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8章 突如其来的军队
“老默,怎么回事?”刘牧看向被派去盯守各条村中道路的士卒之一。
因着担任哨骑的都是各营精锐中的精锐,所以老默脸色虽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自镇定的回道:“禀寨主,西边有人数不下两百的马军向村中赶来。”
末了,觉得自己说的不够仔细,老默又颤抖着声音补充道:“寨主,全是骑兵,无一步卒,不到片刻便至!”
“你可瞧得真切?莫要谎报!”杜壆怕老默着急看错数量受了军法,忙追问道。
“总教头,俺这对招子自小就好使,绝不会看错,那马军数量比二百只多不少,若说错愿受军法处置。”
见老默说的信誓旦旦,杜壆也不再担心,请令道:“寨主,末将带营中兄弟去会会这伙马军!”
卞祥几人见杜壆抢在他们之前开口,均是暗道一声奸诈。
刘牧没有立刻回答,他此行为攻打老保正庄子带了杜壆、卞祥、石宝、净尘、縻貹、阮小七、时迁七营,共计七百人,看着人数是那伙马军的三倍不止,但战力却不是这么算的。
就好比西溪村老保正麾下的那些庄客对于刘牧他们是些小欻欻一样,刘牧麾下这些刚组成的士卒对那伙骑兵来说亦是如此,甚至可能还不如。
真正能有一战之力的恐怕也就只有那一百分散在各营中见过血的私兵。
不过,因为有杜壆他们这几个狠人在,未尝不能轻松取胜。
而且,这数量颇丰的战马刘牧可是眼馋的很。
由于燕云十六州这等天然羊马地被石敬瑭割让给了辽国,再加上朝臣富户为满一己之私侵占马场,主管官员偷吃空饷等因素,宋时极度缺马,这也就导致刘牧虽富可超国,但买不着马,他现在寨里那些马还是走私来的。
所以,刘牧对这些马是势在必得,当即也不再犹豫,对杜壆点头说道:“好,兄长先过去查看情况,我等稍后就到,兄长一定要注意安全!”
“末将领命,儿郎们随我来!”杜壆带着麾下士卒离开。
刘牧扭头对净尘道:“净尘听令,等下由你留守看护村中乡亲,保护他们的安危,若有寨中士卒不遵军令行欺扰之举,立斩不赦!”
“末将领命!”
净尘噌的一下抽出雪花戒刀,发出一声清亮的刀鸣,吓得士卒们个个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刘牧又对早带着父母向他靠过来的冯老黑说道:“老黑,你与乡亲们熟识,好好安抚他们,告诉他们说我们今夜所来只为除这祸害乡里的贼父子二人,对乡亲们多有打扰,请大家见谅。”
“为表唐突之礼,寨中给每户发十石粮食和十贯钱,东西不多,聊表歉意。”
“啊?”冯老黑愣在原地,他说寨主下山前为何要问他村中有多少户人口,原来是为了这个。
要知道他们村中足有三百多户,这一发可就是三千多石粮食和三千多贯钱啊!
冯家夫妻也是震惊的不行,他们从来都只见过下山恨不得挨家挨户把地皮刮干净的,哪见过又发粮又给钱的。
那可是十石粮和十贯钱啊,让一家富裕的过一年都绰绰有余。
若是碰到灾年,家里人口少的,再勒紧一些,过个两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黑,傻了不成,寨主等你回话呢!”阮小七轻踢冯老黑一脚,觉得要好好教育教育这货,怎么总给他出洋相。
冯老黑回过神,跪地磕头道:“俺替乡亲们谢谢寨主,谢谢寨主。”
“老黑不需如此,我们聚集在一起的初衷不就是为了让乡亲们都过上好生活吗?!”
刘牧拦住要跟着冯老黑一同下跪的冯家夫妇,温和笑道:“麻烦二位叔婶随老黑带着兄弟们把钱粮分给乡亲,待此间事情解决再同二位详谈。”
冯家夫妻哪受过这般礼遇,讷讷不知如何开口,还是冯老黑替二人回了话。
刘牧见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便急忙带着卞祥他们以及五营士卒押着老保正父子去寻杜壆。
虽然刘牧并不觉得杜壆会出意外,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那个万一。
至于为何要带上老保正父子,自然是因为这队马军只可能是老保正引来的。
不是刘牧瞧不起郓城县,除非县内有神人会未卜先知,否则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派兵支援。
况且,整二百马军之数也不是一县守备能有的配置。
骑马行进途中,刘牧命卞祥、石宝、时迁三营先行驰援杜壆,他则带着縻貹一营和把半数士卒留给冯老黑帮着给村民搬运粮食的阮小七一营在后面审讯老保正。
“这队骑兵领头的是谁?为何而来?可有援军?你若如实相告,我未尝不能饶你父子一命?”刘牧驱马走到看守老保正的马六儿身旁。
“呵,这话也是老夫要对你说的,要是你现在对我父子跪地磕头请罪,交出先前许的钱钞,老夫也不是不能宽宏大量饶你这鸟贼一命!”老保正笃定刘牧等人不是这队骑兵的对手,面带冷笑的回道。
“你这老杂毛还敢嚣张,快回俺哥哥的话!”
縻貹一鞭抽向老保正,把他的外衣打破,多年养尊处优养出的白膘上出现一道血痕。
但老保正称霸西溪村多年却也是个人物,仅仅只是闷哼一声,面上依旧保持冷笑。
“俺就不信你嘴真这么硬!”
縻貹挥鞭又要再打,被刘牧拦住,对付老保正这种人还得拿捏他的命门。
刘牧对看守小保正的士卒说道:“石头,既然老保正“铁骨铮铮”,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我看小保正带戒指的那根手指就不错,正适合给老保正当见面礼。”
“哥哥,还是俺来吧,免得他们下手没轻没重,让小保正遭罪。”阮小七笑嘻嘻的抽出短刀走向小保正。
没成想,阮小七还没到那小保正跟前,他就被吓得屎尿齐流。
还好今夜无风,不然刘牧等人怕是要遭遇一场生化危机。
老保正见自家儿子如此不成器,面容瞬间老了二十岁,长叹一声道:“大王莫要恐吓小儿,老…我告诉你们就是。”
“那队马军领头的是济州团练使黄安的子侄—黄岩,他今夜所来是因为我许了他金银,请他帮犬子在军中谋个职位。”
“至于,援军,想来应该是没有。”
“大王若能放我和小犬一命,愿以万贯家财相赠。”
“你死了它也是我的。”
刘牧冷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肚,去寻杜壆几人。
等到了地方,刘牧发现正和那伙马军对峙的石宝等人全是面色含怒,就连一向沉着稳定的杜壆也没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