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北静王府
糟！
那厮还活着！
贾琛心头一凛，回手抽出一兵士腰间短刀。伏低身子，扎起马步，摆出横刀迎敌的架势。
可突然，枪声骤停，“保护王爷”的呼声此起彼伏。伴着略显杂乱的脚步声，从后院涌来。
看来，这蟒袍男子，便是众人口中的王爷了...
几息之后，院门口的巷子里，便塞满了火绳枪兵。把那蟒袍男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贾琛不顾双手伤势，抓起领头军官手腕，急忙问道：“那黑衣人逃了？”
见他双手紫青，还抓着把刀，那军官一惊。猛地甩开贾琛的手，作势就要拔出腰间匕首。
“这是作甚？此人是敌非友，莫要伤了自己人！这位公子问话，你就老老实实作答！”王爷按住军官刀柄，呵斥道。
“是！”
那军官躬身拱手，恭敬一拜。随即转向贾琛，说道：
“那黑衣人猛一暴起，惊得好些兄弟都开了火...没曾想，吃了不少枪子儿，竟还有余力逃掉...”
“可有人受伤？”那王爷忙问道。
“有十余人被内力震晕，不过并无大碍...”那军官答道。
“好！既已无事，现在回府吧...”
“是...”
“你们二位，也随我一起吧...”王爷又转向贾琛，淡淡笑道。
“我们？”
贾琛心下又惊又喜，但面儿上还是摆出疑惑神情。
“是！二位既是棋官朋友，便也是在下的朋友...且公子武艺高强，修为深厚...还望阁下上门指点一二...”那王爷又道。
见对方如此“礼贤下士”，且自己也得找个地方疗伤，贾琛也不再客套。拱了拱手，淡淡说道：
“王爷抬爱，在下惶恐...贾某虽不才，但习武练功，还算有些心得...若不弃，这便上门讨教一番...”
语气不卑不亢，却也给足了面子，让王爷欢喜更盛，抓起他的手腕，就朝巷子尽头走去。
蒋玉菡也急忙跟上，调侃道：“诶！不必这么客套！王爷素来爱才，家中能人异士颇多！若各个都这么客气，岂不腰都抬不起来了...”
贾琛发现，此时的棋官，仿佛变了个人。满脸阴霾一扫而空，挂上了骄阳般的明媚笑容。
也许，他一直在等这位王爷搭救吧...
心念及此，贾琛不由心酸，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蒋玉菡。
只觉此人身为权贵附庸，既可怜又可悲。甚至对于自己的将来，也隐隐感到不安。生怕有朝一日，也成为上位者们恩怨情仇的炮灰...
于是，无心再同二人说笑。一路默然无语，小心翼翼地运功疗伤。王爷见状，只道他是损耗过度，困乏无力，也没太在意...
不多时，在十几名火绳枪兵的护卫下，众人在一栋气派宅院前下了车。
青瓦灰墙，高门大院，左右宽约十丈。门口五级台阶，中间牌匾上书“北静王府”四个大字儿。
比起荣宁二府红墙绿瓦的奢靡浮夸，这里更具威严气魄，无愧王府之名。
贾琛见了，不由心中暗叹。香菱则缩在他背后，挪不动步子，显得有些畏惧。而蒋玉菡却轻车熟路，悠然地同北静王走在前面。
穿过足足五进大门，四人才到了六丈见方的内院。十多名穿金戴银的俏丫鬟，正在此候着。梅树下的石桌上，也已摆满精致的点心瓜果，和讲究的茶具。
“请！”
“新茶虽未上市，但府上存的，也不算太差...还请一同来品品...”北静王笑道。随即，挥了挥手。
便有个郎中打扮的瘦高中年人，提着尺半见方的紫檀木匣，匆匆迎向贾琛。不等落座，就端详起他红到发紫的粗壮手臂。
“这位易先生，乃是杀人名医平一指的高徒...只不过，他没有‘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再医一人’的规矩...”北静王笑道。
“哎呀！”
“经脉尽损，血气凝滞，竟还行动自如，真是天下奇观！敢问，公子修炼的是哪门内功？使的又是哪门掌法？”易先生问道。
闻言，贾琛微微一怔。自知遇上了行家。心想，若如实相告，只怕过于离奇，被人当做胡言乱语，惹得北静王不高兴。
若随口胡诌，恐怕迟早被识破，仍会引人不快。
犹豫之际，却听香菱怯生生道：“公子他...他使出的掌法，非常刚猛霸道。只是一击，便将那黑衣高手，拍飞数丈远...”
显然，小丫头是看出他的左右为难，出言转移那郎中的注意力。
“哦！原来，你是丐帮中人！使的降龙十八掌！”易先生恍然大悟。得意一笑，似很满意自己的机智和博识。
见有了台阶，贾琛忙一本正经道：“实不相瞒...在下曾救过一个老乞丐...为报我一饭一药之恩，他特意传了我一十七招降龙十八掌...”
“不对！”
不等说完，那郎中却忙摆了摆手，又道：
“我听闻，降龙十八掌早已残缺不全...时至今日，即便帮主解风，也只会一十二招...”
贾琛不由暗暗叫苦。方才，他谎称学了十七招降龙掌，乃是因为黯然销魂掌正好一十七招。
若不动内力，只摆招式，他还能拿来应付众人。可偏偏神雕大侠三百多年前就以身殉国。所见的降龙掌招式，自然是完整的...
等等！
贾琛转念一想，意识到，自己完全可以借助那些记忆，将全部一十八掌使出来。
只不过，他仅会招式，没有心法口诀。无法收放真气，发挥这套掌法的全部威能。
看来，以后有机会，还得设法混进丐帮，找到降龙十八掌的心法口诀。
想到这里，贾琛就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立马养好伤，离开这座王府。
可就在他要起身之际，却听易先生冷声道：“既然公子已习得十七掌...还请让大伙儿见识一下...”
显然，这厮是要在口舌上争个输赢...
贾琛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在下伤势未愈，无法驱使内力...故只能展露招式，无法释放真气，还请见谅！”
“这...”
易先生很是为难，眼中满是遗憾。
“无妨！”
“能亲眼见到这天下第一的掌法，已是荣幸之至...何必苛求那许多...”北静王却很是欢喜，迫不及待道。
“那...在下献丑了！”
说罢，贾琛扎起马步，双掌平推，摆开了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