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以利换粮
“欧阳玉宸拜见大司农！”
随着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一位身姿挺拔、长相俊朗的年轻司农官迈着正步，踏入了城主府议事厅偏殿。
“宸儿，好孩子，快快起来。”欧阳泽人回应道。
欧阳玉宸依言起身，又恭敬地朝着各位老司农行了礼，朗声道：
“欧阳玉宸见过各位同僚！”
他礼数周全，连站在角落的李药，他都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
李药看着他，心里暗暗赞叹。
这欧阳玉宸通身贵族气派，修养也极高，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特别是他的气质，让人一靠近，如沐春风。
这可是李药头一回见到这般人物！
“欧阳大人，时间差不多了，该移至正厅了。”
田峰冷不丁地出现在李药的右边，嗓音低沉地说道。
李药又被吓了一跳，心里直犯嘀咕，这田峰每次出现都神出鬼没的，太让人猝不及防了。
这时，众司农们开始三三两两结伴，陆续走出偏殿，朝着正厅方向走去。
李药见状，刚悄悄松了一口气，暗自想着转身回药园，突然，一只孔武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也去！”
“我也要去？”
“跟我来吧！”
这次，田峰没再施展那让人觉得诡异的身法，而是径直在前头带着李药，往议事厅走去，李药只好赶紧跟上。
议事厅的正殿十分宽敞，装修得也极为辉煌。
此时，殿内除了司农监的一众官吏外，还有司天监以及水部下属那些专管农田水利的官吏们，大家齐聚一堂，场面颇为壮观。
“这难道是提前发年底分红？”
李药在心里暗自嘀咕着，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大场面，本不该是他这种身份低微的人能出席的，可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田峰身后。
没一会儿，李药就跟着田峰来到了议事厅的正中间位置。
“田大人，老师他近来身体是否安好？”欧阳玉宸开口问道，语气里满是关切。
“家父身体康健，多谢大公子挂念！”田峰回应道。
这次依旧没能见到田家家主田昊天，众人似乎对此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目光纷纷投向了田峰以及欧阳泽人两人，都在等着看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只见欧阳玉宸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份诏令，然后恭恭敬敬地呈给了大司农欧阳泽人。
欧阳泽人赶忙双手接过诏令，双眸立刻快速地在上面扫视起来。
这一看，他先是微微一惊，紧接着脸上便满是惊喜之色，随后又转手将诏令递交给了田峰。
田峰接过诏令后，只是简单地看了看，便微微清了清嗓子，用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始宣读起来：
“陛下隆恩浩荡，惠及朝野。
对于致仕归老之臣，陛下不忘旧功，特旨恩准，其俸禄依旧，不绝如缕，以示陛下尊贤敬老之德。
又值岁末寒冬，陛下心系天下，恐地方政务或有缺员，遂行冬招之令，广纳贤才，以填补各郡县官吏之空缺，确保黎庶安居乐业，四海升平。”
诏令的内容一经宣读，在场众人，连带着李药在内，顿时都震惊不已。
“陛下这可是皇恩浩荡啊，咱们这些老东西即便归老还乡了，俸禄居然还能照发呀！”
一位即将致仕的老司农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眼眶泛红，激动地说道。
“是啊是啊，真真是皇恩浩荡呐！”
其他老司农们也纷纷附和着，好些个都已经老泪纵横。
“冬招？”
李药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激动起来。
要知道，今年的春试他没能成功进入司农监，心里一直憋着股劲儿。
如今听闻重开试炼，就好像看到了新的希望，那股子兴奋劲儿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接下来的会议，主要围绕秋冬季的农桑耕种以及明年春夏的计划安排展开。
司天监的官员们率先发言，他们认为今年是暖冬，可降水不足，干旱缺水的情况依旧严峻。
司农监的老司农们先前也各执一词，此时似乎也停止了争论。
最后，大司农欧阳泽人综合各方意见，做出了秋冬季扩大种植生产的决定。
毕竟在这个以农桑为主的国家，一切生产活动都围绕着农田展开。
原本看似杂乱无章的局面，在这样的运作体系之下，做出决定竟也十分快速。
李药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感慨，觉得自己真是见了世面。
然而，众人紧接着又为了该种什么作物的问题，再次产生了分歧。
一部分人觉得应该以粮食为主。
其中一位老司农忧心忡忡地说道：“如今战事已经持续多年，国库粮仓早已亏空。我们必须及时补充粮食，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啊！”
他的话得到了许多老司农的纷纷点头赞同。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应该种植一些最新引进的果蔬作物。
一位世家贵族模样的官员振振有词地说：“这些果蔬作物价值更高，而且能让灵田的利用更充分，对国家的经济发展更有利。”
支持这一观点的，基本都是像欧阳泽人这类本就不受战争影响的世家贵族。
虽然田府在会议上并未发表意见，但李药心里很清楚，田府自然是希望以粮食为主。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之时，欧阳玉宸站了出来。
他先是恭敬地向众人行礼，举止优雅、风度翩翩的模样，本就深受众人好感，此时在众人眼中更是夺目。
“吾之浅见，民以食为天，解决百姓之温饱，实乃国之根本大计，亦乃万民之殷切所求。
自古农耕为本，粮食种植固当为首。”
说到这儿，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环顾众人，接着又道：
“然时下战乱频仍，绵延经年，致使粮价低靡，加之谷物生长周期绵长，难以短期内见利。”
众人听着，都微微点头，似乎认可他这话里的道理。
欧阳玉宸见状，继续说道：
“反观常司农监所引之新果蔬，其生长周期甚短，产量颇丰，且价值昂贵。”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话语间条理清晰，众人都听得入神了，不少人还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欧阳玉宸顿了顿，神色变得越发郑重，最后说道：
“若广植此等果蔬，必能丰盈国库，且可远销异域，换取重利。吾思忖再三，以为在确保来年上半载粮食无虞之余裕下，可增植此新作物。
以所获之利，购得粮食，此乃权宜之计，亦为国策也。”
原本争执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的众人，听完欧阳玉宸的见解后，一个个都露出了钦佩之色，纷纷竖起大拇指，嘴里不停地称赞着。
欧阳玉宸确实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各方势力的想法都考虑到了，平衡得恰到好处，而且话里话外能看出他那颗为国为民的真心。
连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听着的李药，心里都对他佩服得不行，暗暗想着，这人可真不简单呐。
“瞧瞧，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晋升序列 6了呀，这前途那可真是一片光明呐！”
“可不是嘛，他才是真正的年少天才啊！”
“你们这些老东西，一天天的，见着谁都称呼天才，哼，是把本公子完全不放在眼里了吗？”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对欧阳玉宸的赞叹中时，忽然，一个年轻男子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大厅。
其模样看着很是张狂，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