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剑士却不完全是剑士
“嗯……？”
耀眼的阳光透过窗，打在银发少女的脸上。感受到刺眼的不适感，赛丽亚抬起小手遮了遮阴，睁开略带惺忪地双眼。
“啊，我记得我不是在等巴图回来吗？”
赛丽亚下意识捂住胸口，掀开薄毯一看，结果发现翠绿衣裙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是巴图大人送我回房的吗？”
少女抓住毯子，脸色刹地红了起来。她还是头一次被男人抱回屋，异样的情绪在心间蔓延。
“糟了！这么晚了还没给巴图大人准备早餐！”
赛丽亚慌忙走出房间，却发现旅馆里静悄悄的，巴图好像早就离开了。
“巴图大人出门了啊……”
原本向上翘起的银发陡然耷拉了下来，赛丽亚失落地走到桌边坐下。
她还想带巴图好好逛逛赫顿玛尔呢……
“咦这是？”感受到指边陌生的触感，赛丽亚顺手拿了起来，好奇地瞧着。
“纸条？巴图大人留的吗？”
【厨房里有粥，记得热一下。下次不要再等我回来了，当心身体早点休息。
——巴图】
“巴图大人还真是……”
看着巴图平淡的留言，赛丽亚突然笑了起来。
“直男啊。”
巴图那张冷淡的侧脸仿佛浮现在赛丽亚的面前，她能从平日的相处和只言片语中感觉到巴图对她的关心，只不过不知为何藏得很深。
好像有什么顾忌一样。
兀地，赛丽亚两眼一懵，那场大火再次点燃了记忆深处：
黑袍剑士握着如蛇如鞭的长剑，面色冷峻地和精灵们对峙着。
不详的血色气息顺着长剑向剑士的全身蔓延，无形的“生物”漂浮在他的身后。
剑士红着眼，看样子像是陷入了癫狂。身后的“生物”带着恶意笑了起来，让赛丽亚心底一寒。
“巴图大人！”
赛丽亚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黑袍剑士身形一顿，错愕地转身。
就在赛丽亚即将与黑袍剑士对上眼之时……
记忆中断了。
“啊！”
赛丽亚猛地从记忆中惊醒，眼神中还残余着震惊、欣喜、不可思议。
“竟然真的是巴图大人……我们以前真的见过面！”
虽然没能看到黑袍剑士的脸庞，但她可以确定，记忆中的黑袍剑士就是巴图。
可是那副场景……
像极了前几天两人遭遇落雷凯诺，巴图被邪恶附身的场景。
“不行！我得去帮助巴图大人！”
赛丽亚拍了拍脑袋，试图记起更多细节。奈何旧日的记忆时断时续，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记不起更多事情。
“死脑子快想起来啊！”
赛丽亚急得抓耳挠腮，对自己的脑袋恨铁不成钢。
……
“看样子校正工具对你的实力影响很大啊……”
看着场中央巴图不堪的表现，GSD忍不住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驭剑术’应该不是依赖‘鬼手’的剑术。”
巴图擦了擦额头的汗，两手拄着剑大口喘息着。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自从他转职“驭剑士”以来，他的战斗方式一直有意识地向游戏中的“肥鯮”靠拢。
驭剑术与魔法结合，一招一式间几乎都有着鬼手的辅助。
在他开发出这种战术后，帝国甚至还夸奖了他一番，并在骑士团内进行小范围推广学习，取得了不小成果。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驭剑术与鬼手相辅相成的情况下的。
尽管他的剑术不俗，但乍一失去转移之力的帮助，还是让他产生了很强烈的不适感。
魔剑的力量大幅削弱，剑气更是连三步之外的敌人都难以伤到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得重新拾起你的剑了。”
GSD若有所指地提醒了一句，让巴图面色一怔。
是啊，自从自己得到了鬼手之后，他无时不刻都在依赖着鬼手。
早在帝国试验时期，他就对自己的天赋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他并非什么天资纵横之辈，魔力水平和剑术资质都很一般。
之所以能取得如今的成就，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鬼手”。
鬼手带给了他超出常人的剑术资质，同时赋予了他转移之力，让其魔力储量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注1】
过于依赖鬼手的后果就是沉迷于鬼手所带来的，虚假的强大。
一旦失去鬼手的辅助……就比如现在，巴图的实力猛地下降了一个大层次。原本是正儿八经的帝国骑士水平，现在恐怕也就是中阶剑士左右的水准。
GSD看出了巴图低沉的情绪，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了许多。
“不要着急，每个鬼剑士都经历过和你类似的情景。你现在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得很。”
“把你曾经不曾注意的、丢下的剑术再练起来吧，等你堪破了‘驭剑术’的奥妙，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解放鬼手的力量了。”
GSD的安慰没有让巴图开心，反而更尴尬了。
巴图轻咳一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咳，说实话，我接触到的驭剑术并不完整，不知道该怎么练下去。”
GSD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驭剑术是少数帝国贵族的家族剑术，我只学到了其中的部分奥义，与之相匹配的招式并没有学到。”
见GSD不解，巴图老老实实地解释道。
驭剑术在帝国境内再怎么不招人待见，那也是贵族才能掌握的剑术。
当初帝国高层对贵族施压，吝啬的贵族们才抠抠搜搜地交出驭剑术的部分精要，而其中的杀招则是一招都没传出来。
巴图现在掌握的剑招也是以帝国境内普遍流传的“帝国剑术”为主，高阶剑技则是驭剑士们利用鬼手结合驭剑术中的部分奥义以及帝国剑术所新开发出来的。
而此时巴图的鬼手被暂时压制，这也就导致了他现在陷入了练无可练的地步。
“这……”
GSD咋了咋舌，他实属没想到一名剑士居然连自己的剑术体系都没有，全都是东拼西凑搞出来的杂交剑技。
巴图无辜地耸了耸肩，他也没想到自己作为一名剑士居然不会正常剑士能使用的剑技。
GSD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忽地抬起头。
“要不……试着接触一下鬼剑术？”【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