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绝顶风流
吴语说的话，海棠朵朵不是不信，是无法全信。
在她想来，什么力敏双绝，什么琴箫双绝，论修为还是九品高手，除非你打娘胎里就开始修炼...
那也不可能！
故而主动提议：“既然要赌，当有彩头。”
吴语憋着笑，生怕过度反应吓退了对方：“没问题，你来定。”
海棠朵朵有些伤脑筋，沉吟了片刻，不知道该立什么彩头才好。
“你不说，那就我说，答应对方一件事即可。”
海棠朵朵点点头，又摇摇头：“那也不能什么事情都答应。”
“自是如此，不能违背道义和对方的个人信念。”
“合理。”
说罢，海棠朵朵立手于前，看向吴语。
吴语旋即会意，起身过去，伸出右手。
“啪。”
击掌立誓。
北齐皇宫，昭阳殿。
因为还没有亲政的缘故，所以小皇帝战豆豆不能干预国事，也没有批阅奏章的权限，每日只能在朝阳殿里，阅览由庄太后和内阁大臣们批注好的奏章，学习政务。
司膳女官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着重讲了吴语的态度和言行。
音调上扬，战豆豆瞬间被吸引了所有心神：“哦？小师叔当真带着一个男子去了别苑？”
“是。”
放下奏章，战豆豆再问：“那男子是谁？年岁几何？长相如何？”
“妾不知，倒是听锦衣卫镇抚使的妹妹沈婉儿，口称其云公子。”
“嗯？”
战豆豆非常惊讶：“你是说沈家那个嫡出的女儿？沈重的妹妹？”
“是。”
战豆豆在殿内来回踱步，联想到今日的京中传闻，笑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当即就往殿外走，打算摆驾莲花楼，亲眼去瞧一瞧那个“云公子”，和小师叔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过，战豆豆脚步一顿，停了下来，觉得不妥。
她想了想，对司膳女官吩咐道：“你亲自去侍候他们用膳，记下他们的谈话内容，回来后事无巨细地告诉朕。”
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战豆豆心知，就算事后去问小师叔，以小师叔那怕麻烦的性格，肯定会敷衍了事，甚至懒得提起。
“是，妾遵旨。”
“哦，对了，带个画师去，你明白朕的意思。”
“是，妾这就去办。”
两刻钟后。
司膳女官汇合了司乐女官，带着一行三十余人回到莲花楼。
奏乐，起舞！
一曲宴乐舞，碍于场地，特意去掉了编钟，以玉磬和鼗鼓为主，笙、笛为辅，既不失典雅，又显得灵动活泼，营造的氛围相当欢乐，观赏性极佳。
至于舞蹈嘛，吴语的见识和了解仅仅局限于：春晚、某音、和会所。
虽说自己不够谙熟，但能瞧得出来，这些乐姬确实个顶个儿的专业！
就这节目，不用审核，直接照搬上春晚绝对没毛病。
随便单拎一个出来，只要有人捧，妥妥儿的大网红。
如果去了夜总会...
呵呵，夜总会不配有这种水准！
一曲毕，舞停歇。
海棠朵朵刚想开口，让吴语赶紧表演一番所谓的“琴箫双绝”，好完成赌约。
却见吴语大手一挥，乐呵呵地对众人喊道：“别停呀，接着奏乐，接着舞！”
恣意随性的姿态，看呆了所有人。
尤其是司乐女官，憋着一口气的样子，若非有圣女在场，分明是想要呵斥吴语。
“你还看不够了！？”
“才演了一个节目，着什么急？”
“行，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海棠朵朵双手抱怀，示意司乐女官继续演奏，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说起来，相识不过一日夜。
在她的视角中，吴语这人的言行举止不算嚣张，可给人的感觉就是嚣张，无比的嚣张，总是显得胸有成竹、无所不知、无所不精，就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没有他不会的，偏偏说话还气人！
想到这里，海棠朵朵暗暗打定主意，赢了赌约后，就让吴语在上京城中当众做一件滑稽的事，非要让他出个丑不可。
想想就开心！
海棠朵朵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回过神欣赏起了百戏舞。
而百戏舞，百是基数词，代表数量很多，涵盖了齐国之内各种各样不同的表演和艺术形式，并非是指单一舞蹈。
看着看着，吴语惊奇地发现，居然还有魔术表演。
整体看下来，完全就是一场大秀，以舞蹈和杂技为主，期间穿插着一些小节目。
吴语鼓掌赞叹：“好！当赏！”
别的不说，起码那个让十几条纸鱼在阁顶游动的魔术，他就没有看出门道。
再配合美人起舞，相得益彰，十分壮观！
提到赏钱，三十几个年龄不大的乐师、乐姬、伎伶，眼睛亮晶晶的，齐刷刷地望向这位好看的公子。
吴语略作思考，不知道这些人的具体身份和月钱，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打赏的，只好再次对标醉仙居的物价，当场拍出一千两。
内廷乐人，总不能比青楼名妓低吧。
实则价钱出高了，这些在宫里当差的人，论收入根本比不了青楼名妓，一部分人一年的俸禄，还买不起一斤六眼飞鱼。
这不，就连司乐女官都震惊了！
这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儿，出手竟是如此奢靡！
真·哄抬物价！
看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连连低声惊呼的反应，吴语自然明白过来了，但他毫不在意。
监察院的钱，又不是我的钱！
再说了，现在的行为是用公款办正事，结交北齐圣女和北齐锦衣卫镇抚使的妹妹，就算陈萍萍亲自来查账，也只会竖起大拇指夸一句：干得好！
领钱，道谢。
吴语被层层包围，香风扑鼻，满目白腻，司乐女官想拦都拦不住。
海棠朵朵又忍不了了，对着沈婉儿拆台道：“你瞧瞧他这熟门熟路，出手阔绰的样子，指定没少去风月之地。”
沈婉儿浑不在意，眼眸中只有他：“云公子出身商贾，却轻于钱财，不拘礼法，潇洒自在，可谓是绝顶风流的人物呢。”
我的天呀！
海棠朵朵吃惊地看着沈婉儿，此时此刻，她连沈婉儿都想揍一顿解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