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喜欢你很久了
与关溪在十字路口分别后，我怀揣着如乱麻般纠结的心情，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去。
街道上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新年将至的喜庆氛围，五彩的霓虹灯闪烁，大红灯笼随风轻晃，可这些热闹的场景却如雾里看花，我的心思全然被关溪的遭遇和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占据，根本无暇顾及。
终于到了家门口，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屋内那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本应是温馨的场景，却莫名让我心里一紧。
江蕊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门，她立刻站起身来，动作急切又带着几分不安。她的眼神清明，显然已经清醒了，不再是之前微醺的模样。
“你可算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江蕊快步走到我身边，语气中满是藏不住的焦急，“发生什么事情了？大晚上的，我刚醒来就没看到你的人，可把我急坏了。”
我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简单地把关溪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略去了那些晦涩难懂的商业细节，只提及他在感情和事业上遭受的双重沉重打击。
江蕊听得极为认真，漂亮的眼眸里不时流露出惊讶与同情的神情，随着我的讲述，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没想到他经历了这么多，太不容易了。”江蕊感慨道，语气里满是唏嘘。
“是啊，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关溪也该开启属于他自己的新生活了。”我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江蕊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紧张与期待，“橘子，其实...我今晚等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我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她，只见江蕊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给自己鼓足莫大的勇气，随后直直地看向我的眼睛，大声说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呆愣在原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时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你...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或者是今晚经历的事情太过跌宕起伏，让我产生了幻听。
“我说，我喜欢上你了！”
江蕊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她的眼神更加坚定，那眼神里的炽热几乎要将我灼伤，声音也愈发激动，拔高了音量喊道，“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忍了好久好久，今天我必须把心里话说出来，我不想再憋在心里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怎么也想不到，江蕊会在这个时候向我表白，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知道这可能有点突然，”江蕊见我不说话，情绪愈发激动，向前跨了一大步，几乎站到了我的面前，“但我真的不想再憋在心里了！这段时间和你相处，我越来越确定自己的心意。你善良、真诚，又有责任感，每一个细节都让我心动，我就是控制不住地喜欢上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说啊！”
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结结巴巴得不成样子：“江蕊，你...你是不是还没醒酒啊？咱们一直都是好朋友，怎么突然...”
“我没醉！”江蕊突然提高音量，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情绪几近失控，“我清醒得很！我就是喜欢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改！”
我感到一阵慌乱，心里五味杂陈，像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江蕊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愉快的时光，可我一直把她父亲的承诺当作一种约束，在我心里，一直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照顾，从未有过其他想法。
“江蕊，我...我真的很惊讶，”我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些，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就刺痛了她，“但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
“那现在可以想一想吗？”江蕊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光芒里又透着一丝绝望，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想因为害怕被拒绝，就错过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行吗？哪怕只是试一试，我求你了。”
“你可以给我思考的时间吗？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蕊打断。
“我不想等了！”江蕊情绪激动地冲我喊道，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我马上就要离开城西了，我不想带着遗憾走，我不想再等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满心无奈与愧疚：“江蕊，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没办法一下子就改变对你的看法。而且，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陈鱼提出的方案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实在没心思考虑这些，不是我故意忽视你。”
“陈鱼！陈鱼！你心里就只有陈鱼的事！”江蕊突然爆发，情绪彻底失控，声音尖锐得有些刺耳，“那我呢？我的感情就这么不值得你在意吗？这么久的喜欢，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
她的情绪如此激动，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我从未见过她这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
“你知道吗？今天你和陈鱼一起跳舞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我不开心，我很不开心！为什么你要和她走这么近，明明你是我的，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江蕊哭得泣不成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江蕊，你冷静一下，”我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伸出手想去拍拍她的肩膀，又怕她更加抵触，只好尴尬地停在半空，“我不是不在意你的感情，只是...”
“我不要听你说只是！”江蕊再次打断我，哭得愈发厉害，“我等了这么久，鼓起勇气跟你表白，你却这样对我！我到底算什么？”
我心里满是愧疚，觉得自己像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辜负了她的深情。但我也清楚，不能因为同情或不忍心拒绝，就给她错误的希望，长痛不如短痛。
“江蕊，真的对不起。”我望向她，目光中满是愧疚，声音也不自觉地低沉下来，“我从来没想过要失去你这个朋友，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希望你别因为这件事就疏远我。”
我的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真诚，希望她能感受到我对这份友情的珍视。
江蕊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抽泣声传入我的耳中。她带着浓浓的鼻音，话语里满是绝望：“你都已经拒绝我了，我们怎么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那绝望的语调让我心如刀绞。
自那之后，我们都默契地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屋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有一层厚重的阴霾，将我们笼罩在这尴尬又沉重的氛围之中。
我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回想起曾经那些与江蕊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一起谈天说地，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这份友情会陷入这般僵局，仿佛陷入了一个错综复杂、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
夜深了，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窗外一片寂静。偶尔传来的汽车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看向江蕊，她孤独地坐在那里，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与内心的痛苦做着最后的抗争。看到她这副模样，我的心里一阵揪痛，满是自责与无奈。
“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轻声说道，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好吗？”
我试图让语气变得温和一些，希望能给她些许安慰。
江蕊没有回应，只是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她自己的房间。
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单，仿佛被全世界抛弃。我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她刚刚坐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可此刻，我的心里却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
我清楚地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们曾经那纯粹美好的友情，或许只能永远地停留在回忆里，成为一段再也无法触及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