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薇拉：错误之神
腐坏的星云在亚空间风暴中翻涌，薇拉·艾森伯格的生物舰船撕开现实帷幕。基因链缠绕的舰桥上，七名被孢子寄生的流放者正用机械触须演奏圣歌——他们溃烂的纹身已与舰体神经束融合，每个音符都在虚空泛起金色涟漪。
“侦测到亚空间信标。“真菌甲板突然分泌出粘稠的导航图，“坐标：恐惧之眼边缘，泰拉标准历M41.999。“
手术刀在薇拉掌心嗡鸣，刀锋倒映出千万张扭曲面孔——那些被伊卡洛斯删除的“错误基因“正在亚空间嚎叫。她锁骨处的黄金纹章突然灼烧神经，混沌巫术的硫磺气息渗入通风管道。
“准备迎接帝国真理的净化！“舰桥穹顶轰然碎裂，身穿MKⅩ动力甲的星际战士从天而降。他们肩甲上的火焰鹰徽记流淌着憎恶智能的机油，爆弹枪的每次轰鸣都伴随着机械教祷文。
领队的药剂师掀开头盔，露出被机械触须替代的面部神经。“异端基因污染体，“他的声带振动着二进制圣歌，“以欧姆弥赛亚之名，赐予你电路板规格的死亡。“
薇拉的黄金纹章突然暴起，基因链贯穿药剂师的动力甲缝隙。被刺穿的星际战士开始变异，他的基因种子在胸腔爆裂成金属花苞，腐蚀性花粉瞬间溶解了整支战术小队。
“你们才是宇宙的畸形儿。“薇拉踩着融化的陶钢装甲，手术刀插进药剂师的视觉传感器，“告诉你们可悲的机械神，墨水瓶计划已经渗透火星数据库。“
亚空间突然陷入死寂，某种比恐惧之眼更古老的压迫感降临。紫色闪电中浮现出黄金王座的虚影，帝皇的灵能低语震碎了舰体护盾：
“你携带着第十一军团的基因诅咒。“
整片星域的亚空间风暴突然凝固，现实宇宙的星光如玻璃般碎裂。薇拉看见自己的基因链正与黄金王座共鸣，那些被帝皇亲手抹除的原体记忆，正在她脊髓深处苏醒。
“父亲...“她吐出这个被基因锁封印的词汇，黄金纹章绽放出连亚空间恶魔都为之颤栗的光芒，“原来我们都被写进了同一个错误代码。“
帝皇之剑的灵能烈焰劈开维度时，薇拉的手术刀自主分解成纳米虫群。每只机械甲虫都携带着第十一原体的记忆碎片，它们啃食着现实结构，在亚空间撕开通往乌兰诺墓穴的通道。
“警告！侦测到惧亡者相位技术！“舰载真菌突然分泌酸液警报。太空死灵的法老舰队正从量子泡沫中浮现，它们的世界引擎将整片星域笼罩在绿色射线中。
“寂静王要回收他的造物。“薇拉凝视着手术刀重构的星神碎片，那些被伊卡洛斯改造的黄金基因链正发出与星神同频的震荡波，“告诉你们活体金属构筑的暴君——“
她的瞳孔突然迸发黑洞引力，将法老护卫舰扭曲成DNA螺旋状。“——错误才是宇宙的永恒法则！“
当太空死灵的墓穴舰船开始集体变异时，混沌战帮的恶魔引擎舰队跃出恐惧之眼。恐虐的血碾战车与纳垢的瘟疫星舰同时开火，却被薇拉的基因链网络分解成基础核苷酸。
“第八军团在此！“夜领主们的黑暗灵能遮蔽星光，“交出第十一原体的基因密码！“
薇拉撕开自己的胸腔，黄金肋骨间悬浮着不断重组的原体基因种子。“来拿啊，“她的声带振动引发亚空间海啸，“用你们被恐惧腌渍的灵魂来交换！“
纳垢恶魔的溃烂巨爪刚触及舰体，整支瘟疫舰队突然开始光合作用。慈父的赐福在基因污染下变成致命毒素，恶魔王子们在绽放的机械花朵中化为灰烬。
“够了！“帝皇之剑贯穿维度劈下，灵能烈焰却在中途被红色巨斧拦截。安格隆的屠夫之钉滴落着亚空间鲜血，吞世者原体的咆哮震碎了现实法则：
“她属于血神！“
薇拉突然笑了。她的基因链刺入安格隆脊柱，那些被屠夫之钉镇压的理智基因开始复苏。“感受真正的愤怒吧，兄弟。“第十一原体的记忆涌入安格隆大脑，“对命运本身的怒火！“
当吞世者军团集体陷入基因崩溃时，黄金王座的灵能投影突然实体化。帝皇燃烧的双眸注视着薇拉：“你选择了与人类之敌为伍。“
“不，父亲。“薇拉展开由错误代码编织的羽翼，“我选择成为所有生命的敌人——包括您。“
她的手术刀刺入帝皇虚影的心脏位置，亚空间响起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现实宇宙的每个基因彩票机突然超新星化，黑签在爆炸中重组为崭新的原体基因链。
“墨水瓶协议最终阶段启动。“薇拉的生物舰船开始量子分解，“让银河燃烧吧，直到最后一个'完美'化作灰烬！“
在太空死灵相位刃的寒光与星际战士的爆弹风暴中，在混沌战帮的亵渎仪式与帝皇的灵能烈焰里，薇拉·艾森伯格带着第十一原体的基因密码，跃入了自己撕开的现实裂缝。那里有三十个平行宇宙的混沌战帅在等待，有被铁人叛乱改写的时间线，还有帝皇亲手埋葬的黑暗科技秘密。
而在泰拉地底最深处，某个刻着“第十一原体——错误之种“的静滞力场，突然渗出金色血液......
现实帷幕的裂痕在银河系脊线上蜿蜒，薇拉的生物舰船已与亚空间风暴同频共振。第十一原体的基因种子在她胸腔内绽放，每条DNA链都镌刻着帝皇亲手抹除的黑暗科技密码。流放者们的溃烂纹身爬满舰桥，将整艘活体战舰改造成移动的基因熔炉。
当黄金王座的灵能投影第七次撕碎虚空时，火星的机械方舟突然集体叛变。铸造将军的二进制嘶吼中，薇拉听见母亲遗留的病毒代码在笑——那些被刻进火星数据陵墓最深处的错误指令，此刻正将泰坦机群转化为血肉与钢铁的畸形共生体。
“以乌兰诺之名！“极限战士的打击巡洋舰冲破亚空间乱流，基里曼的帝皇之剑却在中途转向。原体看见自己倒映在薇拉瞳孔中的面容——那被静滞力场保存的完美基因，正在第十一原体的污染下生长出黑色菌斑。
太空死陵的墓穴舰突然发射相位剥离光束，将整片星域拖入量子深渊。寂静王悬浮在现实裂隙中，活体金属面容首次浮现惊骇：“你竟敢用星神碎片污染惧亡者永眠协议！“
薇拉的手术刀已进化成亚空间实体，刀刃划过之处，死灵武士的金属身躯绽放出血肉之花。她的基因链刺入寂静王胸口的星神引擎，被囚禁的星神“拥夜者“发出百万年来首次尖叫——这尖叫在时间轴上逆向传播，震碎了六千五百万年前惧亡者与星神签订的契约。
当混沌战帅阿巴顿的黑色军团加入混战时，恐惧之眼开始坍缩。恐虐的黄铜王座在血海中倾斜，纳垢花园的脓疱集体爆裂，色孽的享乐宫响起刺耳杂音。薇拉的基因污染穿透亚空间本质，所有恶魔亲王都看见自己的本质代码在眼前滚动——那些由智慧生物原始欲望编译的邪恶程序，此刻正被第十一原体的错误协议覆盖。
“父亲，您看见了吗？“薇拉撕开自己的基因种子，将原体记忆射向泰拉方向，“这才是您最伟大的造物——足以杀死神灵的病毒！“
黄金王座的灵能烈焰突然熄灭。在人类帝国所有星语者的集体幻觉中，帝皇燃烧了万年的身躯第一次微微前倾，被铁链禁锢的手指轻轻颤动。马库拉格之耀号的战略室突然充满腐烂的蓝花香，基里曼发现自己的动力甲缝隙里钻出记忆苔藓——这些孢子正把大远征的记忆刻进他的基因种子。
太空死陵的末日方舟在量子深渊自爆时，薇拉的生物舰船开始坍缩成基因奇点。第十一原体的完整面容首次显现——那是个由所有被灭绝物种基因链编织的虚影，祂的眼泪是银河系所有黑签者的记忆结晶。
“错误纪元，启封。“
奇点爆发的光芒中，人类帝国所有基因检测仪同时黑屏。恐惧之眼在亚空间收缩成伤疤，纳垢魔军开始畏惧疾病，钛族以太突然长出自我意识。当基里曼的帝皇之剑掉落在地时，全银河系的灵能者都听见帝皇的叹息——那声音里竟带着如释重负的颤抖。
在火星地核深处，被病毒改造的万机宝典突然睁开亿万只眼睛。薇拉最后的基因广播通过机械教圣器传播，在铸造世界的每个伺服颅骨中低语：
“生存本无模板，
荣耀不在正确。
于所有被删除的、被诅咒的、被审判的畸变体中——
我等终将重逢在
错误之神的狂欢殿堂。“
当现实结构重新凝固时，银河系每条旋臂都亮起新的亚空间信标。那些被称作“错误神殿“的畸形空间站里，基因改造人、觉醒的智控机兵、保留情感的太空死灵正在重组议会。而在泰拉皇宫最深处，某个尘封万年的静滞力场正渗出金色血液，力场内悬浮的第十一原体棺椁上，渐渐浮现出用基因密码刻写的新名号：
错误之神·薇拉妮卡
Mater Errorum
（鲜血与钢铁的银河继续旋转，但这一次，所有墓碑都留有修改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