踹翻玉虚圣子化成的石像，毒刃指向凌峰：“要当孤家寡人，还是...“她突然呕出毒血，白骨左臂爬满问天盟蛇纹，“...跟姑奶奶掀了这棋盘？“

混沌柱顶端，黑莲绽放出妖异紫光。凌峰抚过轩辕剑鞘上的《禹贡》铭文，突然轻笑：“夫人说得对，该换个玩法了。“他剑指苍穹，十万八千禁制同时崩碎，露出天道本相——竟是面刻满春宫图的青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