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失控的原因
“好强！”
德鲁艰难地抵挡着巴图的连段，在巴图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他有些疲于应对，巨剑挥舞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而且看巴图脸上轻松的表情，很明显，这位来自帝国的骑士并没有使用全力。
察觉到自己和巴图之间的差距，德鲁心下一狠，不闪不避硬吃巴图的帝剑戳刺，随后浑身猛地一震，体内潜藏的力量一股脑爆发出来，将巴图震退两步。
“德鲁！”
周边围观的鬼剑士们担忧地大喊一声，眼神频频望向GSD，想中断这场本就不公平的比试。
但GSD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反而若有所思地瞥向巴图。
巴图的剑术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还要继续吗？”
巴图站稳身子，斜了长剑一眼。剑尖一抹血滴滑落，关键时刻他收手了，不然德鲁硬吃自己三连戳不死也得躺地下。
“我可……还没输！”
德鲁捂住胸口，血迹从指缝间溢出。他大吼一声，眼中的疯狂被鲜血点燃，整个人似乎不对劲了起来。
见此场景，巴图皱了皱眉。鬼剑士哪儿都好，就是这个容易发癫让人很是头大。
瞥了GSD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巴图也就不再留手了。
魔剑……降临！
严寒凭空席卷在道场中心，一抹冰霜自巴图的左手向剑身蔓延。
在鬼剑士们错愕的注视下，巴图手中的巨剑赫然被极冰覆盖、塑形，再一眨眼，一柄细长的太刀出现在巴图的左手中。
“这是……”
“魔法的力量？！”
生活在赫顿玛尔的鬼剑士们哪里见过这等场景，一个个瞪大了双眼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冰之魔剑——寒冰之凯拉丁。
巴图握住凯拉丁，迎向陷入怒火与癫狂的野兽德鲁。
既然你冷静不下来，那就让我帮你冷静一下。
“幻剑术。”
解放了力量的巴图有了更多的攻击手段，抬手就是一记幻影，诡异的是幻影仿佛有自己的生命，径直冲向德鲁，漆黑的影之巨剑连续数道劈砍，打了德鲁一个措手不及。
“吗的！”
德鲁怒吼一声，接连遭受不顺的他心情愈发烦躁，双眼渐渐被血丝布满，理智下沉，独属于鬼剑士的那份疯狂占据了大脑。
“十字斩！”
德鲁的左手一抹胸口，新鲜流出的血液顺着流向右手的巨剑，紧接着横劈上挑，一道鲜红的十字自剑刃激发。
“快要完全失去理智了吗？”
巴图轻握凯拉丁，目光平静地看着德鲁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战斗方式。
可惜，仅仅是如此还不足抹平他和巴图之间硬实力的差距。除非他能像卢克西一样完全解放鬼手。
瞬影三绝斩！
崩山击！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一时间血气与剑气弥漫，红蓝光芒此起彼伏。
几位尚不能很好控制鬼手的鬼剑士在受到德鲁的影响后也有了失控的前兆。
察觉到此影响，GSD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停手吧。”
巴图听到GSD发话，凯拉丁一顿就想收回力量，但对面的德鲁可不答应了。
他现在正在兴头上，哪能这么平白中止战斗？他德鲁可不喜欢寸止的感觉。
“嗯？”
见德鲁没有收手的意思，GSD眉头一皱，重重地“哼”了一声。
轰——！
霎时间，太阳消失了。
以GSD为中心，整片道场都被无形的力量笼罩，黑暗在此地成为主旋律，整个道场里再也看不到一丝亮光。
强烈的波动之力将在场所有人死死地钉在原地，就连巴图也不例外。
巴图抬起头遥望天边，昏暗的领域内仿佛有着数不清的“眼睛”若隐若现，眼睛中没有丝毫情绪，无情且冰冷地注视着道场内所有人。
巴图扭了扭身子，试着挣脱波动之力的束缚，但很快他就放弃了。
GSD和他之间的差距，比他和德鲁之间的差距都要大上不知道多少截。
“我认输！”
在GSD绝对实力的压制下，德鲁很快就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连忙大喊一声。
其他有着失控前兆的鬼剑士也都老实了下来。GSD鬼剑士导师的身份不是白来的，他是切切实实能压制即将躁动的鬼手的。
GSD“嗯”了一声，没有再言语。领域的力量退去，众人顿时就像是刚刚从海底救上来的溺水的人，趴伏在地面上大口喘息着。
给众人缓了一段时间，GSD才开口说道：“德鲁，你带着他们休息一会儿。巴图，你随我来。”
踏、踏……
GSD转身向住处走去，佝偻的背影在此刻显得异常高大。
直到GSD的身影消失不见，众人这才如释重负，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老师还是太全面了。”
……
巴图随着GSD来到其住处，不出意外地，GSD的生活极为简朴，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几个，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职业的宗师人物。
“你所学的，是传承自帝国贵族世家的‘驭剑术’吧？”
GSD笑了笑，说道。
在看到巴图战斗中强制改变自己的动作时，他就有所猜测了。
这种讲究迅速、爆发、强制中断自己动作的剑术，和他早年见过的驭剑术极为相似。
“正是。”
见GSD一语道破他的师承，巴图没有丝毫吃惊。
GSD年轻的时候同样也是冒险家，而且实力比林纳斯更强，听说过驭剑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接下来，GSD的话就让他震惊了。
“经过我的观察……或许你没有发现，其实你的剑术已经起到压制‘鬼手’的效果了。”
“怎么可能？”
巴图摇了摇头，他丝毫没有感觉到驭剑术对压制鬼手有什么帮助。
GSD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而是撩起衣袖，露出同样狰狞猩红的左手。
“正常情况下，鬼剑士在经历了卡赞第一次侵袭后，就不会再轻易暴走。”
“特别是那些意志力惊人的剑术大师，他们不仅无视了鬼手的影响，反而视鬼手为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磨刀石。”
“虽然我不清楚你的情况……但我猜测，你应该已经度过了鬼手的第一次影响了吧？”
听完GSD的讲述，巴图一愣，低着头思考了起来。
早在绝密区域时，帝国实验人员将转移之力注入他体内的时候，他貌似就已经经历过鬼手的侵袭、并且挺过来了。
毕竟那些没挺过来都当场变成了魔物。
“而且在这之后你还掌握了‘驭剑术’这等高超剑术，鬼手对你的影响应该更加微乎其微。”
“您的意思是……”
听到这里，巴图突然感觉到了不妙。
好像……要出事了。
GSD没有正面回答巴图的问题，反而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们鬼剑士的道路无论怎么走，终归都是以一条路为主走到底的。”
“剑魂之路是剑道的极致；狂战士出卖自己的灵魂换取更强的力量；阿修罗放弃自己的眼睛去感知波动；鬼泣打开枷锁与鬼神签订契约……无论怎么选，他们的核心终究不会变。”
“而你……”
“就像是与鬼神签订了契约的剑魂，同时出卖了自己的部分灵魂。”
GSD幕布后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巴图，语气惋惜。
“既要又要，这才是导致你鬼手失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