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婚礼上的初见
奥菲娜体贴道：“没关系，是我笨手笨脚，不会跳舞。”
奥兰多随意应了一声。
在接下来的舞蹈中，奥菲娜总会不经意踩到奥兰多的鞋子。
奥菲娜诚恳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紧张了。”
奥兰多的鞋面堆叠着鞋印，他的脚泛着疼，奥兰多只能忍下笑着说没关系。
宴会散去，在回教会的汽车上。
牧师坐在奥菲娜的旁边，道：“奥菲娜，你今天做的决定太匆促了。”
奥菲娜淡淡道：“是怕让人发现你们的计划吗？”
牧师没听清，“什么？”
夜晚的凉风吹散奥菲娜的发丝，她舒畅地眯起眼，因为酒意升温的双颊降温。
车窗外有孩童无忧无虑奔跑，妆容精致的女士踩着高跟缓缓行走在路边，玻璃橱窗折射出城市繁华的夜景，是五光十色的亮。
和贫民窟中中一望无际的黑截然不同。
奥菲娜转头，对着牧师笑了笑，道：“我说我累了，想回去泡澡休息，今天宴会上的红酒很美味，奥兰多说会送给我一整个酒柜的红酒，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想成为画册上的贵妇人，每天可以洗澡，有着数不尽的美食供她享用，可以坐在温暖的车内惬意感受夜间的凉风……
至于他们背地里有什么交易，奥菲娜不在意。
她在晚宴上知道了一件事，教会负责寻找向导，在向导完成洗礼前，任何贵族都不能提前接触向导。
但是，奥菲娜最先接触的是米勒家族的人。
在牧师他们的计划中，奥菲娜应该矜持一些，过两天再宣布她要嫁给奥兰多，今天险些就让人发现异样。
幸好奥兰多及时出言，让大家都以为是奥菲娜对奥兰多一见钟情，而不是背后有什么交易。
牧师道：“奥菲娜，你对奥兰多是一见钟情，宴会上是你们的初遇。”
牧师皱着眉在想要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借口，能够让奥菲娜不起疑心。
奥菲娜关上了车窗，昏暗的车内她红唇勾起，美得动人心魄。
“当然，我和奥兰多的第一次见面就该在这样的宴会中。”
牧师心中满意，又觉得这人无脑，随便说些什么就能蒙混过去。
奥菲娜知道贵族嘛，总喜欢给自己找些遮羞布，一场互惠互利的婚姻喜欢包装成一见钟情。
她会扮演好奥兰多的妻子角色，一场华丽的戏剧拉开了帷幕。
*
半个月后，斯卡维教堂，奥菲娜和奥兰多·米勒举行了婚礼。
教堂顶部的彩色玻璃窗折射着阳光，墙壁上雕刻着各种精美的图像，庄严而圣洁。
牧师按着圣经说着各种主赐福你们的话，奥菲娜强忍着打哈欠的举动。
贵族的婚礼仪式复杂，冗长的仪式终于要结束了。
奥菲娜看着牧师合上圣经，已经做好了微笑着说我愿意，就看见牧师又打开了一本书，封面上印着硕大的四个字——群星法则。
牧师抑扬顿挫地朗诵：“……哨兵和命定向导注定互相吸引，是群星陨灭中的唯一亮色……是命中注定……”
奥菲娜听得乏味。
群星法则是在遥远的以前先祖写下的关于向导和哨兵的契约，里面都是些歌颂向导和哨兵命中注定、灵魂契合的华丽词句。
诸如向导和哨兵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远超于世间一切的关系，命定向导和哨兵一相遇就会爱上彼此等等，是向导和哨兵举行婚约时不可或缺的步骤。
表达着美好的祝愿。
奥菲娜下了定义，就是和圣经一样的东西，贵族用来装饰门面的东西，写着世间一切真善美的话语，劝人向善，实际上，大家都只是听听。
当然，在遥远的未来，她不得不承认她错了，群星法则中的一切记载是真实的。
因为她遇到了自己的命定哨兵。
在奥菲娜和奥兰多交换戒指后，婚礼完成。
她和奥兰多一起转身面向宾客，感谢他们来参加宴会。
奥兰多在和贵族们社交，奥菲娜面带微笑听着他们讲话，从来不多言，只是跟紧奥兰多。
突然，宴会的一个角落发出喧哗。
奥菲娜疑惑地看过去，一个年轻男人从轮椅上栽倒在地，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黑黝黝的眼眸直勾勾看着她，像是黑洞吸引着人的目光，也会吞噬一切。
他在看我。
隔着大半个教堂，奥菲娜心中没来由地生出这么一个念头。
第二个念头是他长得真好看，就像是自己年少时看到的瘸腿小猫，软乎乎的，会对着自己喵喵叫，有着奶白色的皮毛，摸起来暖呼呼的。
后来呢？
后来那只小猫没有熬过一个冬日的夜晚，再也不能睁开眼。
她听到别人说这是一位伯爵，因为基因病症下肢无力，从此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那他会死吗？”
周围一静，像是看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有着贵妇人掩唇笑道：“当然不会，加西亚伯爵的身体健康极了。”
奥菲娜移开了视线，是啊，这里不是贫民窟，他当然能活下去，她再也没有看向那边。
当然不知道艾萨克一直在看着她，直到奥菲娜彻底走入了人群中，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这才抬起手允许仆人扶着自己坐回轮椅上。
达里奥担忧道：“我先送你回去。”
艾萨克·加西亚拒绝，他要留在这里，他要看着她。
他一直如死水般的心在疯狂跳动，向导和哨兵命中注定，他们必然会在一起。
刚才牧师诵读的群星法则一字字盘旋在艾萨克·加西亚的脑海中，他想要奥菲娜。
他……喜欢奥菲娜。
但是奥菲娜对另一个人一见钟情。
艾萨克的心泛着苦。
他的身边有人在议论这场婚礼，“我听说米勒家族之前空运了一大批寒冰玫瑰和玉百合，原以为是给婚礼准备的，没想到竟然没在这里看见。”
艾萨克猛然抬头，道：“所以奥兰多·米勒不喜欢她？”
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盼。
奥兰多恰巧走到了这边，他唇角笑意一僵，艾萨克最喜欢清静，从来不多管闲事，现在这么说，是要故意给自己难堪吗？
米勒家族最近没有得罪艾萨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