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献法蜂窝煤
“哦？哈哈！朕只是戏言，没想到白县男果真还有新法献上，赐你宅邸，也是看在你纯孝之心，有了爵位，岂能没有相配的府邸啊。
不想你有如此知恩图报之心！此前你所献健体之法，朕偶有练习，果真不错，这一年多来，朕感觉通体轻健了许多啊。”
甫一听说顾廷焕又要献法给他，赵帧也是一阵惊讶，本就是戏言，想着他未及冠的少年，就能想着忠君报国；
虽带有一些私心，但也是为了外祖和母亲，属于道德高尚之人，皇帝的心中，对顾廷焕也觉得亲切。
“回陛下，您的赏赐恩大于天，臣还年幼，之后又要读书科考，等到能替陛下报效之时尚早，臣记挂着陛下的恩德，怕不能安心念书，所以在想着报答与您。
臣此次所献之法，名为蜂窝煤，我大周石炭储量众多，但没有合理的利用之法，现下的石炭，只用用作炼铁烧陶瓷所用。
岂不知此物如果结合黄土，用一定的配比综合之后，就可以替代掉大部分民众冬日取暖，以及日常烧水做饭需要的花销，一日只需要数块就可以抵了一日的耗用。”
之前顾廷焕想过大周石炭的运用情况，因为蜂窝煤是后世解放后才研发出来，古时石炭虽然储量众多，对很多人来说也是奢侈品，真宗年间就有朝廷为了平民百姓取暖，而开放石炭的记载。
彼时按照重量，一称月百文钱，大周同宋制，一称是十五宋斤，平均下来一斤差不多是六七文钱。
价格不高，但是总体来讲还是有些贵的，大部分的石炭都只是作为炼铁和烧纸陶器瓷器所用，单纯的石炭燃烧之后，气味难闻，有的还有很大的烟，不是生活之中可用的良好燃料。
“经过此种配方的调和，蜂窝煤不仅无烟无味，如果利用得当那我大周子民，冬日的取暖和柴火的耗用就会大大减少，虽然也有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总体来说已然非常经济实惠了。
关于此物的成品，和配套的制作工具和炉具，臣都已经一起带来，此时正在殿外，陛下可与臣前往一观。”
几句话间，顾廷焕就把蜂窝煤的情况做了简述，古时取暖烧火都是用木炭，不仅耗费颇多，费用也高昂，对山林的损害，也是极大。
至于有的靠木炭生活之人，也不会被影响到，很简单，木炭的功效比蜂窝煤要好不少，用的起木炭的，也不会使用蜂窝煤。
用不起木炭的，则可以使用蜂窝煤，此物针对的就是平民百姓，而不是高门大户或者商贾人家。
“哦？爱卿已经把成品带过来了？也好，既是利国利民之法，那就一起去看看。”
宋仁宗仁德之名可不是虚妄，他即位以来，关于民生的关注，以及宫内节俭的程度，也算是排的上号的；
顾廷焕简单说明之后，他就明白了此物可以给朝廷减了多少的负担；同样民众的日常耗费，将会大大的减少。
“陛下请看，这是配方原理以及相关工具的之作图册，您面前这个是可以移动的煤炉，通常日用有单孔和三孔两种，火力强劲，热量惊人。
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烧开一壶水，当然除此之外，做饭做菜，只要轻微的改装炊具，也一样是可以使用的。
您看，在炉子的下角，有风门，当风门打开时，火力就会增大，不使用的时候只需要把风门关闭，五六个时辰，火都不会灭。”
顾廷焕先是把蜂窝煤和煤炉这方面的介绍，配方和原理写成的折子，恭敬的递给皇帝赵帧之后，就娓娓和对方介绍起了具体的情况。
“此物没有气味，没有烟尘，哪怕是室内都可以使用，本来有一种室内使用的壁炉，那种需要有用牛皮和硬纸制作的烟管，因为实物太大，就没有带过来。
此物总体来说，却是可以让平民百姓在春冬之时，所费很少的就能够度过寒冷的季节，当然这蜂窝煤也不是没有弊端，配方虽然被改进了，没有明显的烟尘和气味；
但它散发出的气体，对人体还是有害的，如果在密闭空间内，此煤散发出的气体不能散发到外界，是有可能让人窒息而亡的。”
怕赵帧不理解，顾廷焕还解释了一下，人呼吸时吸进的气体和吐出的气体的区别，为此他还和内侍，试着呼吸了一下煤炉点燃后的气体。
让内侍说明了一下感受，结合折子中刻意写大的一些注意事项，皇帝也完全了解了顾廷焕所献之物的价值。
“是以，大量的开发，加上必要甚至有些多余的解说，不仅可以让平民百姓少些冻死之人，还可以规避掉意外的情况，室内的壁炉原理就是如此；
管道就是为了排出有害气体，让人可以在室内，保持温暖而且不害，望官家明鉴。”
至此，关于蜂窝煤相关的事项，就已经全部介绍完了。
“此物虽有些瑕疵，的确对民生有益，真的对外售卖之时，多加警示就好。那依爱卿所见，如何推广比较合适呢？”
献上了好的法子，后面的宣传和推广，赵帧暂时也没有头绪，本着一事不烦二主，他也尝试着询问起了顾廷焕的想法。
“回官家，此事易尔，首先需要请陛下，在城外划出几块地方，作为蜂窝煤的仓库，城内各个区域也要划分出空余的场地，用来摆放蜂窝煤，便于城内转送。
其次就是从源头上，控制物品的价格，石炭在淮南和山西等地，储量甚广，目前石炭的使用率极低，陛下凭着先知先觉，可以提前划归部分大的矿场为官办；
其余的中小型不妨可以让商贾自行取得执照开采，做好管理和防护即可，还可以多一笔税收。
另外也可以让商贾按照代理的模式，比如汴京周边，只有几个商家，由官方定好合理的价格，然后在整个汴京内推广开来；
您试想，虽然单块蜂窝煤，价格可能只需要两文钱，但汴京百万人口，就算是一半人使用，一日三四块，总共也有一两百万块的用度；
薄利多销，毕竟是为了方便民众，哪怕一日两千贯，积年累月下来，这可是大笔的收入，既能便民，又能增加国库的收入，可以算得上一举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