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法则歧途

时空乱流像无眼的盲人挥舞着双手撕开苏沁语肩头纱布，迟玄嗅到腐化的莲香。那些随熵种侵入的混沌纹路，正沿着她脊背绽放成曼陀罗的形状。

“别看...“苏沁语拽紧残破的衣襟，却被迟玄用力地扣住手腕。青年掌心龙纹亮起微光，映得她颈侧新生的鳞片无所遁形：”你体温在流失。“

“比起这个，“苏沁语指着前方破碎的星

轨，“先担心天道裂隙吧。“无数镜面般的维度碎片悬浮在虚空，每个碎片都折射出不同的因果线——有迟玄称帝的盛世，亦有苏沁语魂散的终局。

迟玄突然将人拽进怀中，逆灵脉催生的结界裹住两人。苏沁语发间的白玉兰擦过他下颚，与三百年前雨夜藏书阁的画面重叠：“当年你教我识星图时，可没说过会走到这一步。“

“若早知今日，我早该在..…“苏沁语指尖凝出冰刃，突然刺向自己心口，“我该在认主那日就毁了星盘!“

迟玄徒手握住刃尖，龙血与靛蓝灵液交融成雾：“那就一起疯到底。“他碾碎冰刃吻上她额间莲纹，混沌鳞片在相触的刹那纷纷剥落。

维度碎片忽然聚合成旋涡，将两人卷入血色苍穹。当迟玄在尸山血海中睁开眼时，望见高台上正在行刑的苏沁语——那是第九百七十三块因果碎片。

“不要!”他暴起斩断刽子手的鬼头刀，却被天罚锁链贯穿琵琶骨。怀中的苏沁语竟化作星光一点点的不断消散在空中，只留句呢喃在耳畔：“记住，破局的关键在...…”

“在你们最恐惧的未来。“清冷女声自尸骸王座传来。玄甲女子缓步而下，战靴踏碎的头骨发出瓷器般的脆响，“我是守序者墨离，二位是万年来首对闯入者。'

迟玄的沧溟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映出女子真容——竟与巫族壁画中的创世神女一模一样!

墨离弹指震飞长剑，枪尖挑起迟玄下颌：“太虚星盘的玩具也配用剑?“她颈间蛇形刺青突然蠕动，“不过你这张脸..倒是比前几任宿主顺眼些。”

苏沁语闪现挡在迟玄身前，青鸾火缠绕着混

沌鳞片：“离他远点!“

“有趣。“墨离的银瞳掠过苏沁语心口莲

纹讥讽道，“被熵种寄生的镇守使，爱上自己奉

命诛杀的星盘宿主..“她突然掷出枚青铜骰

子，“不如看看你们的孽缘值几重?“

骰子在空中炸成命盘，浮现出两人纠缠的九世轮回。当第十世虚影开始凝聚时，迟玄突然将手中的骰子捏碎：“我们的因果，轮不到天道走狗评判!我会证道，何为逆脉问天“

地面突然撕裂开一道深渊，无数苍白手臂将三人拖入法则乱流。墨离在坠落中大声狂笑道：“那就去无间海找答案吧!记得替我向夜无欢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