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手艺
“胖子，赶紧过来帮忙盛饭！”
随着一声呼喊，厨房里又恢复了秩序井然。
目睹胖子依旧紧挨着曹诚，傻柱的面色显得颇为难看。
对他而言，虽然无法左右曹诚，但对付一个微不足道的厨师学徒绰绰有余。
“您就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胖子对着曹诚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随即转身走向窗口，投入了忙碌的工作。
身为炊事员的曹诚自然不必亲自忙得团团转。
然而，令胖子意想不到的是，他才刚接手不久，外头就突然变得喧嚣起来。
“呸！这算什么饭菜？”
“胖子，这饭是怎么搞的，能吃吗？”
从第一声咒骂开始，直到食堂窗口被人群团团包围，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曹诚甚至来不及有所反应。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面对窗外愈发混乱的场面，正在厨房里拿着掉漆陶瓷缸喝茶的傻柱猛地跳了起来。
作为食堂的炊事员，傻柱一直瞧不起厂里那些卖力气的工人。
看到这些人竟然敢在门口抗议，他脸上的怒气更盛。
“厨房每天供应那么多饭菜，味道有点不对付怎么了？你们是工人，是国家的贡献者，难道还想像那些大老爷一样，每天山珍海味吗？”
必须承认，傻柱虽平日里不太灵光，但论口才，倒也颇有一套。
在平常，经他这么一调解，即便饭菜真的稍逊一筹，大家也许就不好意思再追究。
然而今天，事情却远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呸！”
一口痰正好落在傻柱的脚边，四周的工人愈发激动：
“集体食堂的饭菜本就难做，味道差点我们也认了，但这未免太过分了！”
“是啊，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从没吃过这么糟糕的饭！”
“这种东西也叫饭？我家附近的树皮都比这强！”
……
“各位，今天的饭菜真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
面对群情激愤，傻柱也收敛了往日的傲慢。
他瞥了一眼曹诚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大家听我说，食堂新来的炊事员昨天才开始工作，今天的某些菜肴就是他掌勺的。如果大家觉得不合口味，请尽管提出，我何雨柱保证给大家一个公道。”
傻柱边说边瞥向曹诚：
真是个蠢货，这么快就露出马脚了。
在傻柱看来，工人们的抗议显然是因为曹诚的厨艺。
“是的，没错。”
曹诚无视傻柱的挑衅目光，主动站了出来：
“今天的酸辣土豆丝是我负责的，如果有什么问题，请直接告诉我。”
曹诚胸有成竹地发表了自己的声明：
“虽然后面的菜肴是胖子负责的，但我每一道都有亲自品尝，不敢保证能让人眼前一亮，但绝对不至于让人失望至极。”
“你们说的是那道酸辣土豆丝？”
话音刚落，原本对曹诚略带微词的工人们都不禁愣住了：
“这道土豆丝竟然是曹师傅的手艺？”
“是我和胖子共同完成的。”
稍作停顿，曹诚又接了一句：
“如果大家觉得哪里不够满意，请尽管提出来，我会认真改进，努力让大家吃得开心、放心。”
看看，这就是尊重的态度。
相比之下，同样是厨师，曹诚和傻柱的差距显而易见，让人心情舒畅。
与此同时，那位刚才向何雨柱唾弃的光头工人老张也发表了意见：
“曹师傅的土豆丝，比我吃过的任何一家都要美味，今天的这事儿，跟您无关。”
话音落下，老张转头又看向傻柱：
“既然土豆丝是曹师傅的手笔，那剩下的菜应该就是你和马华的杰作了吧？”
“是的。”
察觉到老张情绪的转变，傻柱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其余的几道菜是我和马华一起完成的，就算味道上有些许不足，也不至于让你们这样大动干戈吧？”
“些许不足？”...
目睹傻柱试图将责任推脱，老张气得差点儿笑出声来：
“教徒弟是你分内之事，怎能让我们大家伙儿来做你的试验品？”
“既然你说只是味道差了点，那就请何大厨你亲自品鉴一番。”
“你若能吃完这一盘，我老张今天便不再追究。”
话音刚落，老张不等傻柱回应，便将盛满菜肴的餐盘递到了他面前：
“何大厨，难道你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
“有何不敢。”
傻柱性情急躁，被老张这么一激，火气顿时上涌：
“我就不信，这东西能难吃到哪……呕~”
不过嚼了两三口，傻柱便忍不住呕吐出来：
“马华，你这是炒的什么鬼东西？”
太难吃了！
真是难以入口！
刚才那一刹那，傻柱甚至觉得像是直接吞了一口盐巴。
“师傅，我……”
“傻柱，你可是食堂的大厨，别以为把责任推给学徒就能蒙混过关。”
“是啊，谁不知道你傻柱对自己的厨艺自负得很，怎么可能真让马华掌勺？”
厂里的工人们都清楚傻柱的性子，加上他之前提及曹诚的事，大家都认为他只是在找借口。
“你，我……”
正当傻柱还想辩解时，一个声音突然插入，场面瞬间变得尴尬。
望着逐渐走近的身影，傻柱眼前一亮，急忙开口向李主任诉苦：
“主任，今天我指导学徒烧菜，没想马华竟然手抖盐放多了，结果大伙儿都围在这儿责怪我。”
他显得有些委屈。
“不就多搁了点盐嘛，何必大惊小怪的……”
傻柱还想辩解。
李主任夹起一口菜尝了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这盐，确实是用得过量了。”
周围的人群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李主任，傻柱平素里就目中无人，今日不仅不自我反省，还想把责任推给曹师傅和新学徒，您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您品品曹师傅的手艺，同是厨师，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李主任又尝了一口，脸色更为怪异：“傻柱，今天的事情，你确实有错在先。”
“我本意是想好好带学徒，哪知道马华那孩子这么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