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春
“你怎么才来？”
“我都等你好一会了，下次再这样，以后别想我理你，真是的，耽误我时间，早知道你这么晚，我约其他人了。”
刚走出校园的方绪，就被一位扎着高马尾，身穿简约的白色无袖上衣，搭配同色系短裙少女拦住，对方看到方绪的时候，埋怨的同时对心中的不满也是丝毫没有掩饰，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嫌弃。
方绪看着眼前的少女，记忆涌上心头。
他认识对方。
沈夕瑶，隔壁一班的女生，自己的暗恋对象，不过两人并非男女朋友关系，一直都是方绪单方面的在付出。
沈夕瑶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女生，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天赋，而且还是中级速度强化，实力不弱。
不过，沈夕瑶同时也是一个极其要强的女生，时常会找实力比自己强的女生打比赛，只不过，输多赢少。
这种失败是沈夕瑶无法忍受的。
所以每次输了比赛后，沈夕瑶就会找上方绪，在他身上找回输掉比赛的郁闷，而且每次赢了方绪后，还会说一些极其难听的话，让她骄傲的内心得到满足。
比如……
“基础好有什么用，遇到天赋者跟那些基础不好的废物没什么区别。”
“你跟我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也许初中毕业后，你连当陪打的资格都没有。”
“你走吧，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又是6-2，这么长时间你难道一点进步都没有？也是，你又没觉醒天赋。”
“果然，还是得找天赋者才行。”
……
方绪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像个傻子似的跟在对方屁股后面。
一亲芳泽？
就沈夕瑶那态度，傻子都知道看不上他的。
人家真要找，那也是找天赋者，而不是他。
因为人家长得漂亮？
硬要往颜值上扯的话，以方绪两世为人的眼光，大概能打八十以上吧，颜值的确不错，但也不至于卑微到人家都拿脚踩了还乐此不疲吧！
这种状态，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舔狗？
想想还有点够不着，应该算是排在舔狗后面的暖男吧！
舔狗都是正大光明的舔，多少还有点存在感，唯有暖男，才会默默提供无微不至的关怀。
沈夕瑶抱着双手，眼睛撇向一边，做好了当女王训斥舔狗的准备，只是方绪看了对方一眼后，绕开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等方绪走出去好一会沈夕瑶才反应过来，小跑着追了上去，笑脸肉眼可见的泛起怒火：“方绪，你什么意思？”
“道歉。”沈夕瑶声音微冷。
“麻烦让让。”方绪现在满脑子都是趁早拿到任务奖励，哪有时间跟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子在这里玩舔狗游戏。
“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让你给我道歉！”
“听到了，我还没聋。”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吗？”
“你信不信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方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话一听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才能讲出口的。
方绪微微一笑：“那我谢谢你。”
“你什么意思？”
“我一个天赋者，隔三差五陪你打比赛，那是你的荣幸，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没什么意思，只是厌了。”
沈夕瑶瞪大着眼睛，一向骄傲的她只觉得此刻被一把锋利的小刀刺入胸口，内心一阵刺痛。
厌了？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才是被甩的那个一样。
“方绪，你这种人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活该你没觉醒天赋。”
“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丢下一句狠话，沈夕瑶转身离开。
耸耸肩，方绪背上球拍一路往姚北中学的西边走去，身形轻快。
十五六岁的身体，还有并未姗姗来迟的外挂，以及这个世界除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觉醒天赋外的公平竞赛环境，一切的一切，似乎就是为了让他圆上一世的梦。
说实话，方绪不是没年轻过，可以一个三十岁大叔的心态操控着这具只有十五六岁的身体时，那种感受是难以言喻的。
有人说，没有人能够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可方绪现在有了，而且很强烈。
“大概也只有重生才有这种感触吧！”
摇摇头，方绪不再多想，迎着晚风和煦。
而等在街角的少女，却是一脸错愕，愤怒的红色涌上脸颊。
他……竟然没追上来？
……
方绪的家距离姚北中学不远，十来分钟的路程，他就来到了位于城西的新北社区。
抬头望去，楼面已经有一些年代感了，墙上原本深蓝色的涂料早就掉的七七八八，小区的大门也是锈迹斑斑，进出社区的人不断，大多又以老年人为主。
这里是老城区回迁房，居住的大多都是以前村子里的一些人，不过这些年买卖了不少，因此也有不少陌生的身影。
会跑到这里来住的，大多都是家里没什么人觉醒天赋的。
也有一些家里有点钱，但老人家喜欢住这种熟人多的小区，不过这种住户相对较少。
“方绪回来了。”
“嗯。”
跟他打招呼的正是住在同一幢楼的老太太，他妈认识，但他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不过遇到都会笑一笑，就当作是打了招呼。
从进小区到家门口，遇到的熟人不少。
掏出钥匙打开门，方绪第一时间换了拖鞋。
进门处的左手边就是厨房，听到动静的亲妈沈琼女士拉开了玻璃槅门，擦了擦油腻的手，探出脑袋：“去洗个手一会吃饭。”
“嗯。”
方绪放下球拍正要往洗手间走，，坐在沙发上看着网球频道的亲爸方林承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你们杜老师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说也找过你，建议你走制拍师的路，你怎么想的？”
比起沈琼女士的和善，方林承先生语气显然要严肃的多。
而且听方林承先生的语气，大概已经被老杜说服了，准备让他走制拍师的路了。
甚至于，已经不是在问他，而是通知了。
“老方，跟孩子说话别总摆着一个脸，好好聊，还有时间。”沈琼女士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爸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当然，当妈的更多是舍不得。
这大概就是每一个家庭都会存在的吧。
像那种极端的红脸又或者是白脸家庭，还是不多见的。
方绪沉默片刻，想了想道：“爸，我再想几天可以吗？”
“还有几天城市赛就要开始了，我想试试。”
方绪话音一落，不过八十多平的屋子里，只剩下厨房里隐约传来油水滋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