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鱼？
“来了！”
娃娃脸低声喊了句，众人纷纷投来目光，瞧向水面，一大片阴影逐渐逼近...
“不是赵二浪？鱼？！”
娃娃脸与林霄几乎同时浮现惊诧之色，他们比其余人更早看清那团阴影，众人还来不及困惑，随着哗啦一声数条活鱼几乎簇成一团冲出水面。
溅起的冰凉浪花洒落脸庞，没有人在意这些寻常鱼类，纷纷将目光继续瞧向水面之中，“赵二浪呢？”
“看...看不清...”娃娃脸一把抹去脸上水渍，瞳孔瞪的更大，瞧着瞧着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他开始慌乱了，“突然看不清了！”
“那团怪鱼的阴影还在，赵二浪不知去向了！”
“怪了也是，都下去三五分钟怎么还不上来。”周小阳也瞧着那方，正纳闷。
“人来了...”
林霄眼皮一跳，顺着感觉瞥向数十米外阴暗的一处水面，他利用灵瞳巡视，同那娃娃脸一样被数条活鱼的阴影扰了视线。
不过在强烈的第六感下，他更先一步瞧见了赵二浪...
“人呢？都去哪了？”
赵二浪吐出一口湖水，朝着火光聚集这块儿游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显然没出什么事。
“赵二浪，你不是顺着下水捞鱼？咋潜水还能迷路？”
“你们当真没有移开地方？”赵二浪手脚并用爬上了船，借着火把就地取暖，心里却直纳闷，“我就是向下潜了一会儿瞧见大团阴影，就一直朝其游着...”
“半晌没游到，又冷得受不了，于是就上来了。”
“还真迷路了！”不知谁冒出了一句调侃，数十人笑声吵闹，赵二浪一时脸上也挂不住，“那你们下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该我了！”
一体格壮硕，足有一米八九的汉子脱去衣物，露出精悍的腱子肉，他瞅向赵二浪，手臂一发力肌肉隆起，“瞧见没，这才是实力！”
“董骁骁，你瞧好了没！”
那娃娃脸闻声不抬头，脸几乎伏近水面，几息后才回话：“瞧好了，那团阴影一直在，就是赵二浪没摸着！”
壮硕汉子活动一下四肢，也是一个猛子扎进去，不过那动静似是炸雷，大片大片水花溅开。
数米外旁观的林霄，周小阳两人都被溅了一脸水渍，凉得沁人心脾，后者忙呸呸吐着水沫子。
周围数人更是差些成了落汤鸡，不过也没人恼怒，反而看得仔细，汉子下沉远比赵二浪快了许多。
饶是数个火把照亮，那水面阴影，浓郁的夜色依旧挥之不去，下潜五六米整个身形便失去了踪迹，同赵二浪一样。
“又看不着了，董骁骁？”
“瞧着呢！一切如常，马上要到了！”娃娃脸面露喜色，凝目盯着，一丝不敢分神。
“怎么样了？”
又是等待数十息，有人耐不住性子出声问道。
“快了快了，他将要摸到了...”娃娃脸也是一脸喜悦，而后他一声惊呼，“摸到了！他们纠缠在一块了！”
那动静属实不小，相隔着十多米深的湖底，捞鱼的动静荡漾着小舟都开始左右微微晃动，大蓬大蓬水沫子上浮着。
又是数十息过去，两团纠缠在一团的偌大阴影正在上浮着，不仅是娃娃脸董骁骁，林霄两人瞧见，其余人也是一脸喜色。
离水面咫尺之遥的距离，董骁骁脸色陡然一白，一屁股瘫坐到小舟上，那小舟险些翻了船。
“董骁骁，你在做甚！”
同舟的学徒低声骂了句，不过不打紧，脸上依旧喜色，连忙凑上前查看。
“这娃娃脸怎么了？”周小阳也是纳闷，瞅了一眼，转而看向水面，那大团阴影逐渐上浮。
“不是鱼...是人。”林霄沉着脸，缓缓吐出。
“怎...”周小阳还没说完，火光围簇中央湖面，一下子窜出来两个人头，一个惨白腐烂，一个面色发白。
好大一部分人被吓了一跳，又凑得近，一时慌乱没稳住小舟，两三艘小舟径直翻入湖面。
好不容易起身浮出水面，水沫子还没吐几口，嘴里骂骂咧咧：“捞鱼，你捞你爷尸体作甚！”
“妈的，还不如让我下水捞去！”
骂声一阵，嘘声又起，那汉子脸色白了又红，鼓气吼着：“那水底阴影就这玩意儿，还险些给我缠住了！”
那胀泡的死尸白得骇人，又有一股腐烂鱼腥臭味，那汉子一把捞起搁在一方小舟，爬出湖面坐在小舟中，示意众人将火把聚拢些。
“还是个鱼贩？到时候问问那群渔头村的相识不...”赵二浪眼神不错，仅从残留的服饰便瞧出一点端倪。
“鱼贩又如何！”有人气不过等了半晌，不过刚说完就被人反驳。
“是忘了还死了个老鱼贩吗？我看着死状还有点相似，若是有关联，这也是大功一件！”
“兄台说得极对！”
周小阳正看得热闹，冷不丁被林霄一拍肩膀，“走了，戏看完了。”
“好。”
两人相继划着船，缓缓向着岸边靠拢，在他们靠拢后的片刻，数人抬着溺水而亡的死尸便上了岸。
“林霄，咱们还过去看看热闹不？”
“睡觉歇息，明天还有事。”
林霄摇摇头，并没有丝毫兴趣，他早已用灵瞳悄然扫过，只是一具活生生溺死的尸体。
溺死的多是会水的，这话一点不假。
回到火堆旁，拍醒还在熟睡的周泉生，李娃子，示意两人接班，他们便坐下烘烤着湿润的衣物。
周小阳倒是兴致勃勃，趁着钱一炎，李唬几人还没甚睡意，赶忙聊起这件事来，添油加醋一阵描述。
听得几人直后脊发凉，就连赵五也是长舒了一口浊气，暗暗感慨。
幸亏我不用捕鱼...
听了大半会儿，钱一炎看见那群抬着尸体的人先行返回了，与周小阳一合计，几人凑过去唠嗑了。
半晌后才返回火堆旁，林霄随口问了句：“怎么样？”
“哎，那死尸听说失踪了好久，那群鱼贩还以为这人逃跑或是另寻活计去了。”周小阳撇撇嘴，这个八卦可没啥意思，顿了顿他又说，“捞死尸得不到啥功劳，送去王大麻子那边，嘿嘿，他还骂了一通晦气。”
谈到这里，他们似乎想到了王大麻子的臭脸，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林霄倒是没有什么感触。
“早些歇息，明天还要继续干活。”
“好勒，霄爷。”
火光烘烤的几人暖洋洋的，饶是地面不平整，可几人早已筋疲力竭，早早入了梦乡。
半梦半醒间，只听得一阵吵闹，林霄陡然睁开眼，远处几个人影闹作一团，好似要干起架来。
他凝目一视，瞧出熟人来。
“周泉生，李娃子？别睡了，起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