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陷梦境
“这小子倒是机灵,这么快就去讨好老四了。”朱高煦语气冰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暗下决心,不能让那好圣孙在老四面前有任何出彩的机会。
皇甫云步履谨慎地来到朱高煦面前,神色紧张。
“情况如何?”朱高煦询问。
“启禀王爷……”皇甫云吞吞吐吐。
朱高煦见状,追问:“有何难言之隐?”
“回王爷,属下等人尚未寻到靖难遗孤,依属下推测,他们或许已远离应天城。”
皇甫云报告时,眼皮不自主地轻轻跳了跳,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
他心中畏缩,畏惧朱高煦可能随时爆发的雷霆之怒。
朱高煦紧缩眼瞳,沉默着。
皇甫云猛地跪下,声音里满是哀切:“请王爷开恩,我必定不辱使命,将他们一一寻回!”
朱高煦目光如刀,言语中带着狠戾:“你跟了我这么久,若非如此,你早已是死人。”
他决定暂停搜寻,以免被皇帝察觉。
皇甫云急切不已,担心这样下去,靖难遗孤将永无踪影。
但朱高煦信心满满,认为他们终将归来。
皇甫云只能应声而退,留下朱高煦独自一人,他深吸一口气,决心要断绝太孙与其导师的亲密接触。
与此同时,东宫之内,宁静得令人不安。
朱瞻基满怀喜悦地完成了父皇交付的使命,手中紧握着那幅得意的画作归来。
他一脸喜色,嘴角上扬,掩饰不住心中的欢愉。
“这次真是大功告成!”他自豪地铺展开画作,将猛虎下山图呈现在父王朱高炽的面前。
朱高炽仅一眼,便被画中的词句所打动,尤其是那两句“唯有情子亲,步步顾盼间”,让他心中泛起涟漪。
朱高炽深吸一口气,情绪微微激动,随后缓缓开口:“你看,我跟你说的没错吧,你的四叔绝非等闲之辈,你绝不能轻视他。”
他谈笑间,嘴角带着一丝骄傲。朱瞻基郑重地点头,对四叔的才华心悦诚服,自认难以望其项背。对于诗歌创作,他自愧不如。
“记得太祖高皇帝曾赞誉你四叔为大明第一诗仙,”朱高炽继续说道。
“别看你的四叔如今威严赫赫,当年在建文未削藩之时,他的风采可是迥然不同。”
在谈及那段历史时,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些许的压抑之意。
“若非建文帝强行削藩,局势不至于此。”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四叔确实令人敬仰!”
朱瞻基用力点头,对这位四叔的才华心悦诚服。
换作自己,他恐怕难以吟咏出那样卓越的诗句。
“这次就算皇爷爷再怎么责难我,我也不再畏惧。”
朱高炽似乎放松了些,但内心依旧颇为无奈。
“我本想辞去这太子的位置,但父皇不允,还严厉斥责了我。作为人父,我容易吗?”
他抱怨着,面对两难的处境,他感到无计可施。
太子的地位并不稳固,一切尚未可知,奏折还在皇帝那里,悬而未决。
“唉,这样下去,我们全家都要挨饿了。”太子妃突然出现,语气中带着焦虑和不耐。
“皇帝究竟怎么说?如果真的不行,我们回顺天去,总能过得去吧?”太子妃提议,语气中透露着不满,“难道我们还找不到一个安身之所?”
“别做梦了!”
朱高炽瞪了她一眼,否定了这个提议,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也想返回顺天,甚至已经告诉了老爷子,但他真的会安心让我们回去吗?”
朱高炽的话语中带着深思,他对老爷子的性格了如指掌。
“你知道老爷子最担心什么吗?他害怕的,是我一旦回到顺天,便会召集人马,引发另一场可怕的靖难之役。”
这番话让太子妃和朱瞻基的面色变得惨白。
“我们绝不会谋反!”朱瞻基急忙辩解。
“即便如此,一旦我们真的回到顺天,你认为老爷子会毫无疑虑吗?”朱高炽反问道。
朱高炽的话让太子妃和朱瞻基相视无言,冷汗淋漓。
他们意识到,离开这里,老爷子是否能够放心,实在难以断言。
毕竟,太子门下壮士如云,日常操练剑戈,形势的走向谁也无法预测。
“此时此刻,我们必须耐心等待,只要父皇一天不发布命令,我们便不可轻举妄动。”朱高炽坚定地说道。
太子妃不满朱家的束缚,冷言冷语间,转身欲走。“你们朱家的人就是这样,”她抱怨道,话音未落便转身离去。
朱瞻基见状,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咳嗽一声,决心离去。“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匆匆忙忙地跑开。
朱高炽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苦笑。
他转而目光落在一只小白狗身上,将它抱起,高高举起,幽默地宣布:“从今尔后,赐尔号‘白毛大阁士’!”
朱高炽露出轻松的笑容,亲切地呼唤着爱犬。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幼子啦!”
近日政务稀少,让他难得享受了一段闲暇时光。
那夜,雷电交加。
奉天殿内,朱棣正在沉睡之中。
梦境将他带回往日攻打应天府的激烈战场,建文帝的身影也浮现在梦中。
梦境里,他身着戎装,手握长刀,环顾四周。
朱棣的目光锐利如鹰,突然,他发现了一个身着龙袍的影子在逃窜。
他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哈哈……”
“侄儿啊,你这不成器的侄儿,还想逃去哪里?你四叔来给你算总账了!”
“你这样不称职的皇帝,连你四叔都看不过眼!”
“你这是在侮辱大明皇帝的宝座,你不配再坐!”
朱棣提起刀,紧追不舍,一边大声叫嚣,一边流露出极度的轻蔑。
他状若猛虎,身披战甲,手挥长刀,一路疯狂追赶。
朱棣紧追着身穿龙袍、发型散乱的建文帝,直至抵达一扇紧闭的铁门前。
建文帝踪影全无,朱棣满心困惑。这扇铁门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封闭得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