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接
接过卷轴,嘴角一勾,冷冷地笑出了声,悠悠说道:“嘿,说不定这玩意儿到我手里,还能发挥点意想不到的大作用。”
“对了,包子,你可知道西夏,吐蕃,回鹘的那几个人来幽州干什么?”
包肃之无奈地摇了摇头,活像拨浪鼓:
“哎呀,我还没来得及去打听呢。三天前,他们跟商量好似的,前后脚就进了幽州城,然后就一直窝在这客栈里,跟被胶水粘住了似的,压根没出去过。”
陈羽赶忙接话,一脸轻松:
“你是不是想太多啦,大家本来就是江湖上的人,想去哪就去哪,多自在。”
刘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哼,谁像你呀,整天没事就到处瞎晃悠!这几伙人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江湖门派,背后指不定藏着啥大秘密呢。”
陈羽一听,不乐意了,梗着脖子说道:“他们来这儿,无非就是冲着神兵利器、绝世功法,要不就是金银财宝这些东西呗。哪有像我高尚!”
“是是是,陈大侠,您这人品,那可真是高——尚——得没话说。”
刘莺故意拉长了音调,敷衍地回了句,然后就陷入了沉思,也懒得再跟陈羽争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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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过晌午。
陈羽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抗议起来。
“夫人呐,咱们赶紧去吃点东西吧。听说幽州的蒸鹿尾那叫一个有名,不吃简直就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刘莺心里琢磨着,下去既能打探打探情况,还能看看那个要交接的人在不在,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包子,你先藏好。”
包肃之麻溜地披上那套像从天花板上扒下来的伪装,“嗖”地一下就跃到床榻顶棚上面,跟个忍者似的藏了起来
陈羽和刘莺一起往楼下走去,刚出房门,便发现楼梯旁有官兵巡逻。
陈羽把手搭在刘莺腰上,说道:“夫人,想必是饿坏了吧,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刘莺见陈羽那脏手又搭了上来,却又无可奈何。
陈羽见刘莺没啥大反应,胆子更大了,凑到刘莺耳边,小声嘀咕:
“手感真好啊!”
刘莺反手就在陈羽腰间扭了两圈,疼的陈羽龇牙咧嘴。
“夫人,误会!”
“我是说这白狐裘的手感真好,真的,我发誓!”
刘莺在心里默默给陈羽记了一笔,想着:“哼,等这事完了,再跟你好好算账!”
两名巡逻士兵仅仅是说了一句,不许出客栈,吃完赶紧回来,便让开道路。
二人下楼,环视一周,仅有四桌,分别是浪埋,白衣女子,西域胡僧,还有一满头白发的老丈。
每桌人说话声音都跟蚊子嗡嗡似的,压得极低,好像都在悄悄的商量着什么。
刘莺拉着陈羽在白发老丈旁边桌子坐下。
陈羽那叫一个迫不及待,扯着嗓子就喊小二: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每一样,都给我来一份!再来壶好酒!要最烈的那种!”
小二难为情的道:“客官,实在对不住,我们这没有客官说的那些菜!”
陈羽小声嘟囔着,这么大个客栈,连这些都没有。
陈羽往其他桌子上瞧了瞧,指着老者那桌:
“和这位老丈的一样就行。”
“夫人还想吃点什么?为夫请客!”
刘莺尴尬的跟小二笑了笑:“就这样吧。”
心下却咒骂陈羽个土匪,贪吃又好色,出门被雷劈!
不一会儿,小二便把饭菜上齐,陈羽撕下一条鸡腿,递给刘莺。
“夫人,请吃鸡腿。”
刘莺嫌弃地把鸡腿推开,说道:“我嫌你爪子脏,你自己吃吧。”
陈羽满不在乎,还故意调侃:“嗯,是脏,比较刚才摸不干净的东西了。”
“你!”
刘莺无言以对,恨恨的在桌子底下抬脚往陈羽脚下踩去。
哪料陈羽早有防备,两脚早已腾空。
还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对着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吃得满嘴流油,那模样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刘莺只能闷闷不乐地吃着碗里的雪衣豆沙
陈羽在大快朵颐,刘莺见四周没人注意他们,趁机朝着白发老丈说道:
“逗鸡丸?”
那老者听力也是甚好,听到这句话,啃鸡的速度也是慢了一拍。
老者放下手中的炙鸡,拿起桌子上的抹布擦了擦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胭脂盒,转头面向刘莺说道:
“碰巧在地下捡到一盒胭脂,这是夫人掉的吗?”
刘莺接过胭脂盒,却没有打开,向老者谢道:“多谢老丈!”
老者微微一笑,转回头去继续啃手中的炙鸡去了。
刘莺收好胭脂盒,也没有心情吃饭,悄无声息的的观察浪埋那几桌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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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浪埋桌,
桌上两人。
“小王爷,让我说,直接去捅了回鹘那几个小娘们算了。”
浪埋恭敬的对着身旁锦衣男子说道。
那锦衣男子乃是夏州王李继迁的长子--李德明。
李德明:“就凭你?且不说能不能打的过,就算打的过她们,那西域胡僧,你打的过?”
浪埋耷拉个脑袋:“是属下无能,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破坏我们的大计啊!”
李德明冷哼一声:“她们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倒是自有张浦亲自坐镇。”
浪埋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高兴地说:“苍狼刀,张浦?那就稳了!陈昭衮都不是对手!”
李德明微微笑道:“那是自然,宗师境,就算回鹘那几人加上西域胡僧,也不够看!”
李德明思索了一会,接着说道:“那西域胡僧我们还得拉拢,如果能联合起来一起把回鹘灭掉,岂不更好!”
浪埋连忙点头,深以为然:“对对对,那大喇嘛身手确实不错。最近天成寺也是高手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可不能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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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桌,
桌上三人。
为首的女子面纱轻轻垂着,把那绝世容颜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里透着忧郁,却又无比清澈,仿佛一汪清泉,容不得半点尘埃。
“圣女,西夏那边能许诺什么好处,能让大辽帮助他们?咱们可是年年上贡!”
圣女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太清楚,我们且先观望,看看他们到底要拿出什么筹码来。”
其中一名女子说道:“圣女,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吧,那个喇嘛好像也知道西夏的打算,就不怕把我们吞并之后,再吞了他们吐蕃?”
另一名女子握紧了拳头:“要不找那大喇嘛问清楚!”
圣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凌萱,如今形势不明,我们还需多收集些情报,再做定夺。”
说罢,便又若有所思地看向其他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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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胡僧桌,桌上一人。
那西域胡僧一只手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诵经祈福。可他的眼睛却不老实,时不时地往其他几桌瞟,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劲儿。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诵经,低声自语道:
“妈的,西夏和回鹘势均力敌,必须得打破平衡,让他们打起来。”
说罢,又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在思索着应对这复杂局势的办法。
而周围那压抑又神秘的氛围,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得越发浓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