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意气风发
这是老式婚书，上面的女性名字，秦羽墨！
就是她自己！
男人却是一个叫做陈定安的，在她熟识的人中，还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噗嗤！”秦羽墨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勉强，“您老……可别告诉我，你们要包办婚姻？！”
曹老沉默着玩弄茶碗，却是并未回答。
秦羽墨脸上的笑容，逐渐沉静下来，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我明白，我们这样出身的人，在获得家庭恩德的同时，也要付出代价的。”
秦羽墨叹息一声，她早就有准备，无非是嫁给谁的问题。
曹老叹息一声，也松了一口气，她自己能想通最好。
“当年，小鬼子组建了一支特殊的刺杀队伍，那队伍13人，专门以各种秘法，刺杀两党高官，企图影响战局。”
“胜利在望，又怎么能叫他们坏了局面。当时，国特从各门各派中，抽调了一队人手，同样是十三人，来应对刺杀。”
“我们这里，也组建过同样的队伍，可惜……后来，有江湖上的志士前来相助，成立了高层的亲卫队，也是十三人。”
说着，曹老便拿出了一份档案，递到秦羽墨面前。
这档案被密封的有很长时间了，秦羽墨看了看，还是‘特高科工作处’的封头。
她清楚，那是国安最初的原形，战后又被分成了各种机关。
“后来，不知为何，在冀北和那队鬼子遭遇，十三人死伤大半。鬼子死了十一个，一人重伤，一人逃走。”
“剩下的几个亲卫，养好伤势之后，也不知所踪。内战之时，国特的十三人小队突然被人击溃，有人猜测是他们出的手。”
“这件事也在你太爷爷和陈兴宜的通信中证实，却是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秦羽墨眉目微蹙，陈兴宜？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关键人物。她们这种出身，都会学一门课程，政治课。
这种政治课和其他政治课不同，里面介绍的都是一些当年明的、暗的关键人物，以及他们的后人等等。
以防惹上不该惹的人，或者拉上没必要的仇怨。
作为‘大院’出身的子弟，可以穷、可以懒、可以无能、纨绔等等，唯独不能不长眼。
有些时候，那些大人物会看在父辈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要是不懂事儿，那就是给家里招祸。
“曹爷爷，这个陈兴宜……是谁？”
曹老点了点桌面上的档案袋，秦羽墨瞬间明白，不再多问。
“建国之后，那位曾收到一封信，里面说的什么，谁也不知道，包括我们……此后不久，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子，成了他的警卫员。”
“这小子与当兵出身的众位不同，也和我们打成一片，就得了一个‘御前侍卫统领’的戏称，开个玩笑嘛。”
说到这儿，曹老面色满满的愧疚，“那时候年轻，不晓得轻重，却是因为这句玩笑，害了他……”
“后来，我们又有联系，便给各自儿女定下了亲事，当时老秦位置正处于关键时刻，定下的是你姑姑和陈秀齐……”
“可惜啊，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一直到我们上位，这么多年来，我们摆平了很多事情。”
“依旧无法摆平那些……圈内的事情无从入手啊，我们就将这份亲事，延续到你们这孙子辈上，想要在陈家身上找到突破口。”
“你也知晓，因为一些原因，那圈子内的人，对我们并没多少好印象，甚至是仇视。”
“这些年来，无论如何都不与我们打交道，即使我们去与他们交涉，也是千防万防。暗地里还给我们起了个诨号，官家。”
“这一声‘官家’，是宋朝时期，称颂赵宋天子的。现如今却被拿来调侃我们。于我看来，他们说的也并没错。”
“没了他们支持，这圈内的事确，我们实玩不转。他们有手段做不在场证明，也有手段钻法律的空子。”
“我们讲实事求是，他们就以此来反制我等……”
办公室内，只有曹老淡淡的声音，郑华州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生怕自己多听两耳朵。
秦羽墨却是明白了曹老的意思，通过联姻的方式，来换取他们的支持。
这种方式虽然屈辱，却也没有什么，比现如今更好的方法了。心中又有疑惑，【这么多年都耗过来了，现在怎么不耗下去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陈家能代表圈内？”
“你不明白！”
曹老目光有些凌厉，一一扫过面前的两人，“立正！！”
“咔！”
秦羽墨和郑华州两人瞬间站了起来。
“任命！郑华州为89气象研究局局长，总领……”
“领导！”
郑华州出声打断，对着曹老鞠了个躬，“领导，我已经57岁了，还有三年就退休了，干不动了。”
办公室内一片沉默。
秦羽墨有些错愕的看着郑华州，这位引导自己入行的师傅，怎么这时候……
曹老缓缓坐下，看着郑华州那满是沧桑的脸，确实比自己看着都显老。
一时间，想起了过往种种，他提交上来的诸多东西。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郑华州的位置并不好坐，手下人白白送命，他却连凶手是谁都抓不到，都不知晓。
从原本的意气风发，熬到现在没了棱角，并不是官场气氛的磨砺，而是一条条人命的冲刷。
“小郑啊，你辛苦了。”
一时间，曹老神情有些颓然，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光郑华州拿他们没办法。
就算是他，乃至国家，都拿不到那些人的把柄，更没办法惩处他们，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自古以来，莫不如是。
“曹爷爷！交给我吧！我来做。”
秦羽墨对着两人敬礼，随即站定，“你不是说我能破局吗？既然你们把路都铺好了，我也想试试。”
曹老重新站了起来，面色凝重，沉声问道：“你确定？你要知道，这可是搭上你一辈子的事儿啊。”
“我确定！那个叫陈定安的，他背后有什么势力？我会尽量去影响他们，为我所用。”