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郎君，卖不卖钩子？
望着在门前晃荡的四道身影，李天明眉头一皱。
“林大头，他来干什么？”
大门前，三名中年人与一身形精瘦的牙行小厮前后站立，林大头光着膀子，站在最前方，他皮肤黝黑，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李天明叫阿肥躲在边上的巷子里，便走了上去。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林辉扭头望去，见到李天明站在身后，一把将他揽住说道：“哎呀，这不是李老弟吗？”
“林老哥，你们这是？”
“这不是杨管家担心你嘛，叫我们几人过来问问，你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天明在脑海中快速搜索，林大头嘴中所说的“杨管家”
另一边林辉见李天明不说话，还以为对方还在纠结，刚想发作，但又想起杨管家说的话，便挥挥手叫身旁的小弟打开麻袋。
林辉撑开袋口，右手伸进去，抓出一把白灿灿的大米，李天明见他竟拿出一袋大米，感到困惑。
“这家伙拿一袋米过来干嘛？”
林辉见他这副呆滞的模样，以为是被震惊到，满意地将手中的大米放回米袋中，“怎么样？只要肯当我们张家的书童，这五斤精米就是你的了！”
“书童”
这两个字，唤醒李天明脑海深处的记忆，“前朝太祖不也是，靠卖钩子起家的吗？”，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林大头嘴中的杨管家，几十里外镇上的豪族张家的管家之一杨威！
一个月前，这杨威突然过来找到原身，问要不要去张府做书童？这么奇怪的表现让原身起疑，并委婉的拒绝了杨威。
李天明看向林大头身旁站着的瘦弱中年人，这人他认识是县里牙行的小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连牙行的都叫来了，看来是笃定自己会跟他走。”
因大周太祖皇帝从奴隶起家，所以立下规定大周境内不得买卖人口、圈养私奴，但还是有许多老财主以收干儿女、招人等形式收养奴仆，只需公证人证明自己是自愿的就行。
而他可是知道，所谓的书童是需要帮主人解决“那方面”的问题。
并且张老爷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为什么需要书童，这就很让他感到奇怪？
据传这张老爷，爱好男色。
两者相结合，加上那所谓的“据传”，让李天明打个寒颤，浑身厌恶。
“怎么样？事情考虑的如何？”林辉语气加重，不耐烦的再问一遍。
杨管家只再给他这一次机会，这一次不管这姓李的同不同意，自己都必须将他抓去张府，为此他专门叫来两名打手。
“对付一个孤儿，足够了。”
而且以对方现在的条件，自己怕是再晚来几天就要饿死家中了。
一旁的牙行小厮，此时帮腔说道：“能去张府里面当书童，可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几辈子修不来的福气啊，只要进去张府，那是不愁吃，不愁喝生活美着呢！”
“对啊，别不识抬举！”两名壮汉同时开口。
“这三人搁这表演黑脸白脸呢？”李天明压住心里想骂人的冲动，对方人多势众，动手的话，自己不占优势。
“林老哥，带我跟杨管家说好意，我心领了，算命的说我命薄，想不来这等滔天福气。”
“林老哥，我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这三十文请收下，就当是我的赔礼吧。”
李天明转身从兜中掏出一小袋铜钱，放到林辉手上。
林辉脸色一变，“既然这姓李的这么不识抬举，那么……”，朝着身边两名壮汉使眼色，壮汉从两个方向，逐渐靠近李天明。
眼见局势不对，李天明慢慢往后退，在林辉靠近自己的瞬间，照着他下体猛踹一脚，林辉痛苦的倒在地上，两名打手见突然动手，纷纷跑上前来！
“嘭。”
刹那间，阿肥从远处冲来，一击将一名打手撞飞数十米！
随即李天明抄起身后的竹竿，一击伴随着呼啸声，打在壮汉的脸上，壮汉吃痛捂着脸。
“啊！”
躺在地上的壮汉惨遭，阿肥的战争践踏，肋骨被踩断好几根，最惨的莫过于他的右脚，被阿肥硬生生踩断。
场面完全呈现一边倒，林辉双手撑地，痛苦地站起，此时他身后的房门悄悄打开，李兮兮高举锄头对着他的脑袋狠狠一击。
“嘭！”
“啊！”
午时午正，不少路过的村民，被他们这边的动静吸引，止步围观。
“这不是林家那个混球吗？”
“对呀，这是怎么了？”
“妈妈，你看地上那个叔叔，他脚都扭过来了诶。”
村民被这残忍的一幕吓得，纷纷倒吸凉气，将几人围在中间，询问李天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天明如实将事情讲述，并且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只是这林大头步步相逼，才不得已反击。
“做得好，为民除害！”
“真越来越不要脸了，没事老李孙子，如果有官差来，我绝对帮你作证。”
“我也是，早看这姓林的不爽了！”
周围村民在听完李天明的讲述后，纷纷鼓起掌声，边上小厮扶起地上的三人，几人在村民的唾骂声中离开。
李天明感谢村民几句后，回到家中，李兮兮担忧地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你刚才的行为很勇敢，但以后这种事情我来就够了。”摸了摸妹妹的头。
“哥，那林大头怎么办？”
“没事，我会解决的。”，李天明抱起妹妹，“走，我给你做饭去。”
…………
子时夜半。
一间普通的小瓦房内，林辉满面愁容，像是被拔光毛的鸡，神色怏怏，头上用粗布包裹。
“他马的，那该死的孤儿，不是说风寒刚好吗？嘶，怎么力气那么大？下手也特么狠些，我的二弟……”
用药酒涂抹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林辉捂着腹部，满面痛苦。
平时欺男霸女的事情做多了，让林辉也不敢停留在原本的家中，只能跑来父母生前的老房子内休养生息。
林辉叹了口气：“张府的事情算是吹了，还平白无故被人打了一顿。”
“哎，现在也只能窝在这个小土房里养伤。”
“嘭！嘭嘭”，门外响起敲门声。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敲门？”
林辉小心站起身来，慢慢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朝外张望。
“这也没人啊。”
“嘭！”
阿肥一击将大门撞开，林辉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顶得人仰马翻。
“啊！我的手！”林辉捂着右手，躺在地上痛苦惨叫。
李天明缓步迈入，走到他身旁，随即抬起右脚。
“又来啊？”感受着下体传来的剧烈疼痛，林辉心都凉了半截。
面对涨成猪肝色的林大头，李天明并未怜悯继续朝着他下体狠踹数脚。
“一下，两下，三下……”
林辉两眼一翻，晕了。
“去过武馆，承受力还这么差。”李天明对着他的脸脆了一口。
来此之前，李天明做足了计划和心理准备，为了一次解决林大头这个危险，他甚至叫来看守灵藕的阿呆。
结果，这些通通没用到，刚进行计划第一步，这林辉就倒了。
李天明找来绳索将林辉的手脚绑住，随后找来一桶凉水，朝着这张肥脸泼了上去。
“唔……”
林辉悠悠醒来，微弱的烛光映照着，他这肥胖的身躯，模糊的视线逐渐对齐，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刚想说话，下身传来的剧痛，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草你……”
他话还没说完，李天明对着林大头下体就是一脚，踢得对方险些闭气。
下体传来的剧痛也让林辉认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对方这是奔着杀自己来的，想清楚一切，连忙换了副嘴脸：“李哥，李哥饶我一条狗命，我错了。”
“我还挺喜欢你刚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接下来我问你回，懂吗？”
“李哥您说，我肯定知无不言。”林辉脸上尬笑，心中怔怖。
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废物，怎么力气变得这么大！
明明前几天还是一副要死的模样，还有刚才撞开门的是一头山猪？
“你从我家拿走的那宝弓，你藏到哪去了？”
“这……那……”见林辉支支吾吾的样子，李天明抬起右脚做势要踹，此时他才吐露：“被我……卖掉了。”
“卖了？”李天林赶紧询问，“卖给谁了！”
“不……知道”
“李奶奶的！”他恨不得现在就将林大头掐死，本以为这狗东西顶多将弓藏起来，没想到竟然给卖了。
见李天明火冒三丈，林辉连忙求饶：“那把铁弓太重没法用，当时我又没钱喝酒，刚好村里来了行商，我就打折卖了。”
“卖了多少钱？”
“五……五两。”
“李奶奶的，玄铁重弓你卖这个价！？”李天明又猛踹两脚。
咽喉中传来血腥味，林辉刚想说些什么，李天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是猛踹几脚，等被打完，才奄奄一息的出了声。
“还剩……下二两……在我的……裤子……口袋里。”
李天明摸向他口袋，果真从中找出二两银子。
“你刚说的杨威和张府，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