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集会×叛徒
食过肉粥，月见歧胃部因饥饿而产生的疼痛感渐渐消退。
他终于有心情开始处理这次所发生的袭击事件。
他走向卧室内书桌处，坐到了柔软细腻的真皮椅上，随后拿起了书桌上金甲虫形状的手机，驾轻就熟地选中其中一个电话号拨打起来。
“嘟、嘟”“嗒”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随后一个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家主，您醒了，这次袭击是我的疏忽，让您受到了伤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会如此疯狂，简直是自寻死路。
这次你昏迷了两天没有出现，不过周围帮派都还处于观望阶段，只发生了小规模的帮派交火，并没有打出真火。
您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说话的是管家慎一，自己父母曾经的管家。
当时父母去世时帮派内乱，全靠管家和一些头目的支持，自己才能坐稳家主之位，清理帮派内外，渐渐在友克鑫市站稳脚跟。
月见歧一直对这位忠诚稳重，处事谨慎的管家心存感激。
他声音温和道：
“慎伯，这件事并不是你的责任，我和袭击者，大概都是倒霉蛋吧，只是有人做局罢了。”
随后他的声音渐渐冷冽：
“不过要是没有内应，这次袭击不会这么顺利，内应和做局者，我要他们死。”
慎一语气稍带些询问：
“家主，那您心中有怀疑的对象吗？
袭杀前那段时间知道您出行轨迹的，只有身边的几个头目，都是跟着家族做事几年的老人了。
出事之后我就派人在暗处对他们的行迹进行跟踪，一有异动就会直接拿下，但他们的行为好像都没有什么异常。”
“是忠是奸，一见便知，通知他们来宅邸，到卧室来。
再把几人两个月内的行动轨迹，事无巨细的发给我。”
“是，行动轨迹我通过传真机传过去，稍后会带着几人过去。”
挂断电话后，月见歧闭目等待起来。
过了五分钟，守卫将文档送了进来，随后又退守到大门处。
月见歧睁开双眼，拿起书桌上的文档，一张张纸审视起来。
他初时看的很快，可以算是一目十行，看过一遍后从中拿出几张纸细细审视。
而后便将文档归类放好，从书桌抽屉中抽出一把左轮手枪。
这把手枪通体银白色，内部可以存放六枚子弹。
月见歧刚当家主时很喜欢用这把枪来处决叛徒，起初经常会用到，到后面，就很少再用到这把枪了。
家族保持平稳不再扩张距今已有两年，只有小规模的黑帮火并，这把枪也就没了使用的机会。
而今，看来这把枪又有了用武之地。
月见歧打开弹巢，又从抽屉中取出一颗银色子弹，将其放入弹巢中，随后关上弹巢。
又等了十几分钟。
“咚咚”
敲门声过后，管家带头进入卧室，后面静静跟着五个人。
等人到齐后，月见歧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看他们，目光中有审视的意味。
众人自然而然看到书桌上摆放的银白色手枪。
气氛随之一凝。
压力似乎是会随着时间缓缓积累。
在月见歧的注视下，诸人一个个都身体紧绷，眼神毫无躲闪，像是在展露自己的忠诚。
他轻轻一笑，像是要缓和室内冷凝的氛围，说出口的话语，却让人更加觉得寒冷。
“你们之中，有叛徒。”
话语寥寥，却给人带来极大的精神压迫。
众人都不再沉默。
“家主，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您当家主时就跟着了，绝不可能是叛徒。”
“家主，几次抢地盘我都带领手下冲在前方，受过几次伤，都熬过来了，我对家族忠心耿耿。”
“家主，我是从黑帮最底层升上来的，家族给了我想要的一切，我没理由背叛您，背叛家族。”
……
屋内有了一瞬间的吵闹，每个人都在忙于表达。
月见歧听了几秒，便觉得厌倦了。
他轻轻敲了下桌子，屋内嘈杂的声音便都止住了。
“叛徒，只有一位，其余人利用自己的职权从家族谋的私利，我并未打算追究，人总该有点欲望，只要不改变忠诚。”
“我所无法忍受的，只有叛徒。”
“本尼，因为什么？”
众人的目光随着月见歧的话语落下，移到了本尼身上。
听到这话语他脸上露出稍带困惑的神色，仿佛没有听懂这句话一般。
“家主，你说我是叛徒吗？怎么可能？我没做过！”
他额头冒汗，手也在无规律的挥动着，像是在表达自己并不是叛徒。
月见歧只是笑。
“你好色的毛病大家都知道，但是有一点，大家未必会注意到，你最多和一位接客者接触最多三次。
我想，是因为你不喜欢四这个数字吧，可两个月内，你见了一位接客者四次。
而且，你进门后虽然极力掩饰，但是其他人看到枪，只是在例行表达忠诚，没有慌乱的感受，而你，已经乱了。”
这话一出，本尼像是僵住了，他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解释，像是失去了发声的器官。
“为什么？你是孤儿出身，家族给了你一切，你做内应，又能得到什么呢？”
此时本尼反倒像是恢复了少许气力，他嗫喏道。
“老大，一年半前我在黑帮火并中受了伤，医生说我无法再生育，我就觉得心里空荡荡了。
可是上个月克罗家族有人找到我说，有一个人在我出事前怀上了我的孩子，孩子现在在他们的手中。
我起初不敢置信，后来又做了几次数据，确认结果后，我欣喜若狂。
也因此，背叛了家族，我不恳求您的原谅，因为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个结果，我认。”
月见歧没有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理由。
他拿起了枪。
“砰！”
本尼的头上出现了一个洞，他的身体倒下，血从洞中流了出来，浸湿了地上的白色羊毛地毯。
红与白两种颜色交织，有种异样的美感。
门外的两名守卫进门将尸体用羊毛地毯包裹，一并带了出去。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忠诚，你们明白吗？都下去忙自己的事吧。”
余下四人连忙点头，而后便出了门。
“家主，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慎一本来沉默如雕像，此时才发声。
“接下来，当然是去见一见另一个倒霉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