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赤伶》开拍啦！
赵邈确实挺有能力的，不但帮吕杨搞定了幕后人员，还帮他把其他配角都搞定了，都是他社团里的同学。
这家伙竟然在北电那边也有点关系，直接帮吕杨在青影厂弄到了场景。
吕杨去看了一下，虽然民国风的建筑少了点，但里面有个戏院很符合要求。
直接就租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些时间足够吕杨把十几分钟的《赤伶》拍出来了。
虽然他们是中戏的学生，但青影厂也没在租金上为难他们，又有赵邈的关系在，只收了他们1000块的租金。
等赵邈那边从中戏实验话剧院借到的服装到位，8月1号，《赤伶》正式开拍。
第一场拍的是邓眧的戏份，这段是裴宴之在化妆室里给自己化妆，算是比较简单的戏份，主要是给邓眧找找感觉。
这小子除了在学校里的一些汇报演出，还从没正式演过戏呢，先把他搞定了后面才好弄。
而且《赤伶》里的《桃花扇》是昆曲，曾梨原本学的是京剧，两者虽然有些相似的地方，但在唱腔上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天曾梨已经努力在学了，但吕杨把她的戏份都安排在后面，让她多练几天。
你还别说，邓眧的演戏天赋就是强，第一次演戏也不怂，也不知道他剧本看得深还是最近真的努力了，演起来有模有样的。
不过吕杨还是喊了CUT。
吕杨并不是个随意发火的人，他给邓眧讲戏的时候很柔和：“老邓，你得更柔才行，裴宴之是个男旦，哪怕在生活中也会有一些戏台上的习惯，还记得程蝶衣吗？不是你演的那个，而是张國容演的那个，我不要求你像张國容那么媚，但你也要更柔才行。”
第一次就被CUT，邓眧还是有些小紧张的，很认真地听完吕杨说的话，然后重重地点了下头。
“我明白了，驴子。”
“噗呲~”
片场顿时爆发出笑声。
不只是摄影灯光的学长，就连过来旁观的赵邈和曾大美人都笑了出来。
吕杨瞬间破防了，愤愤地把剧本卷成棍状抽在邓眧头上。
“都说了别叫这个外号了！再叫打断你的狗腿！”
“习惯了嘛~”
邓眧委屈巴巴地揉着头。
哼！
吕杨一脸傲娇地回到自己的导演位，假装一点都不在意剧组其他人奇怪的眼神。
还好老子脸皮厚！
“好了，演员赶紧回去，我们重新来一条。”
这时一旁的曾大美人用手指捅了捅吕杨的后背，想笑又不能笑地说道：“你还有这外号呢。”
吕杨的傲娇脸顿时没绷住，愤愤地回头看她：“你不也有个外号叫梨子？”
曾梨挽着手臂哼哼地笑道：“总比驴子好听。”
吕杨今天终于知道什么是钢铁直女了，瞬间破了大防。
“你——”
ヾ(。￣□￣)ﾂ゜゜゜
无话可说的吕杨只能将脸埋进剧本中。
完了，连个女的都斗不过，没脸见人了。
“哈哈哈~”(＾－＾)V
曾大美人胜利的娇笑声让吕杨把脸埋得更深了。
最终吕杨只能将失败的愤怒发泄到邓眧身上，可怜的邓眧，一天下来被吕杨NG了十几次，有时候就算过了也会被吕杨要求再来一条。
要不是胶卷不能太浪费，吕杨都想让他NG个上百次，上百次啊！
不过总体来说，拍摄进度还是很顺利的，整个剧组都是20来岁的年轻人，大家相处的时候都没什么压力，交流的时候很放松，状态自然好。
整个剧组最年经的就是吕杨了，他和邓眧都是79年的，不过邓眧是2月份生日，而吕杨是10月，所以吕杨这个导演在剧组也没太大的威慑力，拍摄的时候还听他的，但平时都不怕他。
而且吕杨脾气也好，除了骂邓眧，吕杨就没骂过其他人。
剧组的人没事就找他玩，吕杨也很快跟这些学长学姐们熟起来。
拍摄进度挺快的，两天后，就到了邓眧最重要的一场戏。
就是日军要求裴宴之登台表演的戏。
经过这两天吕杨的调教，邓眧现在完全理解了角色。
戏院中，此刻裴宴之的面前站着日军的军官和翻译官。
“裴大家，太君说了，只要你为蝗军演戏，犒劳蝗军的士兵，蝗军就不会为难城里的百姓，否则的话~你懂的。”
友情客串翻译官的赵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邓眧饰演的裴宴之神情不为之所动，只是淡淡地看了翻译官和军官一眼，稍许，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你转告他，今晚我会登台的。”
接着裴宴之转身，在这一刹那，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冷漠，接着他环顾了整个戏院，眼中迸发出如烈焰般的光彩，接着，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后台。
“CUT！过了！老邓，表现得非常好！”
邓眧从后台出来，吐出一口气，笑道：“这还是你这几天第一次夸我呢。”
吕杨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还有脸说。”
邓眧摊开手，抖动着肩膀，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贱样。
“哎~怕你啊，我就还有一场戏了，你能咋的。”
剧组的人都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唯独吕杨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怎么办？好想打他啊！
不过到了下一场戏的时候，吕杨就更想打他了。
原因是这场戏要给邓眧化个旦角的妆，但那个化妆的师姐不会这种妆容。
所以只能让唯一有经验的曾梨帮他化妆。
曾大美人给我亲自化妆？
邓眧幸福得都快晕过去了。
原本就不爽的吕杨这下就更不爽了，嫉妒使人质壁分离。
所以曾梨给邓眧化妆的时候吕杨就站在他身后，双手牢牢地按在他的肩膀上，让邓眧动弹不得。
等曾梨把妆都化好之后，吕杨才一副道貌岸然地夸了曾梨的手艺一嘴，然后把邓眧扔在原地。
嘶~
邓眧立马有脸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肩膀。
这混蛋竟然那么用力！
不就是化个妆嘛，差点没把我的肩膀卸下来。
邓眧的最后一场戏拍得很顺利，吕杨没再为难他。
后面的戏就都是曾梨的了。
其实她的戏份也不多，几乎都是在戏台上的戏，只有两段最重要的戏。
一段是日军没来之前大家在戏院看戏，不过这段戏最主要的是表现出太平时的氛围，这段比较考验群演，要从群演身上表现出平安喜乐的感觉。
另一段就是给日军唱戏了，曾梨要一边唱戏一边表现出隐忍、悲凉的情感，一直到后面火烧戏院时情感爆发，这段就比较考验曾梨了。
开拍第4天后，吕杨把其他稀碎的戏份全部拍完，开始拍第一段看戏的戏份。
拍这种群戏最考验导演的调度能力和镜头的运用。
拍了几次固定场景后，将观众们的喝彩叫好画面先拍出来。
然后吕杨直接放弃了固定机位，让一位摄影系的师兄手持摄影机，吕杨引导着他在群演中穿梭，用长镜头的方式将不同的群演看戏时在做的小事一一拍了下来，从侧面表现出了和平时期县城众人的那种嬉笑怒骂的生活常态。
这个镜头要求一镜到底，必须所有人都配合好才行。
好在这些镜头里的群演都是‘三旗剧团’的师兄师姐们来演的，只用了三次就将吕杨想要的镜头流畅地拍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