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菌毯之下

晨雾裹着铁锈味渗入天文台时，林渊正蹲在水培农场的菌丝田埂上，用辣椒粉在病变的番茄藤根部画驱虫符咒。二狗子突然窜上他肩头，尾巴炸成狼牙棒状——那株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荧光，叶片蜷缩成干枯的拳头。

“这症状我熟。“老比尔提着喷火器凑过来，枪管上还挂着烤焦的玉米须，“上个月饕餮集团的人体培养舱暴走时，那些倒霉蛋的血管就这德行。“

林渊弹了下二狗子的鼻尖，老鼠不情愿地吐出半颗发光的智齿。他用智齿当刻刀，在菌毯上划出拓扑模型：“病变是从西南角开始的，像有谁在菌丝网络里倒了瓶陈醋...“

话音未落，独臂男人突然栽进水培槽。他的机械义肢不受控地插进菌毯，暗红菌丝顺着接口涌入血管，皮肤下暴凸的纹路与林渊后颈的罗盘烙印如出一辙。七七甩出电磁锁链捆人，却见林渊抄起辣椒罐撒向空中：“请您吃重庆火锅底料！“

辣椒素凝成滤网罩住男人，病变菌丝在灼烧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二狗子趁机咬断主脉，獠牙间迸溅的蓝色电弧让林渊想起陨石雨夜的闪电。“干得漂亮！“他顺手把老鼠抛向病变区，“再来份油炸菌丝天妇罗！“

苏明雪踩着冰刃冲入农场时，看到的就是这幅荒诞画面：林渊站在沸腾的辣椒烟雾里颠勺，变异老鼠的尾巴卷着扳手当搅拌器，老比尔用喷火器给铁板烧预热。而本该致命的病变菌丝，正被改造成滋滋冒油的铁板烧食材。

“你们在开末日大排档？“冰刃少女的机械义肢换成陨石材质的银灰色，挥出的寒流瞬间冻住残余菌丝。

“来得正好！“林渊抛给她一串烤菌丝，“尝尝星际特辣版钵钵鸡。“

运输舱里跳出五个戴防毒面具的陌生人，领队的地质学家凯特靴底沾着荧光绿润滑油——那是饕餮集团特供品的颜色。林渊眯起眼，怀表碎片在掌心拼成警告符号：“这位大姐走错片场了吧？《生化危机》在隔壁棚。“

暗河探险变成菌丝胃袋的瞬间，林渊终于验证了猜测。凯特撕开伪装皮肤露出机械胸腔时，他正用意大利面捆住老比尔的喷火器：“借个火！“面绳在陨石核心上擦出火星，点燃的辣椒粉烟雾凝成火龙卷。饕餮集团的章鱼状生物在辣味中疯狂互殴，吸盘里的牙齿咬得火花四溅。

“你们集团培训时没教吃辣？“林渊踩着菌丝吊桥腾挪，每次落脚都留下熔岩蛋糕陷阱。二狗子叼着章鱼腿窜到他肩头，尾巴尖迸发的电弧与怀表共鸣。整个洞穴的菌丝网络突然倒戈，将凯特缠成发光茧蛹。

“告诉你们老板——“林渊用铁板烧铲敲了敲茧蛹，菌丝表面立刻浮现出烤肉的焦痕，“下回派个能吃辣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