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狂妄之极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王显诚本想直接前往玉澜居找那位“玉大家”，刚走到一半，张瑞智突然冒了出来，拉着他的手往回走，“在那边。你就喝了两杯酒，怎么就分不清方向了？”
他笑道，“这里太大了。”
两人一起回到酒席处。
凌晋川笑道，“老弟，怎么去了这么久？小智担心你掉到茅厕里，跑出去找你。”
张瑞智帮忙解释道，“他酒量浅，分不清方向，迷路了。”
这话引来众人的取笑，“这都能迷路？”
“男人酒量这么浅怎么行？”
“……”
王显诚也不在意，坐到凌晋川身旁，一边喝酒，一边打听起了那位“玉大家”的事。
“这玉大家都是自己谱曲吗？”
凌晋川喝酒时很豪迈，都是酒到杯干，说道，“那倒不是，据我所知，玉大家并不擅长谱曲，一直以来弹奏的，都是流传甚广的前人旧曲。”
“那她为何突然要自己谱曲了呢？”
凌晋川略一迟疑。
王显诚看出他的为难，“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
“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隐秘。玉大家乃是乐师，已经修成命宫。欲要成就外景，必须要有一首从未发表过的新曲，当众演奏，曲子流传开后，获得世人的认可，才能一举突破。”
凌晋川感叹道，“只是这谈何容易？能打动人心的乐曲，不是那么容易创作出来的。所谓命宫易筑，外景难求。仙乐坊历来不知多少人蹉跎数十年，都未能迈出那一步，终生止步于命宫。”
这时，四周的乐声突然停了下来，演奏的几名女子都站起身，向凌晋川盈盈一礼。
“这种突破方式，还真是别致啊。”
就好像是职业的成就越高，境界越高一样。
王显诚心中好奇，趁机请教，“凌兄，这修行之道，到底是如何修行的？可否为我解惑？”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停了下来，一个个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王显诚奇道，“诸位为何这样看着我？”
凌晋川哈哈一笑，道，“老弟真会说笑，你自己不就是修行者吗？还需要问我？”
问得好！
王显诚看着在场的人，说道，“我不是。我是武者。”
这话引来了一阵大笑，压根没人相信他的话。
笑得最大声的，当属凌晋川。
王显诚有些不悦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凌晋川忍住笑意，“我们不是有意取笑，只是，老弟看起来可不像是武者啊。实不相瞒，我家里那个七岁的幺弟，筋骨都比老弟要强。”
王显诚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光，随后将酒杯往桌上一拍，也不见他如何用力，那酒杯竟深深嵌入木桌里面。
“哈——”
众人见他生气了，这才停了笑声。
只有凌晋川目光一缩，死死盯着深嵌桌子的那个杯子，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
方才这一下，他没有察觉到丝毫法力的波动。
不是法术！
他一把抓住王显诚的手，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如何办到的？”
杯子是上好的瓷杯，薄如卵壳。
木桌是上好的酸枝木，以武者的力量，要将它拍断并不难。可是要将一个脆弱的瓷器嵌进木头里，绝不是武者能做到的。除非是到了超凡境界。
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自然不可能是超凡。
所以，他才会如此吃惊。
王显诚看到面板上，经验值又开始涨了，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这世上，有两种武者。一种是我。另外一种是你们认知中的那种。”
此话一出，引得一片哗然。
“呵，好大的口气。”
“狂妄！”
“他以为他是谁啊？”
“……”
反应特别大的，都是武者。
即使是修行者，也觉得这小子口出狂言，让人不爽。
要不是凌晋川在场，他们恐怕要当众教这小子做人了。
凌晋川也是吃惊地看着他，摆摆手，让其他人安静下来，说道，“好小子，比我还狂。你可知，你这话传出去，会给自己惹来多大的麻烦？”
王显诚看着面板上不断增长的经验槽，自信地说道，“我从来不怕麻烦。”
“好。”
凌晋川一拍桌子，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要听听看，你开创的是什么样的武道。”
王显诚侃侃而谈，“这世上的武者，都是走的锤炼肉身的路子。先炼精，再练劲力，然后气血，再到铜皮铁骨，炼窍，最后才到元神。可以说是由外而内。可称为外功。”
“我之武道，则是截然相反，由内而外，练的是真气。我称为内功。”
这番话说出来，在场的人有的不屑，有的冷笑。
只有凌晋川神色如常，问道，“你刚才那一手，便是内功？”
“不错。”
“确实有独到之处。只是，光凭这样，想跟武者分庭抗礼，恐怕……”凌晋川摇摇头，没有说下去。算是隐晦的提醒。
王显诚看了一眼面板上经验槽，已经涨到百分之十了。这种事再来几次，就能升级了。
……
酒还喝完，凌晋川就带着人先走了。王显诚的话过于惊世骇俗，让他的小弟很不满，他也要照顾小弟的情绪。
只有张瑞智留在这里，忧心忡忡地说道，“你刚才的话太狂妄了。要是传出去，会惹来大麻烦的。这可怎么办？”
他刚才想阻止王显诚，可是拉都拉不住。
现在话都说出去了，已经收不回来。
他都能想象得到，随之而来会有多少麻烦。
王显诚笑道，“放心吧，真正的高手，是不屑来找我麻烦的。我能应付得来。”
然后，他招手把那位弹琴的姑娘叫了过来，问道，“姑娘能否取来一份乐谱？”
那姑娘没有多问，不一会，取来了一份谱子。
张瑞智越来越不理解这位好友的行为了，“你要乐谱干什么？”
“有用。”
王显诚翻开乐谱一看，乐了，这不就是古代常用的工尺谱吗，虽然细节上面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大差不差。
当初，他为了追那个音乐系的妹子，特意去研究过工尺谱。没想到妹子没追成，穿越后却派上了用场。
“帮我拿纸笔来。”
王显诚伏在桌上，凭着记忆，很快写了一段曲子出来。
“应该没错吧？”
他吹干墨迹，有点不太确定地想道。
毕竟，这是几年前记的乐谱，记错了一些也不奇怪。
算了，不管了。
“谢谢姑娘。”
他将纸笔还给那位姑娘，道了谢之后，拿着写好的乐谱离开了。
……
张瑞智跟着王显诚，一直来到刚才来过的玉澜居，他忍不住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王显诚说，“送点东西。”
神神秘秘的。
张瑞智见他不说，便不再问，看着他敲开了玉澜居的门，将刚才写的那张纸塞给开门的侍女，让她转交给“玉大家”，还塞了块银元过去。
那侍女接过银元，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接了那张纸后，把门重新关上。
“走吧。”
王显诚这才招呼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