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督主的掌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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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断魂夜·血色月光照残躯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惨白的月光艰难地从厚重云层缝隙中挤出来,给这破败的院落披上一层诡异的纱衣。

枯井张着黑洞洞的大口,似要将这世间的悲苦都吞噬进去;断腿铁链横七竖八地散落,锈迹斑斑,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染血白绫在风中无力地飘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簌簌”声。

柳若曦趴在地上,断腿处传来的剧痛如汹涌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几乎昏厥。然而,比身体伤痛更让她心如刀绞的,是院外传来的阵阵笙歌。那欢快的旋律,是弟弟与未婚夫正在庆贺新妃入宫的喜悦之声,可这喜悦,却与她无关。

柳如雪穿着华丽的锦缎长裙,宛如一只骄傲的凤凰,迈着优雅的步伐,轻轻踩在柳若曦的断腿上。高跟鞋跟深深陷入柳若曦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洇红了她破旧的裙摆。

“姐姐,你看看你,现在这般狼狈,哪还有半点相府嫡长女的样子?”柳如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别天真了。”

柳若曦愤怒地瞪着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却无力反抗。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疼痛堵住了喉咙。

“姐姐,你就安心去吧。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嫁妆,都将是我的。”柳如雪俯下身,在柳若曦耳边轻声说道,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冰冷又恶毒。

说着,她拿起一旁的白绫,缓缓绕上柳若曦的脖颈。白绫粗糙的触感摩擦着柳若曦的肌肤,每一寸都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划过。柳若曦拼命挣扎,双手用力地想要扯开白绫,可她的力气在柳如雪和几个粗壮的丫鬟面前,那么显得微不足道。

随着白绫越勒越紧,柳若曦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光影。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自己与弟弟在花园中嬉笑玩耍;看到了与未婚夫花前月下,许下海誓山盟的美好场景。然而,这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如泡沫般破碎,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月光穿透她脸上的血痂,洒在她绝望的眼眸中。柳如雪的声音再次传来:“姐姐的嫁妆,我收下了。”

“不——”柳若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噩梦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热闹非凡的场景之中。周围是身着华丽服饰的宾客,欢声笑语回荡在宽敞的大厅里。而她,正站在及笄礼的现场,手中正接过庶妹柳如雪递来的一杯茶。

柳若曦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杯中的毒茶仿佛有着千斤重前世。的惨痛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愤怒。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柳如雪那恶毒的话语,以及自己绝望的惨叫。

“这杯君山银针,妹妹敢喝么?”柳若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柳如雪,声音虽然微微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在场的宾客们都为之一愣,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柳若曦和柳如雪身上。

柳如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无辜的模样。“姐姐这是何意?这茶是特意为姐姐准备的及笄贺礼,妹妹自然是敢喝的。”她娇嗔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就在这时,柳若曦提前安排好的野猫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下子跳到桌上,伸出舌头舔舐着茶盏中残留的茶水。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野猫突然抽搐起来,随后便直挺挺地倒在桌上,没了气息。

“啊——”宾客中传来一阵惊呼,整个大厅瞬间炸开了锅。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柳如雪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与厌恶。

柳如雪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站立不稳。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在暗处,凌霄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他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中的毒茶残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轻声笑道:“有趣的小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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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曦拢着月白绣金披帛立在廊下,看着仆役将野猫尸首抬出花厅。早春寒风卷着残梅掠过她发间金步摇,冰晶般的月光把檐角鸱吻照得森然如鬼爪。

“姑娘,西跨院那位...“贴身丫鬟青黛话未说完,忽见柳若曦身形微晃,指尖死死扣住朱漆廊柱。暗红血线顺着她皓腕蜿蜒而下,在袖口绣着的并蒂莲纹上洇开狰狞的墨痕。

前世被白绫绞断的喉咙突然火烧般灼痛,柳若曦在铜镜碎片中瞥见自己脖颈浮现诡异红痕——正是前世勒痕的形状。重生并非毫无代价,每当午夜梦回,那些刻骨之痛便会如附骨之疽般苏醒。

暗处凌霄漫不经心碾碎掌中茶渣,玄色织金袖口掠过一抹幽蓝。这根本不是寻常砒霜,而是漠北巫医秘制的“牵机引“。能识破此毒的...他眯眼望向那道单薄却笔直的背影,唇角笑意渐深。

“姐姐好手段。“柳如雪扶着丫鬟的手款款走来,绣着百蝶穿花的裙裾扫过青石阶上未干的血迹,“只是不知明日御史台收到相府嫡女私藏苗疆巫蛊的消息...“她将半截扎满银针的布偶塞进柳若曦掌心,朱红蔻丹在月光下泛着毒蛇信子般的光。

凌霄突然现身拦在两人之间,鎏金错银的佛珠擦过柳若曦渗血的手腕。他指尖温度冷得像深潭寒玉,偏偏呼吸灼热地拂过她耳畔:“姑娘可知,牵机引须用男子心头血作引?“说话间剑锋已抵上自己心口,绛色官服绽开一朵妖异的血莲。

更漏声里,柳若曦望着铜镜中逐渐显现的第三道勒痕,终于读懂重生契约的代价——每破一局,前世伤痕便多一道。而当九道血痕成圈之时,便是魂飞魄散之期。窗外忽然传来梆子响,宫灯映出柳如雪提着食盒往父亲书房去的剪影,那莲步轻移的姿态,竟与前世鸩杀天子的妖妃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