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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秘组织的陷阱
严念握着手机,面色骤变,呼吸都急促起来。
严念的食指关节泛着青白。
老式诺基亚在掌心发烫,电流杂音里混着砂纸擦过玻璃的冷笑。
“小蝴蝶该回茧里了。”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纪念馆的烟花好看吗?”
落地窗上的犀牛血泪正巧滴在严念肩头。
陆南突然抄起茶几上的铜制烟灰缸砸向玻璃,飞溅的碎片割破侦探I的风衣下摆。
三十七层高空的风灌进来,把血泪图案撕成扭曲的红绸。
“定位到了!”侦探I食指抹过风衣裂口处的血渍,舌尖尝了尝突然瞪大眼睛,“不是人血。”
陆南已经踹开消防通道的门。
他后颈凸起的青筋在声控灯下突突跳动,运动鞋底黏着刚才砸玻璃时沾上的樱桃味棒棒糖碎渣——那是今早严念塞进他嘴里的。
“站住!”侦探I的钩锁枪卡住门框,“对方故意用严家老宅的号码...”
“所以更要掀了他们的老窝!”陆南扯断缠在腰间的登山绳。
严念看见他卫衣兜里露出半截巧克力包装纸,那是他们昨天在便利店抽中的“再来一包”赠品。
严念按住侦探I填装麻醉弹的手:“给我二十分钟。”她扯下发圈咬在嘴里,快速在手机地图标出七个红点,“表哥教过我怎么拆新型脉冲器。”
侦探I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他摸出唇膏在枪管画了道金线,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陆南突然安静下来,盯着严念耳后那道浅疤——上周替自己挡飞石留下的。
二十三分半后,三人站在城郊废弃屠宰场前。
生锈的铁门挂着“危房改建”告示牌,落款日期是严念生日。
陆南的夜视镜闪过红光,他看清告示背面用荧光涂料画着的蓝鸟图案。
“东南角第三个冷冻库。”侦探I的袖口滑出微型光谱仪,“有活体热源十四...不,十七个。”
严念突然按住陆南要去撬锁的匕首。
她摸出三颗水果硬糖,薄荷绿的塞给侦探I,草莓红的放进自己领口,橘子黄的贴着陆南的唇缝推进去。
“我爸说...”
金属断裂声打断了她的话。
陆南直接用蛮力拽开了三重加密的液压门,柑橘甜味在他齿间炸开。
冷冻库的白炽灯管次第亮起,十七面液晶屏组成环形墙,每块屏幕都闪烁着流泪犀牛的头像。
“欢迎参加破茧仪式。”机械音从头顶喷洒干冰雾气,屏幕里的犀牛突然撕开面皮,露出严父的脸。
侦探I的钩锁枪脱手坠地。
陆南本能地把严念护在身后,后脑勺撞上她牙齿发出闷响。
冷冻库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十七块屏幕同时迸裂,碎片在空中聚成蓝鸟的形状。
三十七个戴犀牛面具的黑影从通风管跃下。
严念尝到陆南后颈渗出的汗味,混着自己唇齿间的血腥气。
她握紧侦探I偷偷塞来的陶瓷刀,刀柄还残留着龙舌兰酒的余温。
最壮硕的犀牛人挥着铁链逼近,锁链上挂满蓝鸟徽章。
严念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父亲秘书送来的那盒马卡龙,每个都印着同样的金属蓝鸟。
冷冻库二层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E的黑风衣下摆掠过钢梁,他手中的伯莱塔92F正冒着硝烟...E向后仰倒,脖颈就像折断的鹤颈,血花溅到严念的睫毛上。
那颗草莓硬糖从她领口滚落,在血泊中溅起细小的涟漪。
“表哥!”陆南的犬齿咬破了下唇。
他拽过犀牛人的铁链缠在自己小臂上,金属的刮擦声中混杂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侦探I把陶瓷刀插进冷冻库的控制面板,十七块屏幕同时爆出电火花。
严念托着E的后脑,掌心的血比她去年圣诞节涂的指甲油还要鲜艳。
“烟……”E的喉结在枪伤处颤动着,“你爸爸抽的雪茄……”
三十七个犀牛人突然集体僵住。
侦探I甩出钩锁缠住钢梁,龙舌兰酒瓶从他怀里滑落,液体洒在控制面板上泛起蓝光。
“冷冻剂管道!”他踹开通风口盖板,“顺着酒精浓度爬!”
陆南背着E钻进管道时还在哼着跑调的生日歌。
严念摸到他卫衣口袋里的巧克力纸,锡箔纸的撕拉声混杂着血腥气。
侦探I突然拽住她的脚踝,枪管上的金线在黑暗中画出逃生路线。
五分钟后,他们在排污渠浮出水面。
陆南的刘海粘着橘色糖晶,侦探I的风衣吸饱了污水,沉得像铅块。
严念突然扯开E的衬衫口袋——印着蓝鸟的马卡龙碎渣正在渗血。
“我爸爸的直升机……”她捏碎糖渣,发现荧光涂料在指缝间闪烁。
陆南突然扳过她的脸,舌尖卷走她颧骨上的血珠:“是果酱。”
侦探I用光谱仪扫过排水口:“三十秒前有直升机的热源。”他的镜片映出严念震惊的瞳孔——淤泥里嵌着半枚蓝鸟徽章,编号正是严父手表背面的数字。
警笛声从三个街区外包围过来。
严念把E交给急救人员时,摸到他战术腰带里藏着的雪茄剪,刃口刻着“破茧日快乐”。
陆南突然指着天空:“烟花!”远处纪念馆方向炸开的蓝紫色焰火,拼出了严氏集团的标志。
侦探I的钩锁枪指向相反的方向,那里有辆黑色轿车正碾过严念今早扔掉的情书。
严念撕开最后一颗薄荷糖,尝到了铁锈味。
她的运动鞋带不知何时系成了死结,和上周绑在陆南手腕上的樱花手绳一模一样。
警车红蓝灯光扫过废墟时,冷冻库方向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声。
陆南的夜视镜反射出严念手机屏幕——家族群聊里,严父两小时前发的会议通知正在自动撤回。
“巧克力……”陆南突然掏出一团融化的锡箔纸,“你说集齐七张能兑换……”
他摊开的掌心躺着六张皱巴巴的包装纸,每张背面都用荧光笔写着经纬度坐标。
第七张的位置,正闪着严念瞳孔里未干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