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冀州城
陈皮没想到这小狐妖还挺有意思。
刚刚产生灵智就能做出来如此生动的表演，着实让他长了见识。
说起来，陈皮第一只杀的狼妖初具灵智就想捕猎人类，不巧被自己杀死化作修行资粮。
第二只海妖是一只章鱼，同样是残暴的性子，上岸捕食野兽顺手把发现它的王雷四人杀死后，刚吃一块心肝也被自己杀掉炼成丹药。
第三只虎妖更惨，屠了一村的人后连陈皮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法宝一箭贯穿，陈皮找到的时候那虎妖从腰部上下被箭矢撕裂开。
他还以为妖类即使不主动吃人，遇到送上门的食物也不会放过。
没想到这只小狐妖还挺有意思，仅仅迷晕守卫偷鱼干。
这和把妹子的内衣带子解开做弹弓有什么区别？
陈皮忽然拉弓厉喝：“狐妖可否吃人！”
小狐狸吓了一跳，下意识疯狂摇头。
紧接着她用火红色的尾巴指了指那昏迷在地上的守夜人，向陈皮呼出一口红雾。
呼出红雾后小狐狸神情更加萎靡，让人生出几分怜悯。
红雾距离陈皮一尺便停了下来。
即使这雾气的量很少，陈皮仍然不敢贸然吸入亲身体验这红雾的效果。
水流将这红雾冲散，陈皮心里已然做出决定。
“看在你并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份上，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一是把前两夜偷走的鱼干还给村子，我放你离开，以后要做什么与我无关，但若是被我撞到你害人性命，定叫你魂飞魄散。”
“二是今后随我一道修行，既已成妖便不可再做偷盗之事。”
小狐狸想都没想，咬着木蓝子蹲到陈皮脚下。
她之前偷的鱼干早就吃完了，去哪再偷几百条鱼还给人家……
陈皮满意地点点头。
“座下走狗+1。”
……
天刚蒙蒙亮，刚满十八岁没多少年的老村长便提着早餐一脸焦急地敲开陈皮的门。
“陈公子，不知昨夜可有收获？”
“陈某昨夜已查明偷鱼之事，此事确为妖类所为。”
“老夫观公子神情，这这妖物已被公子除去？”
陈皮笑而不语，让村长走进来之后，指着趴在床上睡觉的小狐狸说道：
“这便是那妖物了。”
老村长吓了一跳，后退几步后看着那酣睡的狐妖有些不安：“公子不杀了这妖物吗？”
“村长不必害怕，因这狐妖不伤人性命在下便将其收服，村中丢失的鱼干陈某来日自会补偿。”
“陈公子除了那害人虎妖，又收了这偷鱼的狐妖，对盐水村有大恩，季安对公子只有感激之情，怎么能收公子的补偿。”
“老夫只求陈公子以后能多多关照盐水村，便感激不尽。”
之后陈皮在盐水村吃了最后一顿饭并让这只能吃的小狐妖饱餐一顿后终于继续南下。
路上遇到村落后，陈皮会带着小狐狸向村里人打听附近妖物的消息，除妖的同时顺便收一些村民的感谢费。
没办法，陈皮要养狐狸不得不收点钱了。
这狐狸简直是饭桶，三只鸡哼哧哼哧就吃完了，完事后肚子都不带大的。
不过在有一次喂给她丹药后，这狐狸终于不喊饿了。
陈皮猜测这小狐狸正在成长的关键时候，缺乏吐纳灵气的法门便只能通过大量进食来获取精气。
不得不说，乱世将起，百姓生活越发拮据的同时连带着妖物也变多了。
几乎每个村子附近都会有妖物盘踞，陈皮对能斗得过的妖物选择用术法战斗，对打不过的妖物直接用乾坤弓射杀。
唯有一处在太行山脉脚下的村子附近一只蛇妖已然渡过天劫化蛟，陈皮远远感受到震慑后便果断离开。
那次也是陈皮和小狐狸头一次挨饿。
不过在这一路杀妖炼丹的过程中，陈皮终于将气花凝聚，三花聚顶仅剩元神之花尚未修满。
同时在陈皮的投喂下，小狐狸脸上的红毛褪去，终于不再嘤嘤嘤，能口吐人言了。
于是陈皮便为这狐狸起了个名字，苏苏。
“主人，我们距离冀州城还有多远呀？”
稚嫩的女童声从陈皮身下响起。
“再经过一个村子就到了。还有不要叫我主人，叫公子就好。”
“我知道了主人。”
陈皮无奈地看了一眼故意喊错的小狐妖，惹来后者无辜的眼神。
不过一只狐狸的撒娇让陈皮实在乐不起来。
陈皮真不知道这狐狸是母的，是母的当然很好，问题是这怎么还是个未成年狐狸？
“苏苏你家大人呢？”
“他们都死啦！”
“捉妖队的人说他们有罪，就把他们抓走了，我当时还没变成妖怪，他们就没管我。”
“之后我就变成一只狐流浪了。”
“公子，我爹娘他们真的有罪吗，我娘他们只是偷鸡偷鱼还没吃过人呢。”
“……”
陈皮不语，只是摸了摸小狐狸的头。
半日后，陈皮终于见到了矗立在平原上的冀州城。
冀州城作为方圆四千里唯一的一座主城，处于大商地理要地。
南北行商从北海采买特产南下朝歌售卖，一条路自宾州过，另一条路便是经过冀州。
宾州地处西北，气候恶劣，百姓穷苦，除了去往西岐的行商，其他行商大多不会选择这条路。
冀州地处中原，紧邻恩州，东南是兖州，正南曹州，东邻东鲁，而西南便是朝歌！
因此大多行商都会带着货物从冀州经过，卖掉一部分货物的同时从冀州采买部分继续南下。
因而冀州繁华异常。
在冀州城附近的村子也少有妖物出没的消息，村民生活拮据的主要缘由便是商朝日益严重的征役以及官吏各种名目的搜刮。
若不是商贸为这些村民带来额外的营收，这里的村子怕是早就荒废下来。
陈皮和苏苏在村子里购买了一顿吃食后终于见到了冀州城的城门。
或者说是冀州城的‘外城门’。
大量来往的商贩因为不愿意缴纳高额的摊位费，选择在城外支起摊子向进出百姓售卖，久而久之便在冀州城外形成了这么个坊市。
在这里唯一的成本只有比城内少的多的治安费。
陈皮抱着苏苏穿过坊市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