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通神:从在异界杀敌开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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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冰寒乱世,人命如草芥

寒风卷着冰粒在窝棚缝隙间尖啸。

陆远蜷缩在满是霉渍的草席上,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半空凝结成霜花。

这是穿越的第三个时辰,腹中火烧般的饥饿感已经被麻木取代,反而是左小腿传来的刺痛愈发清晰。

火锅店暖黄灯光里摇晃的串串犹在眼前,泥头车呼啸的声响如同眼下寒风的尖啸。

明明火锅店在十八层,为什么还会有泥头车?

陆远百思不得其解,眼下的严寒让他的思维缓慢。

“啪!“

门前残破的茅草帘被人粗暴扯下,积雪簌簌落进棚内。

三个裹着厚厚衣服的身影挡住天光。

陆远费劲的抬起眼皮观瞧,是三个凶神恶煞的汉子。

领头的汉子脸上斜贯着冻疮,皮帽上垂落的灰鼠尾随着狞笑晃动。

“陆小子,该交霜火钱了。”

听到声音,陆远本能地往后缩,后腰抵到冰墙才惊觉退无可退。

霜火钱,城中贵人制定下来的标准。

想要在外城区讨生活,每个月都必须按时按量的上交。

一旦交不上霜火钱,就会被直接驱逐出外城区。

眼前这三人,都是地痞流氓,勾上了城内的贵人,才能在外城区作威作福。

记忆碎片突然翻涌,这具身体原主人,就是在昨夜被抢走最后半袋黍米后,气急攻心,咽气的。

兜兜转转,凶手抢了一圈又回到了他眼前,却换了一副派头。

王威靴底沾着的暗红冰渣,分明是昨日城南冻毙的流民血迹。

“威哥,这小子抖得跟鹌鹑似的。”

左侧的疤脸左顾右盼,随意踢翻角落陶罐,几粒黍米滚进雪堆立刻结霜。

“哟,还藏着私货呢?”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远直扑了过去,消瘦的手掌护住一只破布袋。

他扑过去时被王威踩住手腕,手臂在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小子还挺快!”

疤脸嘿嘿笑着,捡起地上破布袋,上下抛了抛。

察觉到重量不太对,疤脸扯开破布袋上的细绳,露出里面几块灰褐色的块状物。

那是陆远花整日时间,从冻土里刨出的老槐根。

“呸!寒酸!”

疤脸啐了一口,把老槐根往袋子里一收。

“这数量可不够,威哥,得罚。”

“威哥,您可不能留手,不然这贱民,还以为您好欺负!”

“用你们多嘴?”

王威狞笑着抽出腰间铁尺,手掌在风雪中忽的变得炽热。

铁尺受到灼烧,烧红的尖端在风雪中泛着暗红,靠近的雪花纷纷融化成雪水。

“小子,别怪爷没给你机会,交不齐霜火钱,你这是大罪!”

王威手中铁尺狠狠地烙下,烧红的尖端瞬间冒出难闻的白烟。

“啊!”

皮肉焦糊味混着惨叫冲上云霄时,陆远恍惚看见点心铺的热包子在蒸汽里膨胀。

等他的意识重新聚拢时,胸口处灼烈的疼痛感不断地刺激着他涣散的神经。

“明日交不齐霜火钱,”

王威轻轻甩掉铁尺上粘连的黑褐色皮肉,狞笑着:“爷把你脑袋摘下来,当夜壶踢!”

当王威三人的背影消失,寒风迅速涌了进来,窝棚彻底沦为冰窟。

陆远数着自己逐渐拉长的心跳,终于明白低温症濒死的幻觉有多真实

——他分明看见货架上的暖宝宝在发光,甚至能闻到火锅汤料咕涌翻滚的鲜香。

“吱——”

灰影闪过脚踝的瞬间,陆远混沌的大脑突然清明。

那只躲在啃食墙角零落黍米的灰斑鼠体型消瘦,枯燥的毛发在寒风中如干草摇晃。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陆远轻轻地抓起残破冰冷的陶罐。

他的神经高度专注,双眼死死盯着那只专心进食的灰斑鼠。

似乎是感受到冰冷的杀机,灰斑鼠双耳抖动,小小的脑袋抬起。

一瞬间,陆远浑身上下全部力量都迸发出来,手指抓着的陶罐倏忽间砸出。

【杀死灰斑鼠!】

陆远脑海中,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响彻。

灰斑鼠鲜血泛着氤氲热气,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方,有一只小小的乌黑箱子。

陆远颤抖着伸手触碰灰斑鼠尸体上方的乌黑箱子,噗的一声,白焰轰然腾起。

三块拳头大小的黑色块状物落在地面。

与此同时,陆远脑海中机械提示音再度响起。

【开启黑色宝箱,获得材料:长燃煤*3】

长燃煤?

煤!

陆远豆子大的瞳孔陡然间缩的有如针尖。

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打火石,咔咔几声,将一块长燃煤点燃。

如鬼火的幽蓝色火焰在窝棚里亮起,驱散了四方入骨的严寒。

陆远恨不得将这块长燃煤捧在手心,整个人都蜷缩在长燃煤前,任由灼热的火温涌遍全身。

“嘶!”

浑身的寒意都被幽蓝色火焰驱赶走,陆远快要被冻僵的手脚恢复了行动能力。

原本刺痛的小腿,此时也舒服了许多。

他手扶着墙面,慢慢站起来,肚中的饥饿催促着他将冻成肉干的老鼠吃掉。

但他还是坚持着,先把埋在风雪中的茅草帘挖了出来,重新挂在了门前。

呼啸的寒风一下子失去了不少威势。

陆远哆哆嗦嗦的捡起残破陶罐,拿起几块石头,将陶罐架了起来。

长燃煤在陶罐下炙烤,上面的冰碴子化作雪水滚落。

陶罐内的积雪,此刻也纷纷融化,冒出腾腾热气。

陆远把被砸扁冻硬的灰斑鼠干捡起来,舍不得摘去半点内脏,直接扔进了陶罐。

咕涌的热水让灰斑鼠冷硬的心肠柔软,很快一股子肉香开始在窝棚里弥漫开,但转瞬又被呼啸的寒风吹散。

陆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久久不曾尝到肉味的嘴巴里,口水好似决堤。

陶罐里的水沸腾着,大个大个的气泡鼓动,水蒸气混杂着肉香味四散开来。

陆远贪婪地把水蒸气都吸进了嘴里,顾不得烫手,端起陶罐吃着热乎乎的灰斑鼠汤。

嘎吱嘎吱!

灰斑鼠骨骼和肉都被陆远扫进嘴里,而后吞进肚中,泛着油星的汁水,没有一滴落在地面。

陶罐很快就被他舔了个干净,他抓起一把雪,塞进陶罐,再度烧热。

零星的油星在水面晃荡着,陆远喝了个干净。

灰斑鼠进入肚腹内,陆远似乎能听到肠胃消化时的轰鸣,一丝丝暖流从肠胃流向四肢百骸。

陆远感觉有些晕乎乎的,留恋的舔了舔嘴唇。

干坐了有一会儿,陆远恢复了不少体力。

他将两块长燃煤揣在怀里,又把烧着的那块放进残破的陶罐之中,上面用陶片盖住。

几根烂布条捆住陶罐,一个简易的取暖炉制作完成。

随后,陆远掀开草席,巴掌长的铁片绑在小臂长的木棒上。

这是他用来挖掘老槐根的铲子,也是用以防身的武器。

把铁片也揣在怀里,陆远把手贴在墙面上,最后再享受片刻长燃煤的火热,随即毅然决然走出窝棚。

一只灰斑鼠远不够补充他缺失的能量,他需要更多的食物来充实身体。

长燃煤,可以去城门口换取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