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被亿万千金景溪强取豪夺了3年。
所有人都认为她爱极了我。
就连我自己都信了。
曾经她闺蜜设计一场捉奸在床。
她无条件相信我,并拉黑对方所有商业合作。
景溪甚至还安抚愧疚的我:
“她从小就爱争我的东西!对阿黎是,对你也是!”
“但我知道,你只对我有感觉!就像他一样——”
我恍然醒悟,原来我只是不够格的替身。
决定离开那天。
我接到大洋彼岸的亲生父母的电话。
这一次,我说好。
1.
凌晨,我跟北美那边的管家刚通完很长的电话。
起身去给景溪准备花瓣浴。
大门忽然被推开,景溪被一个英俊男人扶进来。
男人的大掌按在她臀弯。
我的眉心一跳。
景溪小时候被绑架过。
找回后,她的腰臀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是她内心最隐秘的疤痕,是任何人不能触碰的禁地。
“您好,我是林总的特助何漾,她现在需要休息。”
荡漾的漾吗?
男人冲我笑了笑。
接过景溪时,手忽然紧了紧。
抬眼,对上一双充满挑衅的双目。
“林总睡觉前,习惯浸泡玫瑰精油的花瓣浴。”
我淡淡说:
“这不是你一个特助该操心的事。”
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照顾!
男人眼神有点晦涩。
走之前,他的视线在客厅梭巡一圈。
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男人低声呢喃: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见不得一点不干净?也是奇怪……”
也是奇怪怎么会看上我?
我很不上台面吗?
“何特助,你该离开了。”
“景溪不喜欢聒噪的男人!”
“睡着后,更是听不得一点声音。”
无视男人懊恼的表情和绷紧的拳头。
砰的一声,用力甩关上门。
我听的懂他的唇语:小子,你给我等着!
……
我把景溪抱到浴室。
半小时后,把披着睡衣的她抱回床上。
然后我轻手轻脚出去,更改了房门密码。
不是哪家阿猫阿狗都能闯入我家的。
回到卧室,景溪已经在床上坐直身子。
我坐在电脑边打字,没有说话。
医生提醒我,脑膜炎情况复杂,需要早做手术。
再拖下去,可能变成傻子,后果难料。
屏幕是防窥探的。
我生病的事,不想景溪知道,怕她担心。
结果证明是我自作多情。
景溪从来没兴趣关心我的生活。
彼此沉默。
景溪破天荒主动开口:
“你看见他了吧。不想问我点什么?”
我正在商议手术时间,此刻敲字的手一顿。
“你说。”
景溪叹息:
“是我合作方老板的儿子,刚毕业,在我公司历练,带到身边当特助。”
“晚上的酒会,我百般小心,但还是被人做了局。”
“幸亏是何漾出现救了我……”
不知怎的,我有点烦躁的打断她的话。
“景溪,你商场混迹多少年了,男生的那点算计,你会不知道?”
景溪呼吸一紧。
她有点惊讶于我的态度,但还是缓声说着:
“不错,我知道何漾是借机亲近我,有那么点小心思,但他没有坏心眼。”
我嗤笑:“所以你顺手推舟了?”
景溪一时间没说话。
好半响后。
她才哑声开口:“我家和何家是世交,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不能点破。”
我自嘲的笑一声,好拙劣的把戏。
所谓的“被人做局”,那个人,就是何漾吧,不然怎么能掐准时间出现呢?
而景溪怕是心知肚明,只是身在局中,顺手推舟而已。
我的眼睛盯在屏幕上,没有回头,讽刺一样说:
“谢谢皇上还记得回来。”
上周跟景溪吵架,她一周没理我。
要不是何漾把她送回来,大概我还见不到她。
“姜黎,我累了,你给我卸妆。”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何漾给你卸过了,手法很好,没有残留。”
“他这方面经验应该挺丰富的。”
景溪只是看着我,像是没听懂我的阴阳。
半响后,她关掉床边灯。
视线陷入黑暗。
耳边是她嘤咛着钻进被窝的声音。
景溪就是这样。
每次跟外面男人亲近。
回来召幸我,对我稍稍亲密。
好像是为了补偿一样。
上次她喝醉了,帮她接电话。
我看到通讯录,她给我的备注。
「溪贵妃」
真是抬举我了。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抚摸我的脸,柔声唤我。
「溪答应」
从答应晋升到贵妃。
大概是给她当合约情人这3年,她还算满意。
如果我是贵妃。
今晚送她回来那个男人是什么。
预备皇后吗?
这三年,我在她若有若无的爱意中反复沉沦,几度濒死。
我累了。
好在日期快到了。
我可以解脱了。
2.
一夜未睡。
我揉着酸胀的眉心。
拿出手机点了个上门外卖。
景溪穿着真丝睡袍出来,看到满桌的外卖盒子,皱起眉头。
“是我钱没给够?这点小事都不想做?”
我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
景溪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悦的闷哼。
很快甩袖走人。
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决然。
我起身收拾餐桌,全部扫进垃圾桶。
才发现下面压着一张支票。
上面附有景溪的手写字迹。
没有一个字。
只有一长串句号。
。。。。。。。。。
我自嘲一声。
她大概是真觉得是钱没给够吧。
其实景溪对我挺大方的。
包养我这三年,给了我很多钱。
给家里还完债后。
多余我都攒起来,存在银行,买金条。
我姜黎不是天生就这么贱!
谁也不想当靠女人的软饭男。
命运的捉弄。
对于一个普通家庭,一点小小变故,足以压垮这个家。
研究生最后一年,父亲被兄弟唆使,拿出给我攒的彩礼前,倾入股市。
不出意料,全部赔光!
母亲哭红了眼,可他非但不回头,还要+杠杆,十倍杠杆。
最后,母亲苦劝无用,在大火中自焚。
父亲傻了,每天只抱着母亲烧焦的遗骸痴笑。
要债的上门,打断四肢,卖去南洋威胁。
本来我读的计算机科学,大好前途。
但为了帮父亲还债。
忙到白天黑夜,浑浑噩噩。
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落下病根。
有天接到一个大单。
是本地一个富豪在别墅里开酒宴。
招了一批码农全程监控安全。
我从监控看到,一个上身赤裸、穿着八角裤的白男忽然从泳池冒出,把路过的景溪往墙壁上摁。
提起裤子就要那啥,嗯!
那时年轻,没见过啥世面,内心受到极大冲击。
少年的热血爆发!
我一个猛子冲过去,将白男一拳打倒。
“这里私人会所,不是你可以造次的地方!”
白男骂骂咧咧,满嘴的bitch!臭婊子!
很快,一群歪果仁一拥而上,各个铁拳腹肌,扬言要打断我四肢。
我英语不错,听得懂。
我慌,但不后悔。
但景溪只是打了个电话。
这群闹事的男人就被保安带走了。
后来我才意识到。
景溪的身份,不一般。
这群歪果仁初来乍到,不懂,才敢冒犯女神。
他们要是知道景溪的真实身份。
恨不得撒出的尿噎死自己!
景溪家里人很快找到她。
她给了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就高傲的离开了。
我有点后悔。
当天,雇主把我喊过去,要辞退我。
那一瞬,我觉得天塌了。
我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跪在地上,折碎尊严,苦苦哀求。
大概是可怜我。
雇主安排一个新活,给泳池清理下水道。
积累多少年的老旧污垢,散发出难言臭味。
一天又一天。
直至双手泡烂,生出脓疮。
这是何等折辱。
但我背负的太多,没有办法。
有一天。
景溪光彩照人的出现。
她强势的说:
“凭你自己的能力,只能在这清理管道。”
“但是跟了我,当人上人,福及亲属。”
“想清楚了——”
她扔给我一份情人合同,为期三年。
我看着自己长出脓疮的双手。
那种难以言说的痒和疼,经常折磨的我彻夜难眠。
我过得太难了……
景溪的恩赐,是我唯一的机会。
起初我还天真。
觉得景溪的出现,是命运的福音。
即便到后来撞破真相。
我被雇主打发去清理管道,是景溪的授意。
她就是要让我陷入绝境。
把她当做是困境中唯一的浮木。
但我仍然没办法怪她。
她美丽冷艳,家世出众。
爱上她是我的宿命。
名为情人,其实景溪不怎么理我。
我以为我和她会一直这样,直至合约期满。
我拿钱走人。
离开那个不属于我的纸醉金迷的世界。
直至——
景溪在酒局上被下药。
就在泳池边,不由分说的要了我。
只有一次。
她就清醒,提裙走人。
上车前,扔给我一窜公寓钥匙。
之后每个月按期打钱。
偶尔会回来……召幸我。
思绪回笼,捏着桌上的一纸支票。
我的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我家的债务早就还清,多余的钱存银行,购置了黄金。
今年金价大涨,还赚了不少。
我打算把所有钱都留给她。
虽然按照合同,这是我应得的。
但景溪是我深爱的女人。
无论如何,我不想拿她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