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尸3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玄道子神色肃穆,拿起地上的枣木剑,对着虚空迅速画起符咒来,口中同时念着正尸咒,声音低沉而急促,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诡异。
做完这一切后,玄道子刚欲伸手去拿一叠黄符,就听见棺中传来了那个身穿红寿衣男尸的阵阵吼声。
“不好,要醒过来了!”
玄道子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暗自惊呼道。周围的那几个青年包括李国星,听到玄道子的话,他们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天法灰灰,地法冥冥,阴阳五界,八卦四行,脚踏七星,雷踏斗星,风火雷霆,神兵急如令,敕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玄道子不敢有丝毫迟疑,赶忙抽起一旁的枣木剑,身影如风般呼啸而动。
他脚踏道教七星步,步伐稳健而灵活,每一步都仿佛蕴含着神秘的力量,口中念念有词,念着道教七星诀:“一炁混沌灌我形,禹步相推登阳明。天回地转履六甲,蹑罡履斗齐九灵......”
随着玄道子的动作和口诀,周围的气氛愈发紧张压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凝聚。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众人被惊得浑身一颤,急忙定神看去,只见躺在棺中的那具身穿红色寿衣的男尸,猛地从棺材里直直跳起身来。
嗷~
那红衣男尸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撕心裂肺的吼叫。
那声音犹如尖锐的利箭,直直穿透在场每个人的耳膜,直击灵魂深处,直接把在场的人吓得肝胆俱裂,双腿发软,有几个胆小的后生甚至差点瘫倒在地。
玄道子见状,大喝一声:“别惊慌!”
他手中的枣木剑紧紧握住,横在身前,目光死死盯着那狂躁的红衣男尸,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孽畜!”玄道子猛然站直身体,双目圆睁,怒叱男尸:“我好心超度你,居然不知悔改,蚍蜉撼树,胆敢抵抗道教神威!”
说罢,当下拿出一支朱砂笔,笔锋饱蘸朱砂,手腕急速转动,只见那符头呈现莲花状,线条流畅却又透着神秘的韵味,符身的笔画歪歪扭扭,犹如蜿蜒的蛇形,黄纸上更是盖着三张印章,天丝印小巧精致,老君印庄重威严,多宝印古朴神秘。
在一张灵符上龙飞凤舞地飞速画了几笔,,手掐着黄符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奔了过去,瞅准时机,“啪”的一声,直接将黄符贴在那男尸的额头上。
玄道子将黄符贴在那红衣男士的额头上后,那具男尸仿佛被定住了一样。
呲啦。
可然而,可是下一秒,那贴在男尸额头上的黄符竟然“轰”的一声自燃了起来。
“靠,这么厉害!”
玄道子大骂一句后,便迅速地跑回法坛前。
就在这时,一瞬间,远方的北边飘来了一圈很大的乌云,遮天蔽日,滚滚而来,原本就昏暗的天色变得更加阴沉压抑,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山风呼啸着席卷而来,枝叶沙沙作响,眼看着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至。
玄道子暗道一声糟糕,眉头紧皱,抬头仰望天空,心中思忖,四月本是春夏之交,暴雨突来虽是常事,但此时出现,时机也太过凑巧,当然不可能是这男尸作怪,以它目前的状况,还没有这么强的修为能操控天象。
“五雷五雷,神兵天雷,烽火御火,永荡长存,神兵如急,风火雷电,斩尸灭鬼,赤奉九天普化天尊,急急如律令!”
玄道子双手如风般舞动,双手合拢,拇指紧紧搭在右手的拇指上,随后将手指往后面用力一弯,食指精准地扣在右手食指上,掐出一个复杂而神秘的手诀。
只见他手指关节发白,指尖微微颤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专注。
“嗷一一”又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那男尸不再盲目冲撞,而是双手紧紧抓住那无形的束缚缝隙,疯狂用力撕扯起来。
血尸力大无穷,其双臂青筋暴起,肌肉紧绷,很快就将那无形之网撕出了一个缺口,脑袋猛地探了出去。
“妖孽敢尔!”玄道子怒目圆睁,一声大喝,如洪钟巨响。只见他迅速抽出枣木剑,桃木剑可捉鬼,枣木剑降妖,对付这凶悍的血尸,正需用枣木剑,玄道子手持枣木剑,朝着那红衣男尸疾步冲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男尸竟趁着众人不备,挣脱束缚,转身朝着山林深处逃窜而去。
“休走!”玄道子怒喝一声,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身影如电,在山林间疾驰追逐。
玄道子心急如焚地向着红衣血尸逃走的方向奋力追去,他奋力拨开一片杂草,眼前竟是个陡峭的下坡。
只见那血尸已然迅速下到山底,玄道子心知已然追之不及,索性从背包里迅速拿出一枚五帝钱,口中大声朗诵道:“天地司明,武帝常常,阴阳二将,急急如律令!”
说时迟那时快,他将手中的五帝钱和枣木剑用尽全力掷了出去。
五帝钱和枣木剑如同一支凌厉飞箭,精准无误地刺中婴煞的后心,血尸猛地哆嗦了一下,惨嚎一声,令人心惊胆战,但它却反手将五帝钱和草木剑狠狠拔了出去,带着伤势仓惶而逃,一头钻进了一个比较大的鱼塘里
玄道子片刻不停,飞一般地追下山去。他凭借着尸气留在草木上的尸气,一路紧追不舍,可就在此时,一阵狂暴的大风刮来,如期而至,不一会儿工夫,便将草木上残留的湿气吹得一干二净
“妈的,让他给逃了,恐怕,这方圆几百里的村庄都得……唉。”
玄道子又气又恼,跌足长叹,无奈地停下了脚步。
眼看天色将黑,血尸虽然负伤,却依然能吸收附近的阴气,拥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其逃亡,再追下去也是徒劳无益了。
玄道子满心失意地回到山上,来到坟前,那群人早已被吓得呆若木鸡,如泥塑木雕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道长,那个男尸……”李国星声音颤抖,怯怯问道。
玄道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满脸懊悔,喟叹道:“我也大意了,那男尸从一开始就抱着逃出去的心,是我低估了他的狡诈。”
“罢了,罢了,那具男尸被我用五帝钱给重伤了,未来一年或者五年七年八年九年的时间说不定,反正他掀不起什么大浪。”玄道子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疲惫与遗憾。
“养个伤居然要这么久?”李国星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玄道子眼皮一翻,没好气地说:“它又不是人,不能用人的情况度之,僵尸没有寿命,我预定的这几个数字,对它来说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那以后呢?”李国星忧心忡忡,眉头紧锁。
“到时候它如果出现,你们再联系我吧。”玄道子子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无奈,他摇了摇头,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当下带着那几个青年和李国星往山下走去。
返回李国星的家中后,玄道子查看了李晓东的情况,对李国星一家说道:“那僵尸怨气有多深,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它的尸气之中,也带了自身怨气,短时间内难以清除,须得不间断的调养三年,有些药草只有上清有,别处难找,正好这小子是……是修道之才,我有心把他带回上清,收为弟子,教他道教道法等等,更何况你也是风水先生,你也知道你家是的孙子,是一个好苗子,更重要的当然是,保住孩子的性命。
“道长,当了道士,是不是就不能结婚生了?”雪儿怯生生地问道,当娘的最在乎这个。
“我们属于正一派,又不是全真,当然能娶老婆。”见人家家长不同意,玄道子翻了翻白眼,开口说道。
李国星沉思片刻,说道:“道长,这毕竟不是小事,让我们一家人再商量商量。虽说晓东这孩子能有这样的机缘是好事,可这一去山高路远,我们做长辈的难免有些不舍啊。”
“我能理解你们做长辈的不舍,可是相比他的生命安全,而你们对他的不舍,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保住他性命。要不这样,我在你们家暂住几天,几天后我带他回山。”玄道子想了想后,神色诚恳而坚定。
李国星一家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纠结与忧虑。雪儿忍不住抽泣起来,李国星轻拍着她的肩膀,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几日里,玄道子向李国星一家详细讲述了上清派的种种好处,以及对李晓东未来的规划。
到了分别的日子,李子天夫妇为李晓东收拾好了行囊,眼中满是不舍与牵挂。
雪儿紧紧抱住李晓东,泪如雨下:“孩子,到了那儿要听道长的话,照顾好自己。”
李晓东懂事地点点头,眼中虽有对家人的不舍,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玄道子带着李晓东踏上了归山的路途,李国星一家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