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神凝视
血色月光穿透云层，在魔都心城的尖塔上投下锯齿状阴影。我站在魔神皇寝宫外的骸骨回廊，脚下是七十六万片魔族头骨铺就的道路。空气里飘荡着腐烂星辉的味道，这是阿加雷斯用陨落神族的脊柱酿成的毒酒气息。
「叮——魔神皇寝宫外廷签到成功，获得‘逆神之瞳’（可直视法则本源）」
眼眶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某种超越物质层面的存在强行撑开视觉神经。当疼痛达到顶点时，世界在我眼中化作流动的代码，魔神寝宫外墙的防御结界呈现出清晰的能量脉络——那是用三千条龙魂编织的逆五芒星阵，每个节点都跳动着神级法则。
“原来如此。“我伸手按在虚空某处，地狱火顺着能量缺口涌入。结界发出垂死巨兽般的哀鸣，当第七十二根龙骨断裂时，整座魔都心城的地面开始震颤。
警报声响起前的0.3秒，我已闪身至寝宫东侧的诅咒露台。这里陈列着历任魔神皇的战利品，其中那柄镶嵌着精灵女王心脏的琥珀之刃正在散发柔光——原著中龙皓晨就是用这柄剑斩断了阿宝的堕天使之翼。
指尖触碰到剑柄的刹那，逆神之瞳突然自动运转。琥珀核心处的精灵心脏竟在微微跳动，我看到无数因果线从剑身延伸而出，其中三条泛着金光的线头正连接着我的神域灵炉。
“小偷！“稚嫩的呵斥声伴随着死亡罡风袭来。我侧身避开斩首镰刀，看着镰刃在诅咒水晶地面上划出百米沟壑。这个穿着黑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正是魔神皇之女冷筱，只不过此时的她比原著记载的年龄小了整整十岁。
逆神之瞳穿透她周身的时光迷雾，我看到二十四重年龄封印——这是魔神皇为爱女施加的轮回禁制。当她第二十四次挥动镰刀时，我故意让地狱火擦过她的发梢。冷筱颈间的月牙吊坠突然发烫，那是魔族皇室的血脉共鸣器。
“你身上有父亲的味道！“冷筱突然停止攻击，猩红瞳孔缩成竖线。她像小狗般抽动鼻尖，修罗面具上残留的魔神皇气息让她陷入困惑。
我趁机将灵力注入琥珀之刃，精灵心脏迸发的圣光暂时屏蔽了监控法阵。当冷筱揉着眼睛恢复视力时，我已将剑锋抵在她咽喉：“带我去永恒王座。“
女孩突然露出诡异笑容，她脖颈主动迎向剑尖，暗紫色血液顺着剑刃倒流。逆神之瞳发出预警的瞬间，整个寝宫的时间流速骤减千倍。冷筱的血液在空中凝结成魔神皇的虚影，那双蕴含星空的眼眸隔着时空凝视我。
「警告！遭受魔神皇级精神污染，启动紧急净化协议」
神域灵炉核心的时钟图腾逆向旋转，时空道标在识海炸开璀璨烟花。当我强行切断视觉连接时，鼻腔已渗出黑色血珠。冷筱趁机挣脱束缚，她舔舐着剑刃上的血迹轻笑：“父亲说，你是最有趣的玩具。“
地面突然塌陷，我坠入深渊前将幽冥锁链缠住冷筱脚踝。女孩惊恐的尖叫声中，我们跌进永恒王座大厅——那具由初代魔神皇脊椎打造的皇座正在吞吐混沌之气，座前跪着九十九名被锁链贯穿的六翼天使。
「检测到至高法则具现物，是否进行深度解析？」
逆神之瞳不受控制地聚焦在王座顶端，那里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每一声心跳都引发法则潮汐，我的灵力开始不可逆地转化为混沌本源。当解析进度达到13%时，冷筱突然咬破舌尖，魔神皇血脉唤醒了王座守卫。
七十二具神尸同时睁眼，他们手中的审判之矛交织成灭世罗网。我拽过冷筱挡在身前，审判之矛在触及她皮肤的瞬间化为光点。趁着守卫程序紊乱的间隙，我踩着神尸头颅跃向王座，指尖距离魔神皇心脏只剩半寸。
“尔敢！“
时空凝滞的刹那，我看到自己的手臂正在风化。阿加雷斯的声音直接震荡在灵魂层面，逆神之瞳勉强捕捉到他真身降临的轨迹——从魔都心城到永恒王座，他用了0.00017秒。
神域灵炉超负荷运转，时空道标在脚下炸开虫洞。我抓着冷筱跳进空间裂缝的瞬间，魔神皇的指尖擦过我后心。修罗面具应声碎裂，但怀中的魔族公主发出痛苦呻吟，她的左臂在空间乱流中化作血雾。
当我们在皓月城郊外坠落时，逆神之瞳的解析数据刚好完成传输。系统光屏弹出鲜红的提示：「获得混沌之心碎片，解锁创世权限（1/7）」
冷筱蜷缩在焦土坑底，断臂处蠕动着肉芽。我蹲下身，将地狱火凝聚成匕首：“小公主，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我要杀了你！“她露出尖牙，瞳孔完全变成野兽的竖瞳。但当我展示掌心悬浮的混沌之心投影时，她的愤怒瞬间被恐惧取代。
“告诉你的父亲。“我将匕首刺入她完好的右肩，地狱火灼烧魔族血脉发出滋滋声响，“用圣魔大陆的黎明换这个秘密，他的时间不多了。“
返回骑士圣殿时，夜华正在拷问室等我。他脚边躺着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都是试图探查我房间的暗探。当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惩戒之刃突然架在我颈间，剑气割裂了第一层皮肤。
“时空裂隙里有什么？“夜华眼中跳动着我从未见过的幽火，“为什么你的灵力带有魔神皇的腐臭味？“
我任由剑刃深入血肉，神域灵炉悄然运转。光暗双属性灵力在伤口处纠缠，呈现出被魔气侵蚀的假象：“您应该问，为什么魔神皇的气息里...会有光明法则。“
夜华手腕微颤，这个破绽足够我发动逆神之瞳。当他眼中的挣扎神色达到顶峰时，我放出冷筱的一缕残魂。魔族公主的虚影扑向夜华，口中喊着“父亲救我“，这景象与他记忆中惨死的女儿完美重合。
“小薇...“夜华的剑势出现致命停顿。我趁机将混沌之心碎片打入他灵炉，系统提示适时响起：「夜华灵炉污染度31%，可植入忠诚指令」
黎明前的黑暗中，我站在圣疗室窗前。病床上的圣采儿正在梦呓，她脖颈处的光之烙印与轮回之印形成微妙平衡。当我将混沌气息注入她眉心时，六对光暗交织的羽翼虚影在她身后展开。
“哥哥...“少女在昏迷中抓住我的手腕，轮回灵炉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的瞬间，我吻住她轻颤的睫毛，将最后一道混沌符印刻入灵魂深处。
龙皓晨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是圣采儿依偎在我怀中的景象。他手中的回溯怀表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皓月的嘶吼从契约空间传来。逆神之瞳清晰显示出他体内紊乱的时间线——至少有十七条因果链处于崩断状态。
“这次是第几次轮回了？“我轻抚圣采儿银发，声音裹着毒药般的温柔，“看着挚爱之人投向宿敌怀抱的滋味，比凌迟更美妙吧？“
龙皓晨的剑光撕裂了整个圣疗室，但蕴含时间法则的斩击在触及我身前十厘米时突然静止。圣采儿颈间的烙印绽放光芒，轮回灵炉自动护主形成的屏障上，浮现出我与她昨夜缠绵的虚影——那是我用混沌之心伪造的记忆碎片。
“欢迎来到真实地狱。“我对着目眦欲裂的龙皓晨举起冷筱的断臂，“顺便提醒，你的小宠物快压制不住毁灭神格了。“
皓月城上空突然展开漆黑的羽翼，魔神皇的投影笼罩整片天空。但这次他的目光没有落向我，而是死死锁定龙皓晨怀中的回溯怀表。当阿加雷斯看清表盘上的逆五芒星刻痕时，整个投影剧烈震颤起来。
“原来是你......“魔神皇的声音引发天地共鸣，“盗取时序的窃贼！“
我抱着昏迷的圣采儿退到角落，欣赏着龙皓晨被魔神威压碾碎膝盖的惨状。当他的鲜血溅到回溯怀表上时，怀表内部传出皓月觉醒的咆哮，漆黑的毁灭之火开始灼烧时空屏障。
系统提示在此时响起：「命运扰动值突破70%，获得‘灭世火种’，可点燃任意法则链」
望着在神威中挣扎的龙皓晨，我轻笑着捏碎火种。整个圣魔大陆的夜空，突然亮起七十二道血色光柱——所有魔神柱在同一时刻进入完全觉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