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名声败坏
虽然宋秋梨喜欢柳深青，但是该给脸子时她绝不含糊。
连着几天，她都把洗脸水往柳深青的坝子上边泼。
柳深青不恼，默默去拿了扫把来扫干净。
下了几天雨，好不容易放了晴，宋秋梨便打算把这几天换洗的衣服拿去河边洗了。
和她想法的姑娘妇人还挺多的，所以她端着木盆到河边时，妇人们七嘴八舌聊着天，还挺热闹的。
“你们听说了吗？村东口的周家意如回来了，听说是和夫家闹了不愉快和离了。”
周意如？
这是谁？
嫁到落霞村两年，宋秋梨偶尔听到过这周意如的名字，都听得不真切。
她便好奇起来：“婶子，她是谁啊？”
那婶子看着宋秋梨捂嘴一笑：“宋娘子，你嫁过来没听过她的名字也正常。”
而后那洗衣服的婶子就把周意如的事情告诉了宋秋梨。
周意如，郑青山，柳深青三个人是青梅竹马，打小的交情。
他们三个一起长大，但是后来周意如到了年岁，便嫁去了外村，逢年过节时才回来。
婶子偷摸地朝着宋秋梨笑：“宋娘子，你还不知道吧，你家青山在没娶你之前还对意如表明过心意，不过被拒绝了。”
宋秋梨扯着嘴角一笑，原来这郑青山是个二手货。
反正自己不喜欢他，表白就表白吧。
宋秋梨追问：“那她为什么会拒绝青山啊？”
婶子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喜欢柳深青呗！”
婶子附耳低言：“宋娘子，我记得有一年夏天的傍晚，我去河边乘凉，看到一个草垛子后边，周意如脱了衣服，拿着柳深青的手，让他摸她。”
婶子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宋秋梨心底却冒了火气，原来这个柳深青也是个二手的，和郑青山一样。
她忍着火气问婶子：“后来呢？”
婶子道：“没想到那个柳深青是个坐怀不乱的，一下子就推开了周意如。”
宋秋梨脸色稍微缓和。
“但是你说奇怪不，是个正常男人看到女人投怀送抱，早就控制不住，偏偏柳深青能忍那么久。”
“加上他总是和郑青山走得近，所以村子里边就传出来谣言，说他和青山是……”
婶子说得起劲，但见面前的是宋秋梨，于是止住了后边的话。
宋秋梨抓紧了手中的捣衣杵，把自己的衣服想象成郑青山和柳深青。
难怪柳深青不肯碰她，合着不是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但是婶子描绘得像模像样的，宋秋梨冷静下来后想了想，还是不信。
婶子道：“你要是不信，为什么那柳深青二十四了都不曾娶妻？”
带着困顿和疑惑，宋秋梨回了家。
柳深青不知道宋秋梨出去洗一趟衣服的功夫，他在外边的名声就被败坏了。
看着她端着木盆回来，手上定然费了不少劲儿。
柳深青忍着性子，没去帮她，在坝子里边做自己的活计。
宋秋梨把木盆放到坝子里，然后到梨花树下边把晾衣服的架子搬到自家门前，那里离柳深青的家门也很近。
只要他走进走出，必然会看到她的衣服。
她故意把那件绣了荷花的小衣挂在他门前，好让他时刻看到。
晾好衣服，宋秋梨第一次跨过两家人隔着的一条小水沟，往柳深青面前去。
柳深青察觉到，想放了东西往别处跑。
就被她喊住：“你等等，我就问你个事儿，你跑什么？”
柳深青止住了脚步：“嫂子你说。”
宋秋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顺便围着他绕了几圈，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个喜欢男人的。
她问：“你是不是喜欢郑青山？”
柳深青认为她问的是兄弟之间的情谊，无关其他。
站直了胸膛告诉她：“青山于我情同手足。”
看出来了，他压根就没懂宋秋梨问的意思。
排除他装的成分在，其他都挺正常的。
宋秋梨知晓他的性子，不像是顾左右而言他的人，可见河边洗衣服的婶子是在瞎猜。
不过她想到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周意如，宋秋梨有些吃味。
“听说你和周意如好过？给我讲讲呗？”
柳深青道：“你如果说的好过是朋友之间的，那我和青山都和她好过。”
“但如果是男女之间的，确实没有。”
男女之间，要是捅破了窗户纸，那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在周意如拉着他去草垛子后边，想要他的身子时，他就知道，和周意如一起长大的情分到头了。
宋秋梨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但一想到她那般了他都不为所动。
于是故意臊他：“行了行了，谁不知道你是个假正经，现在她回来了，你又可以和她再续前缘了。”
柳深青知道她嘴皮子功夫向来厉害，尤其是对他。
宋秋梨说完就回去吃糖绣花做饭睡觉。
柳深青把手里的活忙完，准备进屋里边，他只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外边的那件肚兜。
他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
那晚的场景涌现在他面前，迫不得已，他只得去水缸里边舀了几碗凉水压一压心底的火气。
夜间起了风，宋秋梨其他的衣服都没被吹起来，那件肚兜太轻，不偏不倚吹到了柳深青家门口。
柳深青一早起来就看到了。
捡了上边必定带了灰，难道要放在原来的地方吗？
要是不帮她捡起来，她肯定又要拿着衣服的事情同他闹一番。
柳深青无奈，趁着宋秋梨还没起来的功夫，捡起那件肚兜放到木盆里边洗。
那料子摸起来很舒服，上边的花样栩栩如生，这不禁让柳深青回忆起那天他替宋秋梨擦身子的事情。
她的肌肤又滑又嫩又白，比他这个糙汉摸起来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他都害怕自己当时的手太粗糙了，会划破她的皮肤。
宋秋梨曾经在家里边做姑娘时，就注重保养，自己买了几张油布做手套，洗衣服下地都要戴着。
去地里边要涂一层防晒的脂粉，从地里边回来便要先沐浴，然后再给身上抹一层脂粉，洗了碗之后手上要抹一层。
其他的姑娘得了钱就买些糖果绢花，她得了钱就是要去买脂粉头油。
轻风吹过，柳深青从回忆当中醒来，加快速度洗好衣服，挂回去宋秋梨的衣服边。
他回屋里，不知过了多久，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