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海墟

东海潮水裹挟星砂拍击礁石，青璃赤足踩在浪花间，雪发随咸涩海风扬起。她弯腰拾起枚嵌在岩缝中的赤霄残片，指尖抚过上面“白发覆红妆“的蚀刻：“三百年前我娘在此处自毁妖丹，血水染红十里珊瑚。“林寒的九阳玄冰剑突然震颤，剑柄浮现与残片相同的纹路。陆雨薇蹲身捏诀，星砂在潮湿沙滩上拼出残缺海图：“凌绝故意引我们来此。“

####**鲛绡渡海**

三人乘星砂舟潜入深海时，青璃的鲛绡裙摆化出鳞光。鱼群绕过她雪发游弋，却在触及林寒手中剑时惊散。五百丈深处，沉船残骸间飘荡着缠满海藻的青铜柱，柱面烈阳宗徽记被珊瑚覆盖。陆雨薇星砂扫去附着物，露出底下镇压的鲛人尸骸——她们掌心皆攥着刻“璃“字的玉牌。

“这是我族的孕灵玉。“青璃掰开尸骸指骨，玉牌突然化作荧光没入她眉心。深海剧烈震荡，沉船底部裂开深渊，无数鲛人怨灵托起青铜巨门。门环是交缠的金乌与蛟龙，青璃的雪发无风自动：“原来我出生在门后。“

####**孕灵幻境**

巨门开启的刹那，林寒被卷入血色幻境。三百年前的青璃之母正被铁链锁在祭坛，隆起的腹部透出金乌光芒。凌绝手持赤霄剑剖开她丹田，取出婴孩掷入炼妖炉：“金乌血脉就该永镇海眼！“现实中的青璃突然七窍渗血，后背莲纹裂开爬出蛊虫，陆雨薇的星砂网住虫体时被反噬灼伤。

“现在明白为何我故意触发道侣契了？“青璃捏碎蛊虫轻笑，白发寸寸转黑，“唯有你的玄冰烈阳诀能暂时压制血脉暴动。“她忽然扯开衣襟，心口浮现与林寒相同的傀儡印：“当年凌绝用你心头血造我时，就该料到今日。“

####**海眼惊变**

深渊底部传来锁链断裂声，被镇压的金乌骸骨睁开空洞眼窝。凌绝站在颅骨上狂笑，手中赤霄剑已重铸完整。他挥剑劈开海水，万千鲛人怨灵化作剑雨：“好弟弟，这份重逢礼可还满意？“林寒的绝情剑意首次失控，冰霜封住整片海域，却冻不住青璃体内沸腾的金乌真血。

陆雨薇燃烧星砂画出上古禁阵，七窍流血地吟诵：“以吾星脉，换天地清明！“北斗星光穿透万丈海水，照出凌绝脚下密密麻麻的傀儡丝——那些丝线另一端竟连着林寒四肢。

####**断丝斩孽**

青璃在星光照耀下现出金乌真身，利爪撕开傀儡丝时被赤霄剑贯穿羽翼。林寒趁机挣脱束缚，九阳玄冰剑刺入凌绝丹田的刹那，三百年前的记忆涌入灵台——他亲眼看见自己将婴孩抛入炼妖炉，而那个啼哭的女婴眉心有莲纹胎记。

“现在知晓谁才是魔了？“凌绝任由剑锋透体，将赤霄剑柄按进林寒掌心，“好生看着！“剑身映出陆雨薇濒死的模样，她心口插着星砂凝成的匕首，正是青璃趁乱偷袭。

####**轮回镜影**

深海忽然升起十二面青铜镜，每面都映着不同结局。青璃在镜中看见自己白发染血抱着林寒尸体，陆雨薇则窥见星冠碎裂坠入虚空。凌绝的狂笑震碎镜面：“当年烈阳子在此预见所有可能，仍逃不过弑妻证道！“

林寒的绝情剑意在此刻突破九转，冰火太极图碾碎青铜镜阵。青璃突然夺过赤霄剑刺入自己心口，金乌真血染红整片海域：“三百年前你替我选的路，今日该换了。“炼妖炉从她丹田浮出，炉内婴孩虚影朝凌绝伸出手。

####**红妆劫启**

海面炸开千丈巨浪时，陆雨薇用最后星力将林寒推上海岸。她星冠彻底碎裂，长发寸寸成雪：“去看看真正的海墟...“话音未落便被漩涡吞噬。青璃的赤霄剑插在礁石上，剑穗系着半块同心玉，内侧浮现小字：九转夜，红妆现。

林寒跪在沙滩上挖出被掩埋的青铜匣，匣中婚书字迹熟悉得刺目——正是他三百年前亲手所写的聘礼清单。泛黄纸页间飘落张画像，穿嫁衣的青璃与陆雨薇并肩而立，画像角落题着凌绝的字迹：因果轮回，皆是戏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