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晨光刺破云层时，两个团队的人横七竖八睡在会议室。小美枕着建模组的服务器，眼镜小哥的领带被橘猫当成逗猫棒，林小满的外套盖在顾言腿上——而他正对着满墙的概念图发呆。

“顾总监。“林小满拎着早餐袋推门而入，“你的冰美式......“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见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所有争议点都被画上粉色爱心——这是她独有的标记习惯。

“你整夜没睡？“她盯着他眼下的青黑。

“在想终章谢幕的设计。“顾言用马克笔敲了敲白板，“这里需要插画组配合做材质转换。“

林小满凑近细看，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肩膀：“用渐变剥离效果？这需要帧级同步......“

“所以需要你们提前三帧开始褪色。“顾言在时间轴上画了个箭头，“就像那天在观星台，星光消失前的渐变。“

他突然转身，林小满踉跄后退，却被白板边的银杏叶标本绊住。顾言伸手揽住她的腰，标本框“哐当“倒地，惊醒了角落里的小美。

“我什么都没看见！“小美捂着眼睛往外跑，“你们继续！“

林小满慌忙推开顾言，却被他勾住小指：“等等。“他弯腰捡起标本框，一片金黄的银杏叶飘然落在她鞋尖，“这个......“

“我知道！“林小满抢过话头，“是你扫描建模的那片叶子。“她耳尖通红，“上周我看到材质库里的叶脉数据了。“

顾言轻笑出声，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那这个呢？“

盒子里躺着银杏叶形状的项链，叶脉是用纳米导线编织的电路图，在晨光中流转着虹彩。“这是......“林小满屏住呼吸。

“终章动画的秘钥。“顾言指尖拂过叶片，“也是星轨模拟器的启动器。“他突然压低声音，“当然，如果你想当成......“

“顾总监！林总监！“小王破门而入，“测试组说场景加载异常！“

顾言闭了闭眼，把盒子塞进林小满手心：“晚上庆功宴，别弄丢了。“

测试间的混乱超乎想象。全息设备不断报错，魔法学院的塔楼在投影中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林小满盯着错误代码，突然抓起触控笔：“是材质映射冲突！我的水彩图层和你们的物理引擎打架了。“

“需要重新编译着色器。“顾言扯下领带，“把你们的笔刷数据导入渲染管线，用神经网络做风格迁移。“

“给我二十分钟！“林小满席地而坐，数位屏搁在膝头。顾言解开两颗衬衫纽扣，蹲在她身侧调试代码。他们后背相贴的温度穿透衣料，像两个咬合的齿轮。

当塔楼终于巍然矗立时，夕阳正透过落地窗泼进来。林小满倚着顾言的肩膀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银杏叶项链。顾言轻轻抽走数位屏，看见锁屏上是他调试代码时的侧脸，背景里飘着虚拟的银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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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成功上映，大获成功！庆功宴的焰火在天台炸开时，林小满正躲在安全通道里。她摩挲着银杏叶项链的纹路，叶尖的芯片随着触碰微微发烫。

“原来你在这。“顾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换了件银灰衬衫，袖口的银杏叶刺绣在暗处泛着微光。

林小满慌忙转身，后背贴上冰凉的墙壁：“我、我在调试项链......“

“像这样？“顾言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叶脉上。芯片突然投射出全息星图，他们所在的坐标亮起粉色光点。

“这是......“林小满瞪大眼睛。光点随着她的心跳频率明灭，渐渐显现出两个依偎的身影。

“实时情感光谱。“顾言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心跳加速时，星光会变成玫瑰色。“

林小满感觉项链快要烫伤手心：“你什么时候做的这种无聊程序......“

“从你第十八次偷画我侧脸开始。“顾言举起手机，锁屏是她趴在会议桌打盹的速写，“需要我展示证据吗？“

焰火在他们头顶炸开紫色星云，安全通道的感应灯突然熄灭。林小满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星图中的粉色光点已经连成心形。

“其实......“顾言的声音混着烟花轰鸣，“银杏叶的叶脉总数是1314条。“

林小满猛地抬头，看见他指尖悬浮着放大的叶脉投影。纳米导线编织的纹路里，藏着极小极小的银色刻字——“Would you build a world with me?“

“这是......“她的声音在发抖。

“3D建模师的告白。“顾言摘下眼镜，“需要插画师签收吗？“

窗外突然飘进虚拟的银杏雨，全息投影将整座城市笼罩在魔法阵中。林小满踮起脚尖，在第一个雨滴落地的瞬间，将答案印在他的唇上。

控制室里，小美松开捂着小王眼睛的手：“快！切终章动画！“橘猫蹲在操作台上，爪子拍下播放键。

雨中的魔法学院轰然绽放，银杏叶化作漫天星辰。当片尾字幕浮现时，两个并肩而立的名字在星空下缓缓旋转——总建模师：顾言；首席插画师：林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