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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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子下火车后站在垃圾桶旁抽着烟楞了一会神,似乎想在着些什么,就这样想着想着他忘了来拉萨是干什么的。

黑子此时在想着些什么,他或许想着和他一起坐火车的那个老头,和他一起坐火车的那个姑娘。姑娘的脸他从未认真的看清过,因这姑娘一直带着帽子,但记得那声音是真甜。他看清了老头的样子,也记住了,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羡慕老头,羡慕他到了这个年纪还可以无拘无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黑子还在想什么,或许他在想自己的父母,若他的父母都在,他会和父母一起来也或许不来因父母可能不喜欢,那样自己将也不到处乱走,去走父母安排的人生。

他掐灭了烟扔进了灭烟口,看了眼不一样又无常的天空,背起了他那脏脏的双肩背包打了出租车去了酒店。进了酒店开好了房间直接走了进去没有吃饭,连房间的设施都没有看几眼就直接躺在床上睡去鞋子未脱。

* * *

老头下了火车,没到处张望直径走到出租车边上了车去了酒店。

他选了拉萨最好的酒店,在酒店点了自己从未吃过的东西,没有丝毫的心疼着钱。也对,到了这个年纪不应该委屈了自己,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我坐,还能坐几年啊。同样,我吃还可以吃几年,我享受还可以享受几年。

老头吃没一会回了房间,显然那些很好看很贵的东西不是很和他胃口,只吃了一半尽管量很少。回到房间他在里面来回走了几圈,拿起了旁边的拉萨攻略看了起来,看了一会仿佛有些无聊,又开始翻起了自己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有些破的笔记本看了起来。他认真的看了好大一会,有时笑一下,有时红一下眼眶。笔记本合上了又打开了,他拿出包里的钢笔,写起了一段东西——做自己想做的,做自己应该做的,不要被应该做的绊住了脚,不要被想做的蒙住了眼,这话不过到了我这里,好像已变的无味,想做的做不了该做的做不了,我被夹在了中间,被看不见的孤独击打着。我已看到了黄昏,在这该做于想做中徘徊,等着日头落下。

写完又认真的看了几遍,便叹了口气合上了,打开了电视。

* * *

姑娘下了火车没急着去住宿,拿起了相机开始拍起了照片,拍着那看不透的天空,拍着或忙碌或休闲的人们,拍着或美或凄凉的景色。就这样姑娘在街边转悠了好大一会,直到天真正黑了她才收起了相机走向了公交站牌,去了她在网上查到的旅店。这天公交车上人少的很,因此也安静的很,姑娘心也静的很。她坐在了后面靠窗的地方,把窗打开了一个小缝,风吹了进来扰乱的她的头发,她用力的压了压帽子,透过窗看向拉萨的天空,天空漆黑,云很厚,没看见那眨眼的星星。

* * *

黑子睡了一会便饿醒了没有做着梦,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刚刚过去半个小时,一个人的时光过得甚慢。他起了床在窗边站了会,想着走出房间去外面看一下有什么吃的,却只想了一下放弃了,他真的累了且还有点懒。只好自己装作很累的样子叹了口气,想着还是抽颗烟,却发现酒店不让抽烟,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去洗手间抽了一根。

抽完烟他打开背包翻出来了走时放的两个苹果,看起了还可以没有洗就吃了起来,边吃着边打开了电视,黑子没有换着台看着上面的广告。看了一会电视,便又拿起那个一个苹果吃了起了,没吃完就楞起了神想起了在火车上相遇的老头,他看着火车上相遇的老头想起自己了姥爷。他姥爷的年纪比老头大了很多,但此时黑子忘了姥爷多大了,只知道应该八十多岁了,因为前几年好像过了八十大寿。在前几个月去时他身体还算硬朗,不过现在硬不硬朗他有些怀疑,只知道前些日打电话听着声音还算好,可惜声音不能代表着一切。

他想起老头在火车站渐行渐远的身影更加想念起了姥爷。他想那老头已经步入黄昏,姥爷应该只在那西边的山头留下一缕残光。

黑子回过了神啃了一口苹果,想这次在拉萨玩完,回去看看姥爷。害怕去晚了,天黑了。

* * *

姑娘倒了几站公交车到了她所找的那个旅店,去的时候刚好只剩下一间单人房因别的屋子在装修,不过这单人房比着她在网上看到的贵的多,因这是这个旅店最好的房间。她站在柜台犹豫了一会,还是住下了。

这家旅店住的比较杂但便宜,住的多数是年轻驴友,有着双人间,六人间,甚至平房里还有着八人间。

姑娘上了楼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在屋里停留片刻,便下了楼找老板问那里有餐厅,老板笑着回了她说的很仔细。

大街上人少的很,她形单影只的走在路上,这时她自己想有个同伴该多好啊,这个想法被风一吹散了,自己笑了笑接着迎着风压着帽檐往前走着。

走了不远看见了旅店老板给指的那家餐馆,还离着很远她就停了下看着那家餐馆,直到一个陌生人从她身边走过她才一惊又往前接着走。她忘了有多少次,站在陌生的大街上看着陌生的地方,发起呆,想起了熟悉的地方。

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推开了店门,里面没有着客人,只有老板娘和着厨师坐在那里看着电视。一开门老板娘和着厨师站了起来笑脸迎着她。姑娘看了一会菜单没有多点着菜,只点了一晚藏式面过了一会又点了一份干奶酪打包。

这碗面姑娘只吃了几口,上面的耗牛肉也只吃了一块,这面很好吃只是姑娘太累在加上高反没了胃口,就这样吃几口面喝了口汤,坐在那里愣了会神,回过了神忘了自己想过什么。

只好叹口气不知为何而叹,结了帐回头拿着奶酪走了,留下了一碗看似没有人吃过的面。

大街上风冷飕飕的幸好有着暗淡的光,这样便有了影子和姑娘一起走着,从这个一个灯下走到另一个灯下。她一路带着耳机,听着那些过于落寞悲凉的歌,从着外表看起来姑娘不过二十几岁,只是这妆容有些重,有些让她失去了这年纪的该有的味道。或许在有些人眼里认为自己就该这样,也许有些人用成熟的妆容来掩盖自己的年纪,还有那颗不经触摸的心,前者也许用这样来麻痹自己。

大街上灯火通明却四下无人,姑娘走了一会把帽子摘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着,“拉萨好,那里都好,只要没着熟人都好。这里碰见你的人不在乎你来在那里,干过什么,真好。”她翻了翻衣兜找着烟,却发现没有带着,只好放开了步子接着往前走着,到了旅店门口又重新带上了帽子。

姑娘回到了房间放下奶酪就躺在了床上打开了手提电脑,看起了她所喜欢的电影忘记了抽烟,她看的是喜剧却没见她脸上多几份笑容,一直眼睛无神的样子看着,仿佛她整个人不会笑一般。

当电影快看完时,她才想起香烟从背包里拿了出来。这只香烟抽的特用力,深深的吸入了肺中,抬头看着电灯直直的吐出,再看着烟雾散去。

烟快抽完时电影开始落幕,烟灰落在了电脑键盘上,姑娘用力一吹把烟灰吹在了地上。她合上了电脑,烟掐灭在了床头柜的烟灰缸里,起了身把手机和电脑充上了电。转身上了洗手间洗了脸刷了牙,走到床边一看奶酪还没吃,便拿了块奶酪放在了嘴里关上了灯,在寂静漆黑的屋子里回荡着自己咀嚼的声音,恍如这声音让这静寂的屋子变得有些孤寂凄凉。

* * *

第二天黑子按着往常的时睁开了眼睛,外面还一片漆黑,他起身下了床走到了窗边看了一眼外面没有多逗留一下回到床上重新定了个闹钟又倒头睡了下,做着别人不知道的梦。

* * *

老头起的早了些,人到了年纪觉仿佛都少了许多,这时六点钟。他睁开眼没有犹豫就下了床打开了灯,喝了一口昨晚倒在保温杯的水,捧着杯子在房间走了几圈打开了电视,也不在乎外面天亮不亮。老头其实还是如往常一样,他在家是也是捧着杯子在屋里走几圈把整个房间都走到,仿佛这样房间就充满了人,孤独没了空隙进来。

* * *

姑娘在天亮时起了床,她没有拉开窗帘屋里光线暗淡,甚至她连床都没有下着,只是坐了起了播放起了昨天重复的音乐,吃着昨天打包回来的干奶酪,吃了几块,放完了两首歌,她才下了床。下床后她把相机装在了背包里,接着拿着化妆包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素颜的自己,就低下头洗起了脸,抬头化起了妆。其时姑娘的素颜容貌还是如她十八岁那样清纯动人,只是少了几分稚嫩,但素颜的年龄,匹配不了她老了许多心。时间的年轮,仿佛就走了如往常的那么几圈,甚至还要少,却在她的心里却比往常多了两倍还要多,那都是在深夜失眠和发呆冥想中走出来的。

* * *

天亮了好大一会黑子才睁开他那小的可怜的眼,他睁眼就习惯性的在床头摸起了烟,没有摸到这才起了身从背包里拿出了烟去了洗手间抽起了起床的第一根烟。

抽完烟,黑子洗了一把脸收拾了一下出了门,没有吃着早饭。

出了酒店他打了个出租车去了大昭寺,黑子对古代风格的建筑非常喜欢,但也说不清为什么喜欢,有时他姨妈问他,“你为什么喜欢去那种地方。”他一般都支支吾吾的回答说,“喜欢他们的历史文化底蕴。”然后他姨妈会说,“就你历史得那么点分数,好意思说出口。”

他去过北京,西安,曲阜,以及大话西游的拍摄地。可惜除了银川别的都差不多,这次本来拉萨始主要来看看大昭寺的建筑,因他知道不管文化还是风格都不一样。当刚才他在酒店门口时才感觉到以前的感觉的都变了,现在仿佛感觉就是拿着古建筑的借口,出来走走而已,还是一个人。

* * *

老头吃了简单的吃了早餐,打了车出了门,终点也是大昭寺。老头比着黑子去得早了许多,住得地方也比黑子近得多。

老头不信着佛也信着佛,他最不相信拜佛能保佑他,若佛真能保佑着人他将不会孤独。他信佛如信孔子,他不认为佛是个神而是个文化转播者。他不和别得老人一样信佛,每天对着佛像拜来拜去,念着阿弥陀佛听着自己不懂的佛经,他不拜只看佛经(曾经拜过,每日都拜,很真心),看懂看不懂他都在认真的在看,看多了也就明白了。仿若一个人的阶段是儒、道、佛。老头的阶段已经到了信佛,他却又看了淡了许多。

老头随着人群买了票进了大昭寺,买票时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也不差这个钱。

他随着人群走着,自己没有请着导游,蹭着旅游团的导游听着。到了该拜的地方拜一下,到了给香油钱的时候也不吝啬着,只是想起了门票觉得这香油钱变了味道。老头转了不到两个钟头便就离开了。

老头或许不是觉得大昭寺无趣,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太过落寞,看着别人都成群结队,有说有笑,自己一个人笑显得有些傻,再说一个人又怎能笑呢,有什么好笑的。他说得对,孤独正在击垮他,日头黄昏正在落下,但他有时不想等着,他想抨击着孤独,用力得拉住日头,只是在若大深邃得孤独中,显得有些无力苍白。

* * *

姑娘画完妆吃了几块干奶酪背着包下了楼,下楼时旅馆老板跟她笑着打了招呼,她微笑着回了一下,这也是她来拉萨第一次笑,可能这笑只是出于礼貌,但是笑笑总比不笑美。

姑娘依旧如初,带着鸭舌帽帽檐拉的很低,生怕有熟人认出她。可是世界这么大那有这么多熟悉得人,但对于她一个陌生人的异样眼光,也会认为她们彼此见过现在在讽刺她。

她带着耳机拿着相机走在拉萨的老街上,一路拍拍停停,后面吹着风前面迎着人,不笑不语自己转了一个上午,当看见轮回钟时摸了一圈闭上了眼睛,仿佛这时的风是以前的风,站在那里回到了那个还算美好的下午,在她眼里以前最好成了还算好。

站了一会她找起了餐馆,吃起了饭,这时离饭点还差一点。

姑娘转了一会就找到了一家小餐馆,进去点了一碗昨天晚上吃过得面,面吃到一半下起了雨,天灰暗了起来屋里更暗了起来,老板没有开着灯姑娘在这似黎明得中午吃着面,她一个人面吃的有些慢,终于吃完了,楞了一会又喝了几口面汤。

因下雨,餐馆里面的人多了起来,老板把灯打了开外面雨还未停,姑娘吃完饭没有急着出餐馆在里面一个人独自发着呆,看着来往的人看灰暗的外面,在某个时间她看着别人看的有些出神,忘记她自己在那里,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雨停了,姑娘起了身走到柜台接了帐,没停留转身就走了出去。

“姑娘,姑娘,你的包落在这里了。”餐馆老板手扶着门露出一半身子拿着包笑着喊。

姑娘没走远刚走出几米,她小跑着到餐馆门口接过了包,她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只是这声谢谢声音太小,被这算不上呼啸的风给淹没了。

雨停了天空乌云还没有散去,大地还是一片阴沉,姑娘低着头走到了公交站牌,等着车。

* * *

黑子在外面抽了根烟走了进去大昭寺,他随着人群走着,随着人群看着,在该拍照的地方拍着照。只是这天气有些不佳,黑压压的乌云无声无息的飘了过来,下起了雨。雨水随着佤沿快速流下,把这金黄的瓦洗的亮了些,把这天上的尘埃打落了地,让这本就静寂的拉萨静寂的大昭寺刚加静寂,让人们本就静下的心更静,也把一个人的孤独变的更加孤独。

起了风雨在瓦上飞了起来,黑子站在屋檐下鞋子被雨打湿,他往后退了一步雨停了。人们看着雨停了又走了出去,看着这看不透的大昭寺,看着这望到边的天。

黑子也跟着人群走出了屋檐下,一脚踏进了水坑,他没有低头看着脚下却抬头看起了还没有散去乌云的天空,他看的有些入迷愣神,也许这天空和他的心太像。这天空一片空旷没着太阳只有着那么几片乌云,望着天空你没有着方向,即时你有着翅膀也无从去飞,因这天空中只有着你一人,飞去那里都只有着你一个人,也就没了意义。

风又渐渐的大了起来,乌云朝着这边又飞了过来,刚才那片乌云没有走远或说这是另片乌云它正在追着刚刚飘走的那片云。乌云又来,雨跟做任务一样落了地了,黑子在雨中随手拍了一张照片,他自己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拍着,却总之想拍着。黑子又一次踩进水坑,跑回了屋檐里,看着这来去匆匆的雨,他想这雨和他一样是过客,转眼一想他错了,它们在这里扎了根,深深的扎在了地下与那些雨滴抱成了一团,或许不管是以前的还算以后的。

* * *

老头坐在车上看着这场雨,雨一滴一滴的落在车玻璃上打湿了车窗打模糊了老头的视野。路上看不见人也看不见车子,他就这样仿佛忘了自己坐在车子里,恍如自己像走在了黄泉路上。他的黄泉路就应该这么静寂,不需要什么晴空万里清风和煦,更不需要什么鸟语花香,只需一个人走着,不用看清方向,因不管怎么走着终点终须都是那,等他的人还在等。

老头本想去着布达拉宫,却因着下雨变了方向回了酒店,可能因着这雨他的心情变得有些低沉,往事如雨水一样滴答到了心头。

当回到酒店房间,他又捧着自己得杯子在屋里走了几圈,然后躺在床上睡着了。他睡得格外香,不时打几个鼻鼾,可能这时他的梦是甜得,在梦里有着玩伴不是自己一个人,可能还是在个轻松的清晨。

* * *

黑子鞋子湿了,辛亏还没湿透里面袜子还算干,总归还能凑乎穿着。

他穿着这双不算干的鞋子走进了餐馆吃了饭,只是这餐馆人多的很也闹得很,黑子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他自己点得菜不多却等了许久,这天本就昏暗这人本就闹,黑子一个人本就有着说不出的话。这本就昏暗得天,本就喧闹得人,仿佛给黑子一种无形得压抑,这压抑似乎出自自己看不见得落寞与孤寂。

菜上完了黑子头稍微有些头痛没有吃着几口,就结了帐出了餐馆站在外面抽了根烟,发了一会呆感觉好了许多,没等着第二根烟抽完,就向前打了车去了布达拉宫。

* * *

老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他睡的时候还没有吃午饭雨还未停,天空很暗淡路上车子也没有几辆。这时打开了窗一股清爽的风吹进来,天没了睡前那么暗了雨也停了,只是天上还没有着太阳,那头也没有彩虹,不远处还飘着几朵乌云。

他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关上了窗,想着再出去玩会没有觉得饿。他转身走到洗手间拿起梳子,梳着他早稀疏多年的头发,梳好了带下了几根白发,老头随手扔进了垃圾筒,只是感觉有些心疼。以前也便如此,梳好了带下几个黑发随手扔进了垃圾头,只是那时没着丝毫的感觉。

老头对着镜子愣了一会,他好久没有认真的照过镜子看过自己的脸,他虽自己老是说自己老了,却从未发现老自己的脸上表现得如此明显。他叹了口气走出了洗手间,多穿了一件衣服,挎着单肩包走出了酒店。

* * *

姑娘在布拉达宫广场慢悠悠得走着,这时风比往常大的多云比往常低的多,人比起旅游旺季也少的多,姑娘的心也比往常静的多。

人们在广场的声音被风一带而过,仿佛除了风声没着其它的声音。她停下了步子站在广场发着呆看着布拉达宫,姑娘不知道布拉达宫有多少故事,只知真美,看着它能让人放空,不管周围有着多少人,仿佛就自己在海的中央——只要没着熟人就好。

姑娘发了一会呆过后,如初一样在不停的拍着照片。她拿出了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对折了一下,遮住了布拉达宫的一半,但不管她自己怎么拍,都拍不满意。她只好怪相机太难以控制,如果有个人拿着或许会拍的更好,只是想想而已,还是自己一个人重复的拍着。

黑子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布拉达宫,就朝着广场中央走去了,打老远就看见了一个莫名熟悉的人影,便就朝着这个人影走了过去,走得越近看的越清,黑子就走的越慢,心就越紧张。

离这个人影还有两米的时候他停了下,尽管光线很暗她帽檐压得很低,黑子还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她的脸。当看清了脸,他却打起了退堂鼓想装作不认识算了。可是黑子在心中幻想过,在拉萨某个地方邂逅偶遇,不过想的是个艳阳天。

“Hi,好巧啊,在这里碰见你。”

这一句话黑子站在那里想了好久,却摇了遥头想算了,可是还是想过去打招呼,于是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或许这两米是黑子走的最慢的两米。

姑娘刚好回头看见了走的极慢的黑子,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会,黑子感觉过了很久却不到一秒钟,姑娘却没有认出黑子来,只当是个陌生人。

如前所述,黑子说了那句话,“Hi,好巧啊在这里碰见你。”只是有些支支吾吾。

姑娘顿了一会,“嗯好巧,你也来这里玩啊。”姑娘笑了一下天很暗看不见,黑子脸红了一下脸很黑看不出。

两个人站在了一起,不是并排也不算前后站,就这样站着谁也没说着话,都在看着风景听着风声想着琐事。黑子想看眼姑娘,脖子却像冻住了一样转不动。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恍如让本就冷的天变的更冷,本就静的拉萨变的更静。

“你好,麻烦能帮我拍张照片吗。”黑子吞吞吐吐的说。

姑娘点了一下头没说着话,黑子把挂在脖子上的相机递了过去,姑娘把自己的相机放在了地上。

黑子朝着广场的正中央走了过去,他站在那里跟木头一样,脸上没有着表情手也无处可放。他有些后悔拍照了,不是因为有姑娘而紧张,是因这是他去过很多地方第一次留影,更无和别人搭过话。

天空灰暗黑子的脸显得更黑,风吹开了黑子的刘海把他的额头露了出来,这样看来他的眼睛也不算很小,以前只是被头发遮了住。

姑娘朝着左边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往左边走一走,黑子木讷的挪了几步,姑娘在很认真的给黑子拍照,他很认真等姑娘给拍好。姑娘摆着手说好了,黑子笑着跑到了姑娘身边。

姑娘拿着相机翻着刚才照的照片给黑子看,黑子离姑娘很近他无心看着自己照片,却有心的看清了姑娘的脸嗅到姑娘的香水味,心跳的厉害,这时只因姑娘是个女的。

“可以吗?”姑娘拿着相机问黑子。

黑子连忙的点着头说着可以,这句可以声音有点小,以至于姑娘没听见不过看见黑子点头了就把相机还给了黑子。

黑子接过了相机往边上又移了几步。

“你也帮我拍张吧。”姑娘从地上拿起相机说。

黑子慌忙的把自己的相机套在脖子上,接过了相机显得有些慌乱。

姑娘朝着黑子刚才拍照的地方走了过去,她把帽子摘了下来拿掉了头绳头发散落了下来,竭力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不料没有斗过这风。

她笑了,脸上挂起了拍照的标准笑容,两只手举了起头发也跟着飞了起来,这时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起来,也显得自信了许多。

黑子拍照的姿势很标准,他把他所学的所有的拍着技巧都用了上,拍的极其认真。

姑娘觉得拍得差不多了便走了回来一边走着一边扎上了头发,黑子在这时又拍了一张。

姑娘从黑子手里接过了相机认真得看着照片。

“你拍的还蛮不错呀。”姑娘说。黑子挠了挠头笑了笑。

* * *

老头坐上了出租车一时忘了自己去那,他坐在里面楞了一会说去布达拉宫,刚才司机已经问过他几次,你去哪儿。

路上一片空无车子行驶的很快,老头却觉得车子走的很慢,也觉得自己一生过得太慢。他怪自己走的太慢就只剩了他一个人,若走快点的话他还可以回头看看,兴许还能看见他想看见的。现在回头望去能看见的只是一片荒芜,即使有着那些美好回忆,但比起现在也有些暗淡无光,并且没有人分享着只有自己慢慢想着,越想越孤独越难受越觉得慢。

车子在旷阔得公路行驶着不一会追上了前面得乌云,老头在车上想着一些事情,想着想着流下了眼泪,到了这个年纪眼泪有些酸苦辛辣,他更是如此,他打开了车窗外面的风吹了进来,风把他的眼泪吹干,他又关上了车窗忘了自己刚才想得事情。

老头下了车,如行尸一样沿着广场边走着,他无心看着风景也不敢想着他事,脑子一片空洞。他平常也不敢想多了事情,只想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他不必想着别事因每天过得都一样,就如一个车轱辘一样来回转。他的生活更是如此。

* * *

天暗了起风了下雨了,黑子和姑娘各自撑着雨伞在雨中不急不慢的走着,虽说各自撑着伞离得也不算近但至少他们是俩人,不再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看着成群得雨滴。

* * *

老头看着天又下起了雨,没有多逛着转头叫了个出租车又回了酒店。这风景在老头眼里或许不值得一提,他只是找个借口出来好让自己不再那么孤独,打个车还有个出租车司机为伴说着话,进了酒店还有服务员能跟他搭上几句话。若自己出去了身边的人也算是风景,不过他羡慕这成群的风景,却不敢把自己融入到这风景中。

* * *

黑子问姑娘说,“你要去布达拉宫里面吗?”

姑娘摇了摇头没说着话。

雨未停,他们俩还在雨中走着,地上的雨水溅湿了黑子的裤腿,姑娘转头问,“你想进去吗?”

“不进去了,在外面看看挺好的,再说里面也不能拍着照,我也看不出什么好看的。”黑子似笑非笑的说着。

这一天乌云藏住了太阳,他们看不见太阳也忘了时间,自己在广场玩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晓,忘记了时间应该说是时间过得的太快。确实这样,他们俩人相伴比着孤单一人时间过得快了些,他们仿佛浑然不知。

这时黑子掏出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有些惊愕——此时已经六点了。在黑子心里想这个下午仿佛什么也没有干着。姑娘看见黑子掏手机便问几点了,黑子随口一回六点多了。

他们俩人都没有说着话,过来一会黑子开了口说,“你饿吗,要不我请你吃饭。”

姑娘笑了笑说,“好啊,去哪吃啊?”

黑子傻傻的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在女生面前仿佛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话不多的人,一个腼腆的人。却转头一想在那座熟悉的城里,又与几个人这么站一下午走一下午。

“要不我坐公交车,在公交车上看见那家餐馆顺心就在那家下车。”姑娘说,黑子点了点头,跟着姑娘上了公交车。

在车上他们一句话未说,两人头都朝着外看着窗。

* * *

老头回了酒店没回着房间在大堂里坐着,这时的酒店有些冷清许久不见有一个人,服务员给老头沏了一壶茶,他喝了一口,等着喝第二口时茶已经凉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里已经坐了好久,他在想着他坐在这里想了什么却没有着丝毫的记忆,仿佛坐在那里睁着眼睡着了一般,连梦都没有做着更别说留下什么了。

老头起了身没看着表出了酒店,他想如在家一样到了傍晚自己散着步,这时没着太阳没着灯光更没有着影子,就这么孤零零的走着,这不算凄苦他已经习惯。

* * *

黑子拍了拍姑娘的肩说,“就这家吧,看着蛮不错的。”姑娘点了点头。

公交车又开出了几百米停了车,黑子和姑娘下了车回头走着,这时没着落日黄昏也知道快天黑了,或许一个小时后出现黄昏,不过看不到,再过一个钟头天黑了,不过月亮看不到。他们能看见的只剩人,剩了自己,还好是两个人走着。

老头一个人走着,即使有着黄昏有着月亮也就是那样没着感觉,最多在有灯光的地方送他一个和他一样孤零零的影子。有时这影子在前他看得见,有时在后他不去看,或许有时有两人影子,可惜这两个影子都是他自己的,只是多了一盏灯。

姑娘和黑子往回走着,黑子突然停了下来指前面跟姑娘说,“你看那不是和我们一起坐火车的大爷吗?”

“好像真的是。”

“要不,叫他和我们起吃吧。”

“嗯,可以。”

黑子小跑了过去把姑娘一个留在了身后。

“大爷真是你啊,我以为看错了呢。”黑子笑着说,“您吃饭了没,要不一起吃我请客。”这时姑娘也从着后面赶上了过来。

老头看见黑子和姑娘一怔,从着他那下了火车久未有表情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着,“行可以啊,我也正准备出来吃饭呢。”

老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忘了自己出来是干嘛的,只是如游魂一样走到了这。黑子走在前面推开了餐厅的门,他那绷紧的脸逐渐笑了起来,这时不勉强不是挤出来的。

进了门他们不约而同的走到了最后面,他们还是习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去着最角落坐着不打扰别人也不愿意被别人打扰,或许这么说他们不喜欢看着别人成着群,也不喜欢别人看着自己孤单一人。

仨人现在坐在一起比起火车上十话多了不少,他们互相推让点菜,推让了好大一会才把菜给点齐。

“黑小子会喝酒吗?”

“会点。”

“敢在这高原上喝吗?”老头笑着说。

“敢。”黑子点着头说。

“那好,咱俩整点青稞酒喝喝,不喝多一人二两行吗?”老头这时脸上没了笑容,仿佛是在求着黑子。

黑子又点着头说,“行,二两就二两。”

老头转头叫着服务员要着半斤装的酒,服务说没有,只好拿了一瓶一斤的。

老头开了酒先给黑子倒上,他小心翼翼的倒着酒生怕倒多了一点,俩人都宣了差不多二两酒,老头直接把酒放在了桌底,害怕一会看见还想喝。

姑娘话倒是不多,不过一直在一边陪笑着,她以前的笑容仿佛被桎梏了一样,不过这时她的笑容打开了,比着任何地方都多也比着往常笑得更开心更灿烂。

刚上了一个菜他们便就开始吃了,老头一脸认真的说,“黑小子,这酒慢点喝,我老长时间没喝酒了,可能比不过你。”黑子对着老头笑了笑,老头端起杯子嘬了一小口黑子也跟在后面喝了一小口。老长时间不喝酒了是多长时间,没人说不清就连老头自己也忘了,他老长时间不喝酒不是因为他不馋酒,或许不想喝多时还是一个人孤零零,更不想自己对着影子喝着,酒消不了孤独索性不喝。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头吃了一口菜问着。

“我啊,叫我梦灵就好了。”姑娘撩了一下刘海笑着说。

“你呢黑小子。”老头接着问黑子。

“董加川,你们叫我黑子就好。”

“黑子,这叫黑小子还真叫对了。”老头喝了一口酒笑了起来。

“那我们怎么称呼您呢。”黑子一脸认真的问着。

“你们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叫死老头也可以。”老头依旧开怀的笑着,他现在的神态仿佛不属于他这个年纪,他应还要年轻该如黑子一般大。

黑子和姑娘也跟在老头后面笑着。“那怎行,这样多不好啊。”黑子说。

“那就叫老刘头吧。”老头脸上笑容少了不少,紧接着喝了一口酒,黑子和姑娘未看出。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多钟头,他们坐在一起未察觉出时间的流逝,直到菜凉时他们才知道已经吃了很长时间了,但没有一个人说着吃饱了我先回去了。老头和黑子的二两酒也足足喝了两个钟头,谁也不知道这二两酒为什么到最后还有着,老头和黑子举了一下杯子把剩下的酒喝了下去。

天已经真正意义的黑了下去,看不见的太阳落下地平线,看不见的月亮的爬上了那个山头挂上了天空,这黑压压的云仿佛往前走上几里路伸手就能碰到。黑子起了身要去接着帐,老头也跟着黑子站了起来,姑娘看见老头站了起来也跟了起来。黑子顿了一会说,“你们再坐会我去上厕所。”

老头在后面应着说,“我也去。”黑子笑了笑没说着话走向了柜台,老头跟在黑子后面,姑娘跟在老头后面。

黑子刚掏出钱被老头一把拦下,黑子笑着说,“大爷你这是干啥啊,说好了我请客的。”

老头一手掏着钱一拦着黑子说着,“我都这把年纪了钱不花留着干啥啊,死了我又带不走。”黑子在后面挣脱了几下想接着帐,老头一下把钱包扔了过去,黑子才罢手。

他们回去各自拿着自己的东西,老头则拿了那半瓶酒,走到门口转头对黑子说着,“有时间回家咱俩再喝点。”黑子笑着点了点头。

黑子问着姑娘和老头打不打车,俩人都摇着头说着离自己住的地方不远,他们俩人一个去着街的这头一个去着街的那头。黑子而一个人站在马路上抽着烟等着出租车,他看着两人的人影慢慢走远直到拐角处消失,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事情自己小声的说,“对了没有留着联系方式,这还谈什么以后喝着酒。”然后笑了笑了,掐灭烟看着那两个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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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把云吹走,月亮露出了半个脑袋,姑娘帽檐压得很低的听着音乐走着,脸上的笑容又被禁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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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低着头走着,边走着边晃着剩下的那半瓶酒,他看酒笑了笑了,“一切如常,一天若长,一餐难得,一笑苦涩,一人一酒,无味。”老头自己在嘴了小声唠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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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看见出租车来了,急急匆匆的跑上前一脚踏进了水坑,他小声说了一句,“真是见鬼了。”上了车他觉得拉萨寂静了许多,过了一会他明白寂静的不是拉萨而是他自己,这种寂静因叫孤独,拉萨不孤独而他孤独,在家时不强烈刚来拉萨时不强烈,在跟老头和姑娘分开时却有着剧烈的孤独感。

黑子静静的看着车窗,车窗玻璃映出自己模糊的脸庞,他看着自己的脸发了会呆,他发现自己本就如这张脸一样模糊不清,就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他回想着以前就如在迷雾中穿梭着,从未见过灯塔,现在也是着。

车停了黑子下了车这时他心情低沉没有回着酒店,在酒店前面的路上自己徘徊着,他这时不在乎前面是否有着水坑。他回想起了那年十岁的自己,十岁的那场梦,还有刚才在车窗上出现的那张模糊的脸,不过这张脸现在映成了父母血肉模糊的脸。

黑子本以为自己在十岁那年就看明白了自己父母的死,会变得不在乎,因为至少他做梦得那晚他并没有过多伤感,而且那时他还对自己说,“谁能把握自己的死活,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死的连个渣都不剩,笑着活,活自己。”

去年他去姨妈家看到了一本老书便随便翻了几页,却发现了十岁时自己对自己说得那句话。黑子看见这句话时心里有种说不出得滋味,他本以为这句话就是他自己所说的,也正因这句话便得成熟,现在看来都是自以为。

黑子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看过这本书,十岁那年他也没有着印象,或许九岁时他随便看过几页忘了,也或许姑父在他面前读过这句话,总之而言这句话一直存在他的潜意识里,在他最迷茫害怕的时候跑了出来再往后再也没有忘过。正因为这句话他认为是十岁那年自己对自己说的便成了他的信念,如今他看见这是别人说的话,心里便动摇了起来迷茫了起来,看着自己如雾里看花。

黑子走出酒店十几米又笑了,又想起了谁能把握自己的死活,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死的连个渣都不剩,笑着活,活自己这句话。他对着这句话见解觉得又回到了十岁那年时的心情。自己低着头小声叨叨絮絮的说,“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回去做个美梦多好。”

黑子这时的低沉的心情散去,头抬了起来看去了天空,天空的乌云还在不过变乖了许多不在挡着月亮,黑子看着月亮心情更加好了起来,让他想起了姑娘想起了老头。他转了身准备回着酒店,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自己湿透的鞋子说了句,“真他娘的见鬼了。”便跺了跺脚点了根烟朝着酒店走去。

他到了酒店门口在心里祝愿自己今夜美梦。他怕梦里是自己一个人面前一边空白,更怕梦回十年那场现实的梦,那句谁能把握自己的死活,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死的连个渣都不剩,笑着活,活自己,又变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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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一路抱着酒走回了酒店,他就这么一个人走着没抬头也没有低头就看着前方,有时嘴角突然翘了起来笑了一下。

他回到酒店本想在大堂坐会,谁想到这时大堂沙发上已经坐上了人,不管一个还是两个人总之他不想和别人坐在一起。

老头想着直接回着房间,却站在电梯前楞了会转身走去楼梯间,他数一步走一步,走上了又走了下去,如着小孩子只是脸上少了笑容。他在楼梯间徘徊了许久没有人去打扰着他,他感觉累了便往上走去,这时他不数着了步子,也快了不少,他如年轻人一样走着只是到了房间楼层时已经气喘吁吁。他扶着墙摇了摇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若这时有人问着他,“大爷你怎么不坐电梯啊。”他一定会这么说,“我都这年纪了,走楼梯还能走几年啊。”

他回到房间插上了房卡,抱着酒坐在了床沿上发着呆看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机,他只坐在床上半刻钟却觉得自己坐在床上一个小时多。老头摸索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没有换着台便起了身抱着酒拿出了一个杯子宣满了酒。他对着杯子看了会,便把有酒的瓶子扔进了垃圾桶,把杯子里的酒倒进了马桶。

老头关了灯关了电视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可是他没有睡去想着往事就如电影一样在脑子里回放着。他想着往事不痛苦,只是想起现在一个人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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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住的地方离着餐馆有些远,走了一段路便停住打了一辆出租车,她本安计划坐公交车,但在这里确实有些迷路。

在车上姑娘拿出了相机翻着今天黑子给她拍的照片,当翻到黑子的相片便笑了起来。拍照片时的情景出现在她脑海中,那时的她笑的是多开心。

车停了下来姑娘的笑容淡了下来,她下了车给了司机钱,司机朝着她笑了笑,她勉强的朝着司机回应了一下。

姑娘回到房间抽了半根烟便去了洗手间洗漱了起来,擦干了脸走了出来,把着背包里的相机电脑拿了出来便躺在了床上,转头拿起一块昨天剩下的干奶酪放在了嘴里。便又点起了一根烟打开了电脑把着相机里的照片往里导着,当看见黑子照片时她犹豫了,最终没有往里传,便吹了吹了烟灰合上了电脑。然后躺在床上听着歌看着天花板发着呆,想着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这时拉萨安静落寞,这间房间更是如此。她不知想了多大一会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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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回到了房间在洗手间抽完他带的最后一根烟,便洗了把脸躺在了床上睡去,什么也没想着,因他觉得今晚的梦一定很美。

这晚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里她与姑娘手牵着手漫步在家乡的海边,这时海边的风不大浪不急,阳光温煦浪声悦耳,天空蔚蓝白云悠然,往远望去海水与天连着,鸟儿朝着天飞去仿佛飞向了天边。

看不见尽头沙滩没着一人就他们俩站在那里,俩人站在沙滩不说着话任凭浪花在脚上打着,看着宜人的风景陶醉着。这时她们不孤独不落寞不悲凉,即使着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因这时他们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她人,恍如化成了尘埃与着万千世界融成在一起。

黑子醒了梦断了,他只记得梦里的大海一时忘了自己和谁站在一起,他更不敢相信着那是家乡的海,也不相信她会和姑娘牵着手。黑子又睡了,睡得更香甜了,可能梦太美了让他忘记了身在何处身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