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秦家老太君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秦京雪眼眶微红，有些绝望地看向天空。
那群所谓冠冕堂皇的圣族，真是虚伪！
打着正道的旗子，如此蛮横地想要瓜分蚕食她秦家。
“家主，既然如此，我们拼了吧！”
秦京雪微微深吸一口气看向家主，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那决绝的眼神仿佛燃烧的火苗，在绝境中跳跃。
“咳咳……”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苍老的咳嗽声忽然响起，仿若一道惊雷打破死寂。
紧接着，一个半躺在竹床上，似有些油尽灯枯的老妪被稳稳地抬了出来。
“老太君，您怎么来了？”
几个秦家子弟将竹床放下，上面的老妪杵着拐杖缓缓从上面起身。
见此情形，秦桓易急忙上前搀扶，双手微微颤抖，尽显内心的担忧与敬重。
这老妪名为秦嫁，乃是秦家先辈，更是唯一的至尊巅峰之境。（境界：练气、筑基、金丹、元婴、渡劫、至尊、圣人、大帝……）
只是寿元将至，因此一直在秦家后山休养，平日里不闻世事。
如今秦家遭此大难，秦嫁也是从静养中走了出来，仿若古钟暮鸣，为秦家敲响最后的抗争之音。
“桓易啊。”
老人慈祥的目光扫过秦家一众小辈，最终落在家主身上。
她摸了摸对方已经两鬓斑白的头，而后杵着拐杖看向天空，浑浊的眼眸中透着坚毅，“咳咳，我好歹是长辈，有外人来了，我这把老骨头当然是身先士卒了。”
“老太君！！”
秦桓易双眼含泪地看着老太君，扑通一声跪下，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那是秦家主心内的悲恸与无奈。
他很清楚，老太君大限将至，以其目前的状态根本就坚持不了太久的战斗，甚至当场陨落都不是不可能！
只是秦家已经到了最后一刻，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忍心呢？
两种矛盾到极点的情绪下，以往雷厉果断的秦家家主秦桓易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桓易啊，你要记着，我秦家曾经乃是仙武大陆第一圣族。”
秦嫁的声音虽带着几分虚弱，却掷地有声，在秦家众人耳边回响，“那些所谓的圣族遮遮掩掩，用这么个准圣来当枪使，无非是想看我们笑话罢了。”
她微微一顿，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似要将这地面戳出个洞来，以宣泄内心的愤懑，“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能如他们所愿，哪怕是死也不能弯下脊梁，也要轰轰烈烈！”
说罢，一股至尊境的强者气息开始缓缓在秦嫁的身上显露而出，仿若沉睡的雄狮苏醒，威震四方。
圣印符箓带来的威压被瞬间瓦解，原本被圣印符箓压制的秦家子弟肩上瞬间一轻，众人眼中重燃希望之光。
“区区准圣！也敢犯我秦家！”
声音虽然垂垂老矣，其中却无半点惧意，反倒如同绝境中的一缕阳光般瞬间击破了整个秦家的阴霾！
“至尊境……
呵呵，这就是你秦家的底牌了么？”
凌驾于秦家众人之上的的灰袍老者看着下方出现的至尊境强者，心中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如同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堂堂圣族竟然真的能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弄了半天，居然只是搬出了一个行将就木，几乎大限将至的至尊境。
这秦家……真是窝囊……简直是丢圣族的脸。
“我秦家乃是仙武大陆当代圣族，便是慕容、应氏之圣人对我秦家也是以礼相待。”
秦嫁缓缓升到这灰袍使者面前，身姿虽显瘦弱，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冷声道：“我秦家有何罪过？你家主子不过区区一准圣便如此仗势欺人，未免太过了吧。”
“罪过？”
灰袍老者感受着这股至尊境的威压，差点没稳住身形，好在圣印符箓及时护住这才轻松了许多，心中却窝火不已，“你秦家之祸乱，仙武大陆何人不知？何须加以罪名？”
他眼神一凛，仿若毒蛇吐信，“既然你秦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区区一至尊境又如何？他可是奉了天书圣人之令前来，师出有名不说，还有一道圣印符箓压阵，可不是至尊境能够碰瓷的！
“今日，我便要为天下人做主，灭了你秦家的至尊！看尔等还能有何依仗！”
灰袍老者大喝一声，脸上尽是正义凛然之色，仿若他真就是那裁决世间善恶的神明。
说着便开始催动面前的圣印符箓，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涌动。几乎是瞬息之间，秦家至尊的气势瞬间被一股更加恐怖、宛若泰山般的气息覆盖，以风卷残云之势朝着不远处的秦嫁，以及秦家众人猛扑而去！
这，就是准圣！
那股威压仿若实质化的枷锁，要将众人困于绝境。
秦嫁握紧手中的拐杖，满是褶子的苍老脸庞上尽是凝重之色，在这股威能下，本就佝偻的腰背似乎被压得更低了，仿若要被这无尽的压力碾碎。
她抬起拐杖，随后猛地朝着下方杵了一下，以自身为中心，脚下如同站在水面般瞬间泛起道道涟漪，将这股这准圣之威抵御在外，护住了自身和秦家众人，那是她拼尽全力撑起的一片庇护之所。
然而随着灰袍老者的催动加剧，圣印符箓的威能也开始真正被开发出来，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息。
秦嫁的抵御也变得愈发吃力起来，尤其是还要护住秦家子弟的情况下，就更显得分身乏术。
咔嚓！崩！咔嚓咔嚓！随着接连不断的声音响起，在灰袍老者持续的攻击下，秦嫁的拐杖开始逐渐出现道道裂纹，那裂纹仿若狰狞的伤口，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毁灭。
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碾碎！
“老身今日与你拼了！”
她浑浊的眼睛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发出了一道苍老的大喝声，仿若古战场上最后的冲锋号角。体内的血脉开始不断沸腾起来，然而口中却是不断流淌下鲜血，那鲜血滴落在地，仿若一朵朵凄艳的红梅。圣祖留下的秦家，绝对不能在她这里毁掉啊！
在这种鱼死网破的决心下，灰袍老者竟然被震得后退几步，差点从空中跌落下去，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仿若不敢相信这垂垂老矣的至尊竟有如此爆发力。
“好好好！”
他怒极反笑，心中的火气愈发加剧，仿若燃烧的烈焰，要将一切焚毁，“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灰袍老者不再有所顾忌，当即全力催动了体内的力量开始激发圣印符箓，仿若开启了地狱之门，释放出无尽的毁灭之力。
果不其然，刚刚那一瞬间的反抗，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看着这老太婆满是褶子的脸上浮现出阵阵痛苦之色，以及嘴角不断流淌的鲜血，他愈发觉得有意思，仿若在欣赏一场痛苦的闹剧。
区区至尊，也不过如此罢了。
“老太君！！！”
下方秦家众人此时也察觉到了这位秦家先辈的处境，顿时响起了阵阵悲鸣，仿若寒夜中的狼群哀号。
看着那道挡在他们身前，以年迈之身拼死保护秦家的老妪身影，秦家子弟无一不目眦欲裂，紧握双拳，那拳头上青筋暴起，是他们愤怒与不甘的具象。
他们知道，这位先辈是为了保护秦家的血脉，是为了留下他们，因此宁愿挺着那本就佝偻的脊梁堂堂正正地死，也不愿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