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街头询问
“墨西哥人啊。”迈克尔念叨了一下。
但是只确定了一下人种……似乎意义不大啊。
这城市里墨西哥人尽管总数上并不多，但那也是对比其他人种来说的。
在绝对数量上还是很多的，不是自己可以找的过来的。
只知道这么一个信息，自己恐怕没处抓人去。
“没别的了？”
“嘿，哥们，”兰姆摊手，“天太黑的时候，只能看出来肤色，我跟那群老墨又不熟，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干什么了？”
“他嘛……他……”兰姆在那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迈克尔明白他这个意思，又掏了十美元给他。
这也是成熟的一条路径了。
这种街头混混，也是警察的常规线人之一，不仅仅是自己这种黑警常和他们合作，一些正派的警察往往也会跟这种街头黑鬼打好关系，随时准备掏点钱买情报。
与杰夫和克莱夫那种帮派分子不同，这种人身上是没有油水可以捞的。
比如眼前这位兰姆，他就长期没有正经工作，一直以来都是东偷一点，西偷一点，勉强卖了混口饭吃，身上一点闲钱没有。
稍微哪天没偷到，就得挨饿。
在这种长期混一天是一天的日子下，这种人就很愿意去给警察当线人，赚点轻松钱。
毕竟告密这种活也不累。
所以作为一个警察来说，想拿到情报，不仅不能威胁他们，反而还得给他们点钱。
而且威胁帮派分子还行，威胁这种人，根本没意义，因为他们压根不犯重罪。
稍微偷点东西而已，抓了也就是关一段时间，还得给他们管饭，谁也不想惹这种麻烦。
如果警察抓的多了，连法官都会不高兴。
这会迈克尔一张绿票子递过去，马上兰姆就开始笑嘻嘻的用脏手接了，立马就开始说话：“他呀，他在那辆福特车前面蹲下系了个鞋带，从那边走过来，蹲下，没一会又走了。”
兰姆伸手指着北边。
“好。”
迈克尔转身就走，丝毫不停留。
兰姆还在装腔作势，好似还有话藏着没有说完，结果一回头发现人不见了，赶紧喊了一句：“喂！系鞋带也够判了吗？”
迈克尔没理他。
因为以兰姆的说法，这墨西哥佬特意走过来，然后在福特车前面蹲下，没一会又走开了。
接着没过多久这车就爆胎了。
再结合自己在车胎上看到的刀痕，很可能就是他趁着蹲下的时候，用匕首划了车胎。
人为制造了一次爆胎。
只不过唯一问题是，自己拿到的信息太少，还不能确定这个人是谁。
但是……
“一个墨西哥人？”迈克尔琢磨着这个信息，总觉得事情有点串联不上，老詹姆斯从哪能得罪一个墨西哥人呢。
自己作为他的搭档，很明确的知道，老詹姆斯这边压根没有接到过关于墨西哥人的案子。
哪怕是积压的悬案，也没有查到过哪个墨西哥人身上过。
干嘛要突然对老詹姆斯下手？
这事情就显得很没有头绪。
“叮铃铃。”
迈克尔刚坐到皮卡里面，自己手机一阵铃声响起。
迈克尔抬手接了，询问对面：“喂，哪位。”
没有来电提醒的年代真的很麻烦。
唯一好处是这会骚扰电话也不是很多。
“警官，你交代我的事情，我都按你吩咐办了。”对面张嘴就是这么一句。
迈克尔凭借声音听了出来，这是杰夫打来的。
而且接通就是这么一句，那什么意图也很明显，有这么一句打头，这段通话就很难作为证据使用了。
这群帮派分子总是过分小心。
“你找到人了？”迈克尔询问道。
“克莱夫昨晚上还见了一个人，他知道一些事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哥们。”杰夫那边的声音响起来。
迈克尔呼出口气，开始往身上摸烟：“嗯哼，带他来见我。”
“不，哥们，这件事不能这么办。”杰夫的声音再度响起，“事情是这样的，他说他可以告密，但是他只跟黑鬼警官告密，你理解吧。”
迈克尔拿着听筒没有讲话。
“你得找一个信得过的黑鬼条子来。”杰夫又是这么说道。
迈克尔成功摸到了自己身上的万宝路，单手敲了敲烟盒，从中敲了一根出来。
而后对着电话说道：“我找不到这种警官，你不是匪帮吗，你让他出来见我，威胁他一下。”
“不，不行。”
迈克尔惊讶于他竟然敢直接拒绝：“你说什么？”
“这件事真的不行。”杰夫声音又传来，“听着，哥们，这小子不是混这一行的，我不能强迫他告密，我还得在这片社区混呢，我不能对我的黑鬼做这种事。而且他很害怕那个墨西哥佬，我……坦白讲我也很害怕，我都打算躲躲了。”
“所以是个墨西哥佬。”迈克尔从中提取了关键字。
“去他妈的！跟条子聊天真吓人，反正你找到合适的的条子再来找我吧，去公房区找我。”
杰夫最后说了几句。
而后电话就急匆匆的挂断了。
迈克尔把电话扔在副驾驶上，掏出打火机点燃自己手里夹着的烟。
事情不顺利，稍微有点烦闷。
同时意识到，这也是本次道具不方便的地方了。
钞票这玩意只能当面给，可这杰夫找到的人偏偏躲着自己不见面……
要能隔空释放，这事情也算解决了。
但此刻琢磨这个也没用了，杰夫躲在公房区，那地方鱼龙混杂，只要杰夫想躲，自己一个白人，不可能在里面找得到他。
芝加哥有很多的公房区，都是以前芝加哥市政为了保障低收入人群的住房，集中弄了一批很挤的公寓楼，让穷人可以很便宜的居住。
结果反倒把穷人聚集起来了，起到了一点九龙城寨的集群效果。
毕竟这帮人一个正经工作没有，很容易就开展了合作化的捞偏门活动，反倒发展壮大了，慢慢把不是犯罪分子的穷人挤了出去，然后就成了纯黑人的公房犯罪区。
与芝加哥几个纯黑人社区的情况差不多，都算是劣币驱逐良币。
这种地方封闭性很强，自己不是内部人，几乎什么都做不成。
迈克尔拧动方向盘从这里开了出去，脑子中一直琢磨着这些事情。
墨西哥人。
两件事同时都提到了一个墨西哥人。
怎么会这么巧。
有一个墨西哥人指使克莱夫刺杀自己，同时还有一个墨西哥人，对老詹姆斯左了一些并不高明的手脚。
前后还只差了一天。
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迈克尔吐出一口烟来，同时把车窗向下摇了几下，把烟灰从窗缝中弹了出去。
但眉头还是皱的很深。
因为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为什么自己和老詹姆斯，会同时得罪了一个什么墨西哥来的杂碎？
最近的案子也没有……
案子？
对了，案子！
迈克尔内心恍然大悟，忽然串联起了一些关节，整根链条从头到尾都连上了。
难怪会找上老詹姆斯，
因为昨天在废品回收厂，去查看克莱夫断头案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开车！
自己是坐着那台旧福特车去的！
这个墨西哥佬一定是看见了自己从福特上下来，于是他就又策划了另一起刺杀。
他没有针对詹姆斯，他只是误以为那台福特是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