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算计
“小兄弟，咱俩借一步说话，如何？”
五当家牛铁压着嗓子，声音低得像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似的。他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讨好，一边说着，一边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瞧了瞧，那眼神里满是恳切，哪里还有半分往日嚣张跋扈的影子。
此刻的他，全然没了平日里那副横冲直撞的莽劲儿，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的，举手投足间透着股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什么。
张云心里门儿清，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真要是把这大汉彻底惹恼了，保不齐他会狗急跳墙，到时候事情可就麻烦了，说不定还得惹出一身腥。
想到这儿，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很是爽快地应了下来，便随着五当家朝着一间客房走去。
另一边，张风对哥哥的能力那是打心底里信任。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一旁，桌上是后厨刚刚端上来的饭菜，热气腾腾的，香味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他也不跟饭菜客气，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满足的哼唧声，仿佛这世间的烦恼都被这一顿饭给驱散了。
反观那五个小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们和店家几个人站在对立面，双方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对峙着，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
一进客房，五当家牛铁便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整个人“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接着就唉声叹气起来，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愁苦，那模样就像个被生活压垮的老头儿。
“兄弟啊，你是不知道，其实俺也是个苦命人呐！”
他扯着嗓子，带着几分哭腔说道，
“那些个赌场庄家，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专盯着俺下手。俺这段时间，手气差得要命，干啥啥不行，输钱第一名，家底都快输光了。实在是走投无路，才违反帮规的，你可一定要体谅体谅俺啊！”
说着，他还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声音沉闷而又无奈，仿佛在诉说着满心的委屈，每一下都像是在给自己的悲惨遭遇打节拍。
“再说了，俺老牛管的这片地儿，向来都是最安全的，从来就没出过什么乱子！”
五当家猛地站起身来，胸脯挺得高高的，试图强调自己的功绩。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骄傲，似乎在回忆着往昔的威风，那时候的他，在这片地盘上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可如今却被赌债逼得焦头烂额。
张云听了，忍不住在心底偷笑几声。根据店小二之前给的地图来看，这可是白城最贫瘠的城北地带，穷得叮当响，连个铜板都难捡到，无利可图，谁会吃饱了撑的来这儿闹事呢？不过，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认可五当家的话，心里却在暗暗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你输了多少钱？说出来，我帮你挣回来便是。但丑话说在前头，挣来的钱，得给我分三成。”
张云神色淡定，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就好像挣钱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心里想着，这人身边小弟一大堆，却只会靠收保护费过日子，也难怪帮派把这么个没油水的地方划给他管，真是个没本事的草包。
“你可知俺亏了多少？整整七百五十两啊！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五当家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哭腔，仿佛又看到了那些输得精光的银子，满脸都是肉疼的表情，双手还在空中无意识地挥舞着，像是要抓住那些失去的财富，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尽的懊恼。
“你手下有多少弟兄？管着多大的地方？”
张云不紧不慢地问道，眼神紧紧盯着五当家，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什么答案，那眼神犀利得像一把刀，似乎能看穿五当家的心思。
“百十来个弟兄吧，城北那三条街，都是俺在管。”
五当家老老实实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似乎在盼着张云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像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整个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那行，你就别操心了，把事儿交给我。你只管安心等着数钱就行！半年之内，保证给你挣回一千两银子！”
张云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千两银子到手的场景，仿佛这一切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五当家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溜圆，像两个铜铃，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直直地盯着张云，嘴巴微微张开，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举起右手，一脸郑重地发誓道：
“若是真能在半年内挣到一千两银子，从今往后，我牛铁就尊您为大哥，唯您马首是瞻！”
要知道，平日里收的保护费还要上交一部分，还要管那百十个弟兄的吃喝，一个月也就百十两银子的收入，刚到手就被他输给赌坊大半，甚至还有欠债。
可以说，他牛铁这辈子都没见过一千两白银，如今听到这番承诺，怎能不激动？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张云见牛铁已被说动，连忙趁热打铁道：
“牛当家，话不必多说了，留个地址，我哥俩明儿便带着挣钱的主意上门拜访。”
这牛当家此时满心都是对张云的尊重，恭恭敬敬地留下一封地址，便带着小弟们离开了。
“当家的，您还真给那小子忽悠了？我看咱几个一块上，未必打不过那俩小子！”
一路上，牛铁兴冲冲地给小弟们说着刚刚张云画给他的饼，可小弟们却明显不信，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小弟忍不住开口问道，脸上带着一丝怀疑的神色，觉得自家当家的是不是被灌了迷魂汤。
“你懂个什么？”
正在兴头上的牛铁被打断，顿时火冒三丈，生气地重重在那小弟头上敲了一下，把那小弟敲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先不说那弟弟，明显是个练家子，能一把推开你们五个能简单？刚才那拳头若是打下来，我必然招架不住。再说那哥哥，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普通人家到哪里培养出这两兄弟？俺老牛就赌这俩兄弟是俺的贵人！”
牛铁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也在说服小弟们。
殊不知，此时张云的想法也跟牛铁不谋而合。推辞了店家的答谢后，张风关起门来疑惑问道：
“云哥，咱们不是来做生意的么，跟那憨货扯什么关系？”
他挠了挠头，脸上写满了不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像个迷路的孩子。张云见弟弟空有一身横肉，却不动脑子，只好笑着说：
“你看咱们要是只用这五十两做生意，何时能发？还得拉个冤大头下水才成。”
他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张风看着哥哥充满野心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觉得有点陌生。他从未见过哥哥这般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佛哥哥已经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他张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原本是看不到希望，可现在他都行动起来了，要在有生之年一统大陆，怎能在这样的小地方浪费太长时间呢？
带着勃勃的野心，张云做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梦。梦里，他身披金甲，威风凛凛，率领着百万雄师在战场上奔腾。马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大地都被震得颤抖起来。
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持长枪，眼神坚定而又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敌人。他的军队如同一股钢铁洪流，所到之处，敌人纷纷溃败。
随后画面一转，他穿上了龙袍，在一声声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中登基为帝。宫殿金碧辉煌，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群臣跪地朝拜，高呼万岁。他高高在上，俯瞰着这万里江山，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还梦到了自己的初恋，梦到了自己的上半生。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一一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他看到了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田野里玩耍的场景，看到了初恋那羞涩的笑容，看到了父母那慈祥的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