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苏晚的指尖悬在量子计算机的虹膜识别器上方，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后腰的枪伤。那是三分钟前穿越通风管道时，被激光网格灼烧的痕迹——林墨寒的血在识别器上干涸成褐色的痂，像一只破碎的蝴蝶。

“权限认证失败。“机械女声第27次响起时，她突然想起林墨寒吻她时舌尖划过的摩斯密码。颤抖的手指蘸着伤口渗出的血，在控制台写下“0925“的镜像符号，量子比特开始疯狂重组，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一片星云。

星云中心浮动着林墨寒母亲的影像。她穿着八十年代的白色实验服，颈间红丝巾像一道新鲜伤口：“当你们看到这段录像时，证明黑鹰已经找到『创世之钥』。记住，真正的密钥不在量子比特里......“

爆炸声骤然撕裂寂静。苏晚扑向控制台的瞬间，看见顾言的白大褂从通风口飘落，染血的手术刀钉着一张磁卡——正是量子计算机缺失的最后一块认证模块。

“他右肩纹着黑鹰图腾！“顾言的声音混着血腥气从管道传来，“但纹身下面盖着林氏家徽......“

全息影像突然扭曲，林墨寒母亲的红丝巾化作数据流注入苏晚的虹膜。剧痛中，她看到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穿着孕妇装的女人将芯片植入隆起的腹部，窗外暴雨如注，映出黑鹰集团标志性的三角眼徽记。

“密钥是......“女人的嘴唇在数据乱流中开合，口型分明是“孩子“。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撕裂声，苏晚反手拔下顾言的手术刀。刀柄纹章在量子光中泛起涟漪，那根本不是手术刀——是半截断掉的青铜密钥，与林墨寒书房暗格里供奉的族徽严丝合缝。

当第一个黑衣杀手破壁而入时，苏晚正将断刃插入心口。不是自杀，是沿着林墨寒昨夜在她皮肤下植入的微型芯片轨迹，切开第四根肋骨的间隙。鲜血喷溅在量子屏幕上，竟与二十年前实验日志里的基因图谱完美重合。

“警告！创世之钥激活！“

整座地下堡垒开始倾斜，苏晚在失重中抓住漂浮的数据线。全息投影里，林墨寒母亲的影像突然睁开眼——那瞳孔深处旋转的，分明是苏晚婴儿时期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