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复仇者绿珠，准备动手
兽皮卷之上，完全不能接近的禁地，就有四个，而大大小小的难以靠近的领地，则有二十九个之多，这些地方水草丰茂，鱼群多如牛毛，万物血气储量大的惊人，但绿珠皆不能进入。
这些地方，都是“有主”的。
“三个月时间，河里闲散的鱼都快被绿珠吃光了。”
白启心中思索。
“也是时候……去碰一碰‘有主’的鱼窝了。”
半个时辰过去。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
私塾教师“王凡”讲完了课，开口说道，“从明天开始，我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过来了，等到明年开春之后再说吧。”
“谢谢王师！”
下方，孩童们诚心行礼，与王凡告别，但很快嘈杂起来，
“没想到水域有这么多门路。”
“太危险了，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抓鱼？”
先前孩童们下水的事情被泄露出去，有人惨遭毒打，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人被禁足了一段时间。
不过，孩童的韧性是比较强悍的，三个月过去，早有人偷偷摸出去几趟，如今出去摸鱼已经成了新常态。
讲的道理大家都听进去了，但是抓鱼是不可能停止的。
“走！”
“这一次带着渔网去，我不信抓不到鱼。”
“跟鱼拼了。”
孩童们纷纷鼓劲。
“少帝，怎么说？”
矮胖孩童“白千里”看着白启。
“走。”
白启言简意赅。
有他在，这些孩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水域之中固然有险地，但他才是水泽之主。
再说，哪怕他不去，这些孩童还是要作死的。
“走喽！”
“冲啊！”
孩童们一溜烟冲出私塾，眨眼之间……私塾里就只剩下了教师。
背后。
“镇山卫传来消息，祭山应该就定在三年后了。”
私塾教师王凡拆开一张纸条，看了看轻轻一捻，化为灰烬散去。
“不知道这一次，白家的少族长去不去？”
“不去的话，下一次祭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的话，以他现在的年龄，要取十岭之冠，几无万一之可能。”
“若我是白冲霄，可真难以决断。”
他想了想，却是忽然一笑。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着隐约预感……白启必然会去！
“我周游十万大山中诸多村寨，一一传教，是舒我意气。能宏法者，有大功德，功成圆满，则念头通达……踏破先天的机会，就在此中。”
“《十方宏法真功玄轮》每进一步，都难如登天。要以自身传法，引动十方云动，才能转动玄轮，一举突破。”
“不知道诸山三姓之中，谁能做到……更大的可能，是谁都做不到。”
传法教师王凡并没有好高骛远，他的修炼道路也是水磨修行，不是一日就能成就。
他教导了白启半年多时间，心中对白启有着隐约看好，但他见过的天才何其之多，白启只是其中之一，且尚未证明过自己。
或许有一日白启会名动十方，但不是今日，在王凡心中，十有八九也不会是三年之后。
“如白冲霄那种天才，也未能走到最后……世事难料，先去下一处村寨吧。”
王凡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
孩童们拥护着白启，偷偷溜出村寨，不过片刻功夫，就到了村寨东面的树林里，那条河流附近。
“你等着，今天我还带了鱼竿。”
“我抓了蚯蚓。”
白家孩童吸取了过去的教训，顷刻间，一群孩子已经忙碌起来，开始钓鱼。
一旁。
“绿珠！”
白启一只手伸入水中，心中默念。
哗啦啦！
深水处。
血蛇口中咬着一头几乎有它身体那么庞大的巨鱼，缓慢的游动而来。
半年时间，它已经脱胎换骨！
它的心智是很笨，但却异常勤奋，勤奋到了连白启都有些诧异的地步。
每日夜里五六个时辰捕食，白天时间都在衔钟修行……这种苦功，连白启也不能忍受。
但绿珠不仅忍受了，而且还更进一步。
哪怕没有衔钟之时，它也在河底苦练《周天导引术》，每天白启只要唤出巫殿，就能感觉到绿珠在练武。
捕猎！
练武！
还是他妈的练武！
三个月时间，它脊骨上的重重关隘，扭曲筋肉构成的筋络阻碍，终于被它打通开来。
肉眼可见……它的气血如扭曲火焰，在脊背上流动，犹如火焰棘刺竖起，在水中都清晰无比！
它的气血不再那么杂乱，能够运用、调动的变得比过去要更多了，如果说原始血兽只能调用一成气血，那么现在绿珠的水平则是“五成”。
与白启那可怜的小拇指粗细的气血不同，绿珠的气血旺盛如溪流，五成气血便已威力惊人。
此刻，它游到数十米的距离，口中衔着一条庞大鱼尸，停了下来，耐心等待着白启。
“是千鳞鲤。”
白启一眼就认了出来。
绿珠口中所衔的大鱼，浑身鳞片清晰，厚实无比，只怕寻常刀剑都很难戳刺穿透，但浑身都是扭曲，赫然是被血蛇生生绞死，骨骼都碎裂了。
这是《志怪书》上记载的鱼类，是寻常鲤鱼气血异变，使得浑身鳞片不断生长，浑身上下长出了一层层厚鳞，刀枪不入。
其气血汹涌，一条就可抵百条大鱼，在河流中横行无忌，几乎没有敌手。
按理来说，它和血兽绿水蚺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但现在，它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很轻易的化为了一团空有鳞片的肉泥，甚至没有给绿珠留下一处刮伤！
“做的不错。”
白启目光垂下，意识传出。
这是来自真心的赞赏，这条血蛇证明了自己，或许它天赋不够出色，但心智之坚定，所付出的努力之大，令人动容。
这条蛇，确有资格作他的巫兽。
“嘶嘶！”
血蛇摇着尾巴。
它没有骄傲这种情绪，冰冷双目中浮现出喜悦，那是对猎物的渴望。
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狩猎如此，修炼也是如此。
它被白启收服之前，还是一头只有本能的野兽，但此刻一切都不一样了。
开启灵智，走上修行道路，它不再是一条普通的绿水蚺，有着脱胎换骨的变化！
咔嚓！
它开始吞吃这头千鳞鲤，并未多加撕咬，直接张口吞下，塞入腹中，顷刻之间，那血气就被炼化出来，千鳞鲤迅速化为一副森森白骨。
白启能感觉到……巫殿之中，浮现了一团厚重血气，相柳的图腾迅速吞噬进去。
一首炼化度，75%！
“一首炼化度突破60%之后，我的借水化形的蛇身数量也恢复了一条。”
白启心念一动，水中就浮现出两条水流蟒蛇轮廓，又是瞬息散去。
先前他拥有的两条水流蟒蛇，其中之一融入了绿珠之中，除非绿珠死亡，否则是无法取出了。
就在此时。
“嘶嘶！”
绿珠发出了嘶嘶声，却有着清晰意识传来。
“嗯？”
白启心中一动。
绿珠传来的信息很清晰，有着复仇的渴望。
过去的血蛇绿珠没有固定的领地，被赶出了水草丰茂的水域，只能流窜作案，也因此惨遭白启捕获。
那头驱逐它的强悍水兽，乃是一条赤血乌鳢！
导引术初步入门，它的力量大增，如今已经有足够力量，去挑战这头过去不是对手的强大血兽。
为了复仇！
也为了……那头赤血乌鳢的水草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