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教皇与红衣大主教
其实仅仅只是一场演讲，改变不了一些人内心的想法。
他们依旧会惶恐、焦虑，甚至脑袋里忍不住去想象魔族入侵的场面。
但人类是集体动物，会被集体的氛围所带动影响。
即使心里知道不对劲，可还是会被一群人的思想拉扯走。
比如说送死流的神风特攻队，就算明明知道送死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可是在整个集体都被洗脑的前提下，个人的思想也就不再重要了。
除非能像佐佐木一样依旧保持清醒，在九次任务中使用各种聪明才智逃过死劫，可这样的人百中无一。
而现在，当陈辉将正确的思想灌输到民众的心中后，那股氛围直接感染了大部分人。
他们斗志昂扬，再也不像先前那般颓废等死，甚至有的人萌芽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
在这些人的心中，魔族应该怕自己，而不是自己怕魔族。
士兵们眼中的光芒不再黯淡，战斗力大幅度提升。
连握住武器的手都多用了几分力气，好像随时待命杀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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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德堡，房间号：郁金香001。
橘黄色的灯光将屋内笼罩，充满艺术感的画挂满了墙壁。
这里如此奢华，随便几个物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让人移不开眼睛。
篮球大小的水晶球前，身材发福，头发花白的教皇摘下金边眼镜，轻轻揉了揉眼角，呼出一口气。
他缓缓开口：“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本事啊，比我们那时候厉害多了，随便说出几句话，就是我们怎么都想不出来的东西。”
站在一旁，年过半百的红衣大主教赞同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那些市民们都被鼓舞了，这效果简直堪比神圣赞美诗！”
“嗯......”教皇的身体似乎有些劳累，喉咙里发出长长的‘嗯’声，他说道：“我老啦，圣教廷的未来就是这些年轻人的，以前我还觉得，教廷内部能用的人才太少太少，现在就发现一个相当不错的。”
“确实不错，他的逻辑非常清晰，思维也很到位，最重要的是，轻而易举就平息了人民对神明的质疑，帮我们教廷解决了最棘手的问题。”红衣大主教回道。
“你！”教皇欲言又止，他是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怎么这么肤浅。
那个叫辉的小伙子，做的最重要的事难道不是鼓舞士气和民心吗？
抵抗永堕之渊的入侵，最根本的依靠，还是这些啊！
好吧，好吧，都是一些十分注重自身地位的人，生怕因为圣教廷的动荡，导致自己跌下神坛。
可这样为了权力而存在的人，一旦多起来，整个圣教廷就会显得臃肿不堪。
不论做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动都不会动，一旦嗅到权力的味道，就趋之如骛，跟看到史的苍蝇没什么两样。
教皇摇了摇头，拿起布擦了擦眼镜，只觉得周围这些人还没有自己这个年近八旬的老头通透。
他抬起头说道：“我决定了，要给这样的年轻人发挥空间，这次年底的大会上，给他一个副审判长的提名吧！另外，我给他投上一票，剩下你们看着办。”
红衣大主教怔了一怔。
“啊，这。”
教皇都亲自投票了，不就等于把这件事情给坐实了？大家谁敢唱反调，基本上就是全票通过！
他吸了一口凉气，许久才缓缓道：“这...不好吧？他毕竟才20出头，这么早就坐上副审判长的位置，我怕那些老家伙不服气啊！
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一点点熬起来的？没有资历，没有经验，又怎能担当大任呢？”
教皇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冷笑。
他道：“熬资历？就是因为要熬资历，才没有新鲜血液，不知道变通，就知道守旧！
结果体制原有的问题愈演愈烈，要再是熬资历的话，我们这个圣教廷就要倒台了！今天民众的质疑就是标志。”
红衣大主教冷汗都下来了。
一向温文尔雅的教皇，这一次居然这么强硬，他要是再反对的话……
可是，这些都是固有的规则啊，一旦这个规则被打破，以后谁还愿意守着本职工作，肯定都妄想着一举成名，进入高层的眼中。
到时候不得乱了套？
“可是，他缺乏工作经验，我们这样拔苗助长，是不是......”
教皇气笑了：“确实，你说得对，你就是一个拥有四十年工作经验的老人了。”
“呵呵呵，教皇殿下您说笑了。”红衣大主教轻吸一口气，回道。
“那么如果这次是你上台演讲的话，你会做的跟他一样好，还是比他更好呢？”
“啊，这......”
教皇的声音中含着调侃：“还是说，你最后会被臭鸡蛋砸，把我们圣教廷的脸面都丢掉呢？”
红衣大主教冷汗连连，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
“去做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心里比你更有分寸，记住，不要被过往的经验束缚了脑袋。”教皇眼睛微眯，似要睡着了一般：“那样会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蠢货，成为被权力束缚住的人偶......”
眼看着教皇已经不再发出声音，红衣大主教点了点头，轻声道了句：是。
人转身轻轻拉开房门，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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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讲台上，陈辉被士兵护卫着向台下走去，而艾莉西亚就紧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上了马车，卡缇娅也跟了过来。
卡缇娅一进来，就露出一副窘迫的表情：“审判官大人，我、我都不敢认您了，知道您很帅，但没有想到您这么帅！”
陈辉挠了挠头：“啊，我很帅吗？我只是把想说的说出来而已，其实不用我说，人们也应该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
就算逃到内部去，可只要魔族还在侵略，土地就会不断沦陷，他们终究会沦为羔羊。”
艾莉西亚点了点头：“没错，雅丽格是一道强大的防线，这里有完好的防御工事和训练有素的军队，如果我们不能在这里抵抗住敌人，那么其他城市要不了多久，也会成为魔族的囊中之物。”
陈辉听到后，轻叹一声：“这种紧迫感，真的太压抑了，而要在这种紧迫感中夺取胜利，更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艾莉西亚闻声后转头看向辉，看着阳光在他的脸庞周围形成一道微光的弧度，只觉得格外养眼，格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